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38節
貂皮是可以拆卸成兩部分的,鐘延玉征詢到小崽子的同意后,立即拿出來,拆下來扣子,將一半遞給了李彩花,“你先蓋著吧,等到了鎮上再還給我們?!?/br> 李彩花想要拒絕,她都有些羞愧自家母親方才的行為,直到李嬸給她拿過來,溫暖的貂皮還帶著溫度,暖洋洋的,怪不得小孩一直披著,但這半塊貂皮太小,她只能蓋在身前擋會冷風,但也比之前的好多了,她的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 牛車速度慢,將近大個時辰才到鎮上。 李嬸眼饞那塊貂皮,本不想這么快歸還的,但是自家閨女卻是個缺心眼的,直接還給了鐘延玉那兩父子,看得她來氣。 “多謝?!崩畈驶ǖ哪橆a帶上了紅暈,忍不住低下頭說道。 “不必?!辩娧佑窠舆^來貂皮,重新拼接,蓋在了小孩身上,都沒怎么看她,讓李彩花頓時又是一下神傷。 李嬸連忙拉她回來,“送個東西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要偷懶,快點回來,今天的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br> 聞言,李彩花只好收起臉上的神色,快步去繡房那里,希望能把自己繡的手帕賣出個好價錢。 鐘延玉抱著勾崽,先去了書肆把書賣了銀兩,因為是鎮上員外訂下的,還賞了不少錢,前后拿到手的比他預料的多些,足足有八兩多銀子,不枉他這個冬天每晚都抄書。 “勾崽,爹爹有錢了,可以請你去吃糕點和糖葫蘆了?!?/br> 青年開心地蹭了蹭自家小奶娃的臉蛋,隨后還帶著人去買了好多東西。 勾崽被鐘延玉抱在懷里面,好奇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各種賣包子的、賣冰糖葫蘆的,還有手絹、撥浪鼓、風車車,他還在大街上看了戲班子表演戲法,但是因為他太矮了,爹爹讓他騎在脖子上看的。 “勾崽天快要黑了,我們必須要回去了?!辩娧佑窨粗鴳賾俨簧岬男〖一?,不由得揉了揉他的腦袋。 “等下次我們再來看好不好,要不然待會兒我們趕不上鎮里面的牛車了?!?/br> 晚上走回去有危險,住在鎮上的客棧又太貴了。 好在勾崽還是乖巧的,雖然有些不舍,但也跟著他回去了。 坐回到馬車上的時候,鐘延玉又看見李家兩母女,尋了個遠的位置坐下,和先前那個賣小雞的老伯靠近,老伯雞籠里面的小雞已經賣完了,正整理著雞籠呢。 劉春花看見鐘延玉回來了,打量了一下他的背簍,但背簍上面蓋了層布,她沒看到里面裝了些什么,不過她好像聞到了rou味,再一看那小孩手上拿著的冰糖葫蘆,還有嘴邊糕點的殘渣,那背簍也鼓鼓囊囊的,想必這玉清沒少采辦東西。 嘖,真有那個閑錢。 劉春花撇了撇嘴巴。 這一路上倒是沒再出什么幺蛾子,回到竹南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鐘延玉下了牛車就抱著小孩往家里面趕。 “明天再吃好不好?爹爹先給你收起來?!辩娧佑袢嗔巳嘈〖一锏氖?,勾崽已經打起來瞌睡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青年只好拿過來他的糖葫蘆放桌上,又給人抱上床蓋上被子。 夜色濃稠,冷風格外刺骨,鐘延玉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拿出來今早買的rou還有菜。 他今天去集市上多買了些,反正冬天冷著也不怕放壞了,雞rou、魚rou還有豬rou他都買了,趕明給勾崽熬魚湯喝,補補身體。 他將東西放好在壇子,又起火燒了些熱水,卻看見劉老大夫也過來,他出聲詢問,“師傅,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劉散西搖了搖頭,“老頭子睡不著而已,我鍋里面還蒸著藥材,要過來看點火候?!?