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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聽了這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自己身邊還像是個孩子的胤祺,嫌棄道:“他?我看他樣兒,都不知道他是能先娶上福晉,還是能先剃落青絲出家當和尚去!” 胤祺聽了這話,十分配合卻又極其敷衍的笑了兩聲,“娶親一事都是汗阿瑪做主,時候到了汗阿瑪自會說的,我這事兒也就不勞四哥您多cao心了!” 話畢眾人又是一陣笑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幾個月來甭管是誰,只要說到什么娶親不娶親的,所有人但凡只說到‘福晉’二字的時候,都要話里藏針的好好擠兌擠兌胤祺。 畢竟他如今不沾女色,一心向佛的諢名是已經傳開了的。胤祺無奈嘆了口氣,從前他讓宮女大夜里等在窗外、門外時的豐功偉績,現在翻回來再看……到底也都還是事實,如此看來他也就不便多反駁什么了。 只是這不知從什么時候,一瞬間成為了話本子里賽唐僧的胤祺也確實是無所適從的很。不過雖是無可反駁,他卻還是怕人覺得自己有什么異常,隨后只無可奈何也就附和了兩句。 幾人在閑聊中,不知不覺也就走進了南三所,胤祺站在自家院子門口和四阿哥、六阿哥簡單寒暄了兩聲,便急急忙忙的往殿里趕。 守候在屋子里的紅釵早便備好了燕窩八寶湯,唯恐胤祺在宴會上吃了不飽,若換了平日里胤祺還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子了,可今日因為靳輔大人之事胤祺他當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的,再加上一想到還要出宮通知李師傅這事兒便更是讓他無端覺得頭痛了。 胤祺只端坐在自己的軟墊上,屋子里炭火燒得正好,叫人也覺得暖洋洋得想睡覺。幸虧胤祺早上是多睡了會覺,否則就這么會功夫上下眼皮就該打架了。 他看著梁山,仔仔細細說道: “這件事兒須得我自己親自來做,剛在宴會上我也大致算了下從御膳房出去采買到回來的時間,即便是混進去出宮也勉強是能趕得上去南書房進學的時間點。到時候……” 胤祺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紅釵與梁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梁山瞪大了無奈說道:“首先私自出宮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然是大罪,若是我去……到時候即便東窗事發我好歹有這皇子的身份在這抗著,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一旦被抓到,那就一定是天大的罪罰在等著你們!所以無論到時候發生了什么,你們都當作不知道!聽懂了嗎?” 胤祺話說到一半,不知從哪又摸出來一把咸魚干,他取了一小條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十分坦然而又愉快的說道: “我今日運氣也該是會相當不錯,一路都該是暢通無比才是,再加上有老天爺照顧的一切都挺好的。若讓你們去,萬一路上要被查個正著,那可到時候是笑……笑不出來,哭……哭不出來。 再說了到時候還得與李師傅細細商量,你們代我去也未必說得清楚!” 胤祺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讓紅釵與梁山更加的疑惑。怎么自家阿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相信自己了?這樣的大話也都敢說了? “我們運氣不好,單您運氣好了?您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就是!您忘了當年大阿哥那事情了嘛?” “所以??!還得是我們去……” 他們哪里知道,胤祺所謂的自信全然都是來自于過了今日,明晨就又是他那做啥啥都成的咸魚期了。而被梁山與紅釵反復叨叨叨說個不停的胤祺,突然也開始自我好奇起來: 說得還真是沒錯??! 為什么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皮卡丘的存在? 為什么只有自己每個月有那么一……萬事順意的咸魚期? 為什么其他人都沒有呢? 第36章 老實人說 胤祺是第一次穿這樣麻布料子的衣服,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那緊貼著潔白脖頸處有那么些微微發疼,他一邊走著路一邊小心翼翼翻著領口,寶官見了便拉著他走在最后。 胤祺眨著眼睛心里一緊, 看見是寶官方才松下一口氣來, 哪里想到自己當年在御膳房偷吃時撞見的小徒弟寶官現在也是執掌大勺做師傅的人了。 “您這是怎么了?”寶官微微看了看四周, 小聲道:“您這動手動腳的也太惹人注意了!” 胤祺微微嘆了一聲,“我也不清楚,這兒蹭的直疼!”胤祺低了低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接連嘆了一口氣。 寶官握緊了手里的燈籠,微微抬起將那橘黃色的暖光籠罩在胤祺的脖頸側,饒是燈光晃眼也看清了胤祺所指那處是有些發紅了。 “癢嗎?” “有點兒!” 寶官輕聲‘嘖’了一聲, 猶豫說道:“怕不是虱子!” “虱,虱子?”胤祺聽了寶官的話突然就停了下來, 只等反應過來時, 寶官已然抓著他的手繼續向前走了。 “像話嗎這個?”寶官搖了搖頭,有些懊惱的說道:“底下那群小子, 也沒個愛干凈的,要不是您個子高我太多, 我就直接把我的給您好了!” 胤祺擺了擺手, 雖說了不要緊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憂愁的,畢竟他這么大來頭一次被虱子咬了可不是件新鮮事兒呢! 寶官踮起腳尖望了望前頭,淡淡說道:“就快出午門了, 到了午門我給您備了一匹馬,您想去哪兒就說去哪便是, 辦完了事兒回頭還是在這午門等我們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