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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大街原本只是一條狹長的馬路,后來開發規劃成了一片繁華的商圈,其中包括酒吧電影院市場這樣的高端地界,也有菜市場,活禽市場這樣的生活場所,不少小混混就混跡其中,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 他們三個人當中,江遲最熱衷管東平大街的事,因著自小便在那兒長大的原因,江遲對東平大街,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平日里出現什么小偷小摸也都是他去解決的,可以說如今東平大街小巷上的安定,與江遲息息相關。 只要他不在,那兒就是一片混亂。 這人突然提這樣的要求不知道用意何在? 江遲點點頭,對比沒有絲毫的意外:“如果你輸了呢?” “叫你哥,認你當老大,你說一我絕對不說二!” 江遲擺擺手,語氣淡淡:“不用這么麻煩,輸了就離他遠一點?!?/br> 他指得是誰,所有人都清楚。四面八方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曲歷河有些尷尬的笑笑,向江遲使了個眼色。 后者立刻咳嗽一聲引來注意力,“那我們開始吧?!?/br> 平頭哥指了指他身后的人:“你們差一個人,我這邊給你補一個?!?/br> “不用,就4V4,反正是娛樂局,沒必要這么較真,不是嗎?” 平頭哥愣了兩秒,點頭:“嗯,對?!?/br> 中午太陽正盛,炙烤大地,對面的人擰開礦泉水豪飲一番,隨手將校服搭在一旁的樹上,袖子靜靜垂下,手腕這種容易磨損的地方已經是絲絲縷縷。 江遲沒有脫外套,倒是向上拉起了拉鏈,干凈的校服在他高挑的身上堪比時尚套裝,雙腿修長筆直,靜立在籃球場中央仿若天生王者,氣質出眾。 都說江遲社會,可如今跟那些人比起來,江遲倒更像個單純的男孩。他黝黑的眸子掃過面前的人,瞳孔深邃通透,似乎要把他們記在心里,而后他鎮定自若的垂眸,聽著薛一聽得悄聲:“遲哥,看他們的校服應該是高三的,咱們一會兒要不要注意點分寸?” 江遲搖搖頭,目光灼灼:“不用,球場如戰場,哪來那么多的分寸可言,如果是他們,肯定沒想過分寸這種東西吧?!?/br> 薛一聽贊同的點點頭,走到一旁跟鐘明商量對策。 兩方人都準備好,曲歷河依舊愣在原地,他的目光落在平頭哥點出來的上場人員身上,毫不意外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那眼睛眉毛鼻子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就是這幾個人,讓他在籃球場上抬不起頭來。 校隊的威嚴不可踐踏,他卻為此消沉了很久。 在這次比賽后的很長時間里,自己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視籃球如生命般的自己居然比不過幾個業余的,直到兩個月后的某一天,他從同學的聊天中得知,他們是校隊的。 …… 難道這種事情要再來一次嗎? 江遲呢?他能受的??? “怎么,害怕了?” 曲歷河剛剛在心里念叨著江遲,這一抬頭某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不同于剛剛面對別人的冷漠和霸道,此刻他正歪著腦袋看自己,唇角上揚,眉眼帶笑,校服拉鏈拉在胸膛處,露出白凈的短袖,領口處半露鎖骨,粉白相融。 “別怕,有我在你怕什么?”江遲自顧自的讓他寬心,語氣淡然自若:“一個小比賽而已?!?/br> “江遲,他們是校隊的?!?/br> 曲歷河眼看著面前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心中微沉,看來他也知道校隊都是硬骨頭,十分不好打,一個比一個難纏。 那今天的比賽…… “你確定?” 這廂,江遲再度開口詢問,曲歷河重重的點頭,隨便扯了個謊,“嗯,他們曾經代表二中來參加籃球比賽,和我以前的學校對上過,那場是壓倒性的勝利,我們毫無還手之力,我記得很清楚,絕對不會有錯!” 江遲了然的點頭,再次抬眸時眼中閃動莫名的光彩,“我就說他們怎么這么囂張,果然……沒事,隨便打打就好,安全第一,其他的不重要?!?/br> 江遲小聲向薛一聽和鐘明說明了情況,二人皆是眉頭緊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鐘明心直口快,心里所想從來都不藏著掖著:“遲哥,這場比賽打完,咱們可就把學校的所有體育隊伍都得罪個遍了?!逼渌丝赡懿恢?,早在他們剛剛進校門的時候,就已經得罪了排球和羽毛球隊,現在再加個籃球,他們可以說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連跟其他班打比賽請外援都沒處請的那種孤立無援。 江遲挑了挑眉:“怪我?” …… 鐘明嘟囔著回到原味,“也對,反正是他們先挑事的!” 一場比賽就此拉開序幕,看似平靜隨意的走位中暗流涌動,一個轉身,傳球的動作都不容出錯,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兩方比賽很快引來了大家的圍觀,會打籃球的男生們自然可以看得出,江遲一方現在打的尤其吃力,甚至可以說進退兩難,校隊的糾纏太緊密,牽絆住了他們的步伐,如果再不能找到合適的辦法瓦解他們的圍堵,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輸。 而大多數女生們則盡數看了動作帥不帥,投籃準不準等一系列無關緊要的事,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每當江遲投籃時,總能引起一陣sao動。 “曲歷河,這里!” 江遲順利接下球投籃,球場外圍歡呼聲不斷,吵得曲歷河有些頭疼,他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臉色略有幾分蒼白,汗漬順著他的鬢發淌下來,打濕側臉,最終從下巴滴落或者滲進衣領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