/br> 鐘延玉這才注意道后面還有一口大鍋, 立即說道:“師傅你去休息吧,這火候我來看就好了,你身體熬不住?!倍€年輕。 劉散西點了點頭,“也不剩多少活了,你好好看著火候,燒完這最后的柴火就行了,記得要早點休息啊?!?/br> 鐘延玉應了一聲,等忙完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外面的冬雪都壓垮了樹枝,他端著熱水去房間里面,給小崽子擦臉擦手,隨后又自己洗了洗,才進了被窩里面,抱緊小奶娃。 “爹爹~親親~”小奶娃迷迷糊糊的,蹭了蹭鐘延玉的臉頰,眼睛都沒有睜開。 “嗯,勾崽好好睡覺吧?!辩娧佑裼H了下小孩子的額頭,每天晚上他都會給對方親親再睡覺的,就是今天太忙忘記了。 睡夢中,鐘延玉又夢到了那個離奇的夢,一個高大的男人壓在他的身上低聲細語,不知道嘴里面念叨著什么,他看不清對方的臉。 兩人穿著紅色喜袍,燈火通明的偌大房間,男人身材高大,眉眼模模糊糊間也可以說得上俊美,秤桿挑開了大紅蓋頭,青年臉頰微紅地低著頭。 畫面一轉,卻是頹廢幽深的房間,青年臉色慘白,幾個人緊緊地按著他的肩膀和雙手,灌下一杯酒,而耳邊是太監打扮的人,嘴里面說著什么,猙獰的面孔像是要把他撕碎…… 乾清宮內,景孤寒冰冷的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宮女上,雖一言不發,卻足夠讓兩人心驚膽戰。 “陛下,奴婢不是故意議論皇后娘娘的,陛下饒命!” 兩名宮女害怕得瑟瑟發抖,她們過來乾清宮打掃,就閑聊起來了這宮里面原來住的人,還說皇后娘娘就是個沒福氣的,作為地位低下的人,她們說話也難聽了些,哪知道這時候被皇帝撞見了—— “既然這么喜歡說話,那就多說些吧?!?/br> 景孤寒的臉色瞧不出喜怒,他的整個人都在陰影中,已經是夜晚了,宮女們都不知道皇帝會無緣無故來這乾清宮。?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哪里是rourou,這是爹爹對他滴愛! 所以她們才大膽說話,哪知道……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兩名宮女在地上磕頭都磕出來了血,景孤寒的卻眼睛都未眨一下,朝著旁側侍衛道:“拖出去,把舌頭拔了?!?/br> 很快,兩個人被侍衛堵住嘴巴,拉了下去。 景孤寒磨搓著手上的玉佩,屬于鐘延玉的刻字都快要被磨沒有了,微弱燭火在漆黑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昏暗,男人那身明黃色的皇袍不似帝王,反倒像是地獄來的惡魔。 倘若問皇宮里面,還剩下什么值得皇帝掂量一二的人,除卻安太妃和鐘府的人,沒人能再多說兩句。 安太妃最近心力憔悴,現下后宮暫由她代理,也沒有什么事情。 后宮沒有其他妃嬪,有什么可管的?!景孤寒不會打算一輩子單著吧?那皇嗣怎么辦?江山由誰來繼承? 她揉了揉額角,思索著要不然挑幾個家世清白的宮女到皇帝身邊伺候著。 鐘延玉恐怕都走了三年,陛下也該走出來了,每個月還去乾清宮轉轉做什么?先帝的淑妃死了,日子還不是照樣過?而且現下匈奴已滅,參與過殘害鐘延玉的人皆數被斬殺,景孤寒到底還要怎么樣? 她作為景孤寒的養母,也不允許皇帝這么繼續沉浸在感情的不可自拔中!為什么一定要找到鐘延玉? 都三年沒有消息了,鐘延玉要是還活著,為什么不找過來?皇后和小皇子恐怕早就遭遇不測了,她必須為皇家的后代打算打算。 “秋嬤嬤,你下去找幾個貌美可心的宮女,送去皇帝那邊,要機靈一些的,別像上次那般,連皇帝的衣角還沒有碰到,就被發落去了辛者庫?!?/br> 安太妃擰起眉頭,這三年她看見皇帝越來越冷酷無情,參與過殘害皇后之事者,輕者還能留個全尸,重則像是那個女人般弄做了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事鬧得天翻地覆的,不僅是宮內人員,連朝堂的文武百官也是戰戰兢兢的,誰敢提一句后宮之事,都要仔細仔細頭上那頂烏紗帽。 一個鐘延玉有這么大的影響嗎?安太妃不知道,她還是希望景孤寒能夠放下鐘延玉,為皇家開枝散葉的。 偏生她說的話,景孤寒基本都滿足,唯獨這事上面他從來沒有理過自己。 “娘娘,這事著急不了,陛下治理國家還是極好的,實在不行,從宗廟里面選皇嗣也可以?!?/br> 秋嬤嬤只能撿好的說了,她昨個又聽說乾清宮兩個灑掃宮女在背后嚼皇后的舌根,被拔去了舌頭,丟進了辛者庫做奴隸。 這充盈后宮,開枝散葉之事,恐怕難了—— 安太妃急得上火,“他今年都三十六歲了,尋常百姓家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有些人甚至可能連孫子都有了,他貴為皇帝,政務處理得好也不行呀,那皇嗣呢?沒有皇嗣怎么繼承大位?” 秋嬤嬤上前給安太妃揉了揉肩膀,“說不定哪天陛下就想開了呢,太妃娘娘,我們可以先準備著,給陛下物色好大家小姐?!?/br> 安太妃揉了揉額頭,不說話了。 開春已經不遠了。 鐘延玉抄好這一摞書放進了背簍里,等著后天出去鎮上書肆賣掉,揉了揉還在睡覺的小家伙。 勾崽冬天的時候不喜歡出去玩,都在被窩待著,想來上次風寒鬧的,這下子倒是長了教訓,就是不知道那次好端端的怎么去水池那邊玩耍,淋了一身水回來。 “勾崽,前幾日爹爹從貨郎那里買了點糖,要吃點嗎?” 鐘延玉親了親自家小奶娃,小孩軟乎乎的臉蛋嬌嫩,小手小腳的,只穿了里衣窩在被子里面,他不由得拉了拉被角。 “要!”勾勾立馬坐了起來,眼神亮晶晶的,“爹爹買的是什么糖呀?” “就是之前那種酸酸甜甜的?!?/br> 鐘延玉拿了一顆給他含著,親了親小家伙的臉頰,隨后去桌子旁抄書了。 今天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是沒有那個閑工夫了。 正抄著書,突然劉散西走進來了,“不好了,先前那個何六彩又來了,她身后好像還跟了好幾個人,拿了不少的東西,你快過去看看吧?!?/br> 聞言,鐘延玉的眉頭緊緊皺起,他這大半個月都在抄書,差點忘記了這茬。 “我去會會,看看她搞什么鬼?”上次的考慮只是拖延時間,他想著說不定等過了段時間,那個沈寶珠說不定看上了其他人了,結果媒婆卻還過來這邊。 “師傅,你幫我照看一下勾勾?!彼煌泧谕械?。 勾崽好奇地看著兩人,誰要來找爹爹呀,為什么不帶上他過去? 他想下床穿鞋跟著一起去看,卻被劉散西抓住他的后衣領提回了床上。 “劉爺爺,勾崽想過去看看呀?!毙∧掏扌∈中∧_亂動,渾身寫滿了想跟著鐘延玉。 劉散席拍了拍他的小手,“不行,玉清出去是跟人商量事情的,勾崽別鬧,等你爹爹處理完了就回來陪你了,乖些?!?/br> 勾崽覺得自己已經夠乖巧了,但聽到鐘延玉是去處理正事,就沒有跟過去了。 他委屈巴巴地說道:“那好吧,外面是什么人呀?” 爹爹竟然不帶上他這么可愛的崽一起過去,是不是嫌棄他吃得多,還是嫌棄他胖了? 勾崽越想越覺得可能。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這哪是rourou,這是爹爹對他滴愛! 何六彩今日帶著不少丫鬟和仆役過來,還拿了兩大箱子,用紅絲綢綁著。 但最為引人注意的是,坐在椅子上身著橘黃色衣衫的女人。 女人脖頸上圍著雪白貂皮圍脖,手上捧著個小手爐,旁側還有個丫鬟給她拿著件貂皮披風。 她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眸,在鐘延玉踏進來的瞬間,女人立即看向了他,倒不似旁的女子般羞澀,上上下下打量著鐘延玉。 “玉清公子,長得倒是真好看?!?/br> 沈寶珠微微挑眉,那日在茶樓往下看,只覺得驚艷,現下細細打量,倒是多了絲旁的韻味。 青衫桂水香,只應畫中見。 鐘延玉容貌清冷無雙,但身上的氣質卻又是溫和,烏發柳眉,五官精致,倒是比沈寶珠走南闖北多年所見的男人都要俊美。 她心想著這兩百白銀的聘金也不算虧。 她先前招的那些上門女婿連眼前這位的一根發絲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