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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聽和鐘明兩個人對視一眼,立刻貓著腰輕手輕腳朝里面走,偌大的大廳里能夠聽見阿姨翻箱倒柜的聲音。 “有,就是不知道放哪去了,這藍色的線少見,一般都是黑的和白的,我再好好找找。我看你這個口子這么大,怕是要用個補丁補一下啊?!?/br> 江遲靠在門上擋住她偶爾飄過來的視線,放在身后的手扇動個不停。 “不用不用,謝謝阿姨,找不到就算了,不麻煩您了,我回宿舍自己想辦法吧,阿姨再見!” 說罷,他便瞬間朝走廊里面跑進去,順帶拉著還在躡手躡腳朝前走的兩個人塞到了一旁開著門的洗手間里。 “哎哎哎?雖然最近熱,但還是得縫一下!” 阿姨跑出來看的時候,樓道里已經空無一人,“怎么回事,跑的這么快,那么大的口子哎……” 阿姨重新坐回到大廳的板凳上,心里有幾分郁悶。 江遲朝兩個人豎了豎大拇指,薛一聽抬手撩起他的衣服下擺,“什么時候扯的?” “晚自習?!?/br> 等到外面沒有沒有動靜的時候,三個人這才從洗手間出來,往更里面的地方挪,順便找曲歷河的宿舍。 再往前走就是浴室,三個人拐過去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江遲跟迎面而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那人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動靜極大,嚇得薛一聽后退兩步,摔在了地上。 “江遲?鐘明?你們這是……” 鐘明一愣,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啊…… 江遲也轉過頭去,看著面前的曲歷河只穿了一個短褲,裸著上半身,黑亮的發絲一縷一縷的炸開在頭頂,單薄細瘦的腰像受了虐待一樣,好像一折就斷。 ……幾個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怎么了這是?”阿姨聽到動靜走過來,卻撞見了一個男生摔倒在地上朝上望著什么,分明不熟悉的面孔,浴室門口,有個卡了一半的身子,看起來很高大,她確定是外來人員,一時間耷拉下臉來:“你,還有幾年那個大個子,你們哪個宿舍的,叫什么名字?” “誰讓你們進來的?你們什么時候溜進來的!???” 鐘明和薛一聽兩個人下意識的蒙住臉朝外面沖,完全忘了身后還有一個江遲,阿姨拿了掃把朝外追出去,嘶叫聲陣陣傳來。 “阿姨別打,我們錯了!知錯了!啊啊啊??!”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誰讓你們進來的?那個班的?班主任是誰!小兔崽子!” “阿姨我發誓,以后絕對不亂闖了!發誓!嗷——” …… 江遲因為站的更里面一些,沒有被發現,曲歷河聽著門外的動靜,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偷偷溜進來的?視線上下打量一番,江遲正貼在墻上聽外面的動靜,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瞇了瞇眼睛,眸底掠過一道精光。 “阿姨,這里還——唔唔!” 身后的聲音讓江遲整個人炸起來,下意識朝他撲過來,手捂住他的嘴兩個人糾纏著雙雙倒地。 上半身冰涼,短褲也濕了一片,曲歷河蹙眉,對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怒目而視,嘴被捂的嚴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唔唔!唔唔…唔!” 江遲!手松開! 身上的某人壓的更緊一些,沉寂的眸子生了幾分戲謔,濃眉上揚,故作霸道的沉聲道:“不松,別說話,你給我安靜一點!” …… 曲歷河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唔唔唔唔!唔……” 你大爺的,江遲,你…… “你罵我也沒用,等人走了,我就放開你?!?/br> 涼水浸透脊梁,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地板上的紋理,曲歷河咬了咬牙,舌尖朝上舔了一下。 ?。?? 掌心被一個濕熱的東西掠過,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江遲心中一顫,肌rou的正常反應,不禁分散了手上的力氣,眼神有些恍惚。 就是這個時候! 曲歷河趁著這個機會反身將他壓住,反客為主擒住他的手腕,壓在地上叫他動彈不得。 濕答答的劉海還在滴水,落在被要挾的人的脖頸里,緩緩滑落:“可以啊江遲,什么時候學的這招,嗯?” 被騎在地上的人絲毫不慌,他彎了彎眼睛,隱藏起眸子深處的詫異,紅色的頭發因浸了水而沾黏在一起,在后腦勺處散開,他佯裝聽話的點點頭,丟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出門在外,不得不防,曲同學不要介意啊?!?/br> 介意?介意什么? 曲歷河一愣,下意識問道:“什么?你……臥槽!” 說話的瞬間,江遲膝蓋朝上一頂,膝蓋骨最堅硬的地方抵上來,曲歷河身體一頓,下半身的痛朝全身席卷而來,他卸下全身力氣,止不住的爆了粗口:“江遲你他媽…” 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江遲這家伙是想讓自己斷子絕孫??! “我草你……日!” 曲歷河蜷縮成一團,全身都在顫抖,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門外的嘶喊聲還在繼續,江遲半跪在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緩過勁來,卻見某人病怏怏的躺平一動不動,脖子里的青筋凸的厲害。 心里咯噔一下,他湊過去戳了戳他的臉,澄澈的眸子里染上了幾分擔憂:“什么情況,你不會吧,居然這么嚴重?” 曲歷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給他一腳,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