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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哭呢?明明什么事都沒有。 他還看著呢,自己怎么能哭? 這一刻,曲歷河無比感謝這個頭套,能夠將他所有的難過和悲傷都關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小心翼翼的,不被任何人發現。 盡管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在嫌棄它的笨重。 下一秒,曲歷河聽到了自己真摯又有些沙啞的聲音:“我覺得你比她說的更好?!?/br> 認真的就像在說什么一生不棄的誓言。 江遲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奇怪的紅暈,喃喃道:“其實別人怎么看我都沒關系,我只關心你的看法,畢竟,我們是好兄弟不是嗎?” 以兄弟的名義,關心你,保護你,希望有一天,能夠換一個身份。 他低下頭,唇角的弧度明媚了淺秋時節的清冷。 少年風華正茂,恣意瀟灑,卻也會因為心悅之人的一句肯定,便盡數收起身上豎起的尖刺,露出柔軟的肚皮,毫無保留的捧出自己的真心,燃燒滿心的熱情。 “你坐著休息一會,我去發傳單吧!” 曲歷河還在愣神中,手中的東西就被抽走,等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江遲已經跑的沒影了。 …… 游樂場的門早就開了,門口不似剛剛的擁擠,一時間空曠了許多。行人三三兩兩經過,情侶二人手挽手,眼中不掩對彼此的喜歡,三口之家,遠遠的就能聽見孩子的歡笑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快樂,這世間的喜悅并不相通,悲傷亦然。 沒人注意到,在門口的老樹下,環膝而坐一個穿著米老鼠玩偶服的人。 頭套取下,露出一張青澀的臉龐,只是,早已淚流滿面。 —————— 江遲發的速度很快,長的好看的人總比別人多一點優勢,再加上他能說會道,一路jiejie哥哥叫過去,哄的大伙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傳單。 半個小時后,手里厚厚的一沓只剩下十幾張。 放眼望去,摩天輪附近一片已經人手一張,就在他準備換個地方繼續奮斗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當中。 不遠處正在排隊等棉花糖的隊伍里,倒數第三的那抹高大的背影意外眼熟,鐘明的高個子讓他不論走到哪里都很顯眼,有種鶴立雞群的突出感。 江遲遠遠的看著,想試試他能不能看到自己,卻見他眼巴巴的盯著最前方,老爺爺手中粉紅色的草莓棉花糖,正在逐漸膨脹變大。 鐘明不是最不喜歡吃這種甜到掉牙的東西了嗎? 還說是男人就吃辣,無辣不歡。 還記得暑假他們一起去野營的時候,薛一聽帶了一背包的棒棒糖,山楂等各種甜品,幾個人威逼利誘,他愣是一個都沒吃。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光來了游樂場,還吃了棉花糖? 嘖嘖嘖,果然不能相信他的鬼話。 江遲自認為抓住了他的把柄,正準備過去戲謔一番,卻看見一只手拍拍鐘明的肩膀,下一秒,鐘明手中握了一個冰激凌。 江遲:“??” 鐘明為了照顧他,還專門低下頭跟他說話。 兩個人低頭交流一番,各自笑開,在二人身體錯開的瞬間,江遲終于從人群的縫隙里看清楚了那個人。 牛仔外套,里面穿著淺粉色的T恤,白色的鴨舌帽遮住額頭。 這是……沒有戴眼鏡的顧泉? 鐘明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讓顧泉這個學習狂魔舍棄周末出來玩? 游樂場,棉花糖,冰激凌,不吃甜的鐘明,周末不出門的顧泉…… 一切的不可能都在今天出現了,江遲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好像無意之中當了一回月老? 嘖嘖嘖,這個就很刺激了! “遲哥?遲哥!” 正當江遲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時,顧泉卻看到了他,越過人群的呼喊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處在萬眾矚目的眾人,他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他抬腳走近的那一刻,鐘明整個人都僵住了。 “顧泉你沒有戴眼鏡都能看見我???” 后者憨憨一笑,質樸無華:“其實我是遠視眼,你要是再近一點我就看不清了,那個距離剛好?!?/br> “哈哈,是嗎?這可真的太巧了?!?/br> 兄弟,你聽到了,真不是我故意要過來當電燈泡的! 鐘明蒼白的臉色終于有了幾分血色,整個人恢復原狀,似乎剛剛的僵硬沒有出現過,他挑了挑眉,親切問道。 “遲哥不是在醫院嗎?傷這么快就好了?”都能來游樂園亂跑了。 江遲笑吟吟的點點頭,說暗話嗎?他也會。 “本來傷的就不重,醫生說讓我多吃點甜食,好的快?!蹦阈∽涌梢园?,還有兩幅面孔,不是說不吃甜食嗎?你手里的那是什么? “那就好,我還擔心遲哥你下周的月考參加不了呢,對了,遲哥你這手里的傳單是……”放過彼此吧,你發你的傳單,我玩我的游戲。 江遲揚了揚手機的傳單,隨口答道:“這不勤工儉學,體驗生活嘛!對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比起傳單,我更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不是我失戀了,心情不好,他正好有時間陪我出來散散心。對了遲哥,你這傳單應該是曲歷河的吧,他人呢?怎么沒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