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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歷河抬眼,目光落在某一處,然后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因為辣椒而略微通紅的唇抿了一下,一側的臉頰因為旁邊的燈光落入整片暖煦之中:“這么肯定啊?!?/br> “那是自……” “遲哥?!?/br> 鐘明非常獨特的聲線穿過混亂的人群,飄進耳中,江遲甚至不用反應,就知道是鐘明,他先是愣了一下,眼睛呆愣又搞笑的瞪圓,許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我欺騙道:“一定是聽錯了,怎么可能是鐘明呢?不可能的?!?/br> “遲哥,背著我們兄弟吃燒烤就不說了,但是也不用明明聽到了也裝作沒聽到吧,你這樣就讓兄弟很傷心??!”鐘明的聲音再次響起,言語之中滿是對江遲的不滿和控訴,“有了曲歷河就忘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情呢!” “啊哈哈哈哈!原來是你們啊,剛剛我吃的太認真了都沒聽到!”江遲笑哈哈的站起身,哥倆好的朝兩個人拍了下,也不管對面臭著臉的兩個人愿不愿意。 “我正打算喊你們,結果你們就來了,真巧啊,這就是緣分!來,坐!” 兩人拉開椅子坐下,就向鐘明攤開了手,“來吧,五十?!?/br> 江遲和曲歷河對視一眼,滿臉疑惑。 鐘明不情不愿的望了江遲一眼,在薛一聽的催促下掏出五十,拍的一下拍到他的手中,一臉rou疼的表情。 江遲可是被他莫名其妙的一眼整懵了,他明明什么都沒干,這眼神倒讓他覺得自己欠了他的債,傷害了他一樣。 薛一聽收了錢,心滿意足的吃了口烤得剛剛好的茄子,笑著解釋道:“我們倆打賭來著,他賭你們家肯定在家里玩,我賭你們倆肯定在背著我們吃燒烤約會。五十就這樣到手了,你們倆可真沒讓我失望?!?/br> 曲歷河無奈的笑笑,看來自己和江遲成了他們倆的賭注了。 薛一聽說了一大堆,江遲只敏銳的聽到兩個字。 約會! 原來在他們眼里,自己和曲歷河是在約會??? 這是約會嗎?可是他們就是吃個燒烤罷了!好朋友一起出來吃燒烤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是約會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待著,開心快樂嗎? 他和曲歷河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很開心??!這不就是兩個人在約會嗎? 好的,他和曲歷河在約會! 一陣彎彎繞繞之后,江遲終于成功的將自己洗腦,認定了自己在和曲歷河約會的事實,在別人沒注意到的地方抿著唇低下頭去,唇角瘋狂上揚,整個人壓不住的高興。 鐘明被他突如其來的興奮嚇到,十分嫌棄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現在總覺得自家遲哥越來越傻了,滿眼滿心的曲歷河,臨近考試這可怎么辦??? 薛一聽知道江遲為什么這么開心,他又招呼老板再烤一份一樣的,目光在曲歷河和江遲身上來回打量,明亮的眼中流淌著淺淺的笑意。 江遲的動靜有些大,在附近幾桌的人都看過來的時候,鐘明終于忍不住開口了:“遲哥你別笑了,怪嚇人的,注意點形象?!?/br> 曲歷河沉默的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塞進了江遲嘴里,后者終于安靜下來,嬌羞的看了他一眼后,開始聽話的吃東西。 “咦~”鐘明打了個冷顫,搓著胳膊,扭曲的臉上滿是受到暴擊之后的驚恐,“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好不容易出來吃個燒烤,還得看著你們兩個親親我我,這年頭人活著也太難了吧!嗚嗚嗚,一聽啊啊啊啊啊啊??!求安慰!” 說著,高大的個頭俯下身子往身旁薛一聽的懷里鉆。 薛一聽默默的朝旁邊挪了個位置,伸出手去十分嫌棄的拍了拍被鐘明觸碰過的肩膀,想要離曲歷河更近一些,卻被江遲用手攔住。 薛一聽:?? 江遲挑了挑眉,笑瞇瞇的看著他:“你擠到曲歷河了?!?/br> 薛一聽震驚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和曲歷河的距離,用十分洋氣的話來說,就是兩個人中間擋著條銀河,相距十萬八千里。 這么寬的距離,哪里擠到了! 明明他們倆中間還能坐一個人! 鐘明作為以往的受害者,十分能夠理解薛一聽現在的心情,也是唯一一個懂得他的崩潰的人,他十分貼心的將肩膀湊了過去:“一聽,哭吧,別忍著,我懂你?!?/br> 說著,伸手將薛一聽的腦袋攬過來。 薛一聽順著他的動作,十分乖巧的將頭靠上去,哀怨看向江遲,后者無視他們的視線,自顧自給曲歷河撣調料。 老板端著新烤好的一盤菜過來,剛剛放好,就聽到周圍議論聲四起。 “沒錯,是他?!?/br> “是吧,是寧家那個小孩?好幾年沒見過了?!?/br> 寧家的小孩?是寧幸嗎? 曲歷河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扭頭朝著眾人議論的方向看過去。視線里,一個看起來比他略微高一點點,瘦瘦的男生邁著步子朝他們旁邊的空桌子走過來,他穿了藍色的開衫衛衣,帽子扣住腦袋,深深耷拉下頭去。 雙手插在衣服的兜里,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靜靜的坐下,老板聞聲而上,擋住眾人的視線。 “叔,和以前一樣,來兩份?!?/br> 因為桌子離得近,曲歷河十分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和他想象中的聲音有些不一樣,寧幸的聲音很輕,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飄飄悠悠的虛浮在空中,無根所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