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93節
官員制衡官員的權術,對方倒是玩得明白了,甚至都不用鐘家為首的武官站在他這一邊就能壓制著他的黨羽—— 鐘楚荀默默地站著,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鐘延清看著這些文人官員的內訌,神色淡淡,直到高位上的青年呵斥了一聲。 “這是朝堂,不是街口菜市場,你們文官若是一個兩個無事可做,便去處理底下政務,這些人進宮之事已成定局,等他們到京之后,本宮便安排他們就讀國子監?!?/br> 言罷,他的視線看向下面的一群官員,“你們可還有其他要務啟奏?” 文官當中不再是以趙丞相為首,倒是刑部尚書率先下跪,“皇后英明!臣等無奏?!?/br> 話語中的討好意味盡顯,若不是鐘延玉知道他的親meimei就是嫁給了良親王做王妃,名下育有一嫡子也在此次皇位候選人之列,還以為對方是受自己捏著把柄所致呢! 此外還有禮部尚書,熙家熙尹也不甘示弱,“皇后娘娘放心,臣等定好好處理名下政務,定不辱皇后娘娘栽培?!?/br> 禮部尚書的親jiejie嫁給了孝親王做王妃,名下育有兩個嫡子—— 鐘延玉應了一聲,旁側的徐沉宣布退朝。 鐘延玉出了朝堂,坐上車輦,繼續看著名冊,這些皇室子弟與朝堂官員的關系也是根盤錯雜,除去良親王和孝親王都和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有關,還有親順王和恭親王。 親順王的王妃是兵部尚書的嫡長女重月琴,恭親王的王妃是大理寺卿的親meimei杜傾德。 鐘延玉揉了揉腦袋,婚嫁之事終究要講個門當戶對的,能夠做王妃的,身份也非富即貴,哪像大哥這般呢? 還是這個月十五成婚,那就是大后天了,也沒剩下幾天時間準備。 他想了想,回到乾清宮后忍不住召見了自家大哥,被旁側的男人不滿地勾著他的衣衫,“延玉最近怎么老是見鐘延清?他不是都要成婚了嗎?怎么還需要你扌喿心?!?/br> 鐘延玉白了他一眼,“臣召見自家大哥有事商議,陛下不必理會,左右是家事罷了?!?/br> 他拉開了景孤寒的手,微微警告,“陛下在旁邊坐著,別打斷臣和大哥之間的對話,也別鬧騰?!?/br> 他實在受不了景孤寒的黏糊,可又念著御醫和安太妃的話,他一刻不呆在景孤寒的身邊,這人就鬧騰起來,上次鐘延玉不想見他,他竟然跑到荷花池那里去,差點跳下去。 “大冷的天氣,你莫要再去荷花池了?!毕氲竭@,他就擰起眉頭,“陛下是不是看臣拿您身體沒辦法,所以以此來要挾臣陪您?” 他嚴重懷疑。 景孤寒討好地親了親他的紅唇,違心地道:“延玉想多了,我只是想捉幾條魚給你吃?!?/br> 鐘延玉受不了他這黏糊勁,讓他安靜下來,隨后等著鐘延清過來。 而鐘延清方踏進內室,就看見了苦大仇深盯著他的景孤寒,立即冷冷地督了他一眼,“阿玉,陛下近日看起來太過悠閑了,您或許該找點事情給他干?!?/br> 鐘延玉會顧及著景孤寒,但鐘延清和鐘楚荀可不會,自從知道了那門婚事的真相,兩個人想剮了景孤寒的心都有了! “大哥,嫂嫂在家如何了?最近府上可還安穩?” 鐘延玉拉著人坐下來,臉上難得有幾絲笑意,“你們大后天便是吉日了,我方才派人添了些禮品過去,還有宮里面的嬤嬤也指派出去,幫你安排一下,對付人手?!?/br> 鐘延清坐在了青年的對面,宮女給他上茶,他抿了一口,緩緩說道:“麻煩阿玉了,白亦的身體還算不錯,但我不免也有些擔憂府上的大夫照顧不好他,想向您借一個太醫院的人過去,不知可否?” 鐘延玉立即明白過來,“那當然可行,待會兒我便派柳太醫隨大哥一起回去,府上還缺什么也盡管和我說,雖說這婚禮不宜大辦,但好歹禮數周全才是?!?/br> 鐘延清了然地點了點頭,兩個人又商議了些事情,鐘延玉才送人出宮,可是走到了半路,鐘延清忍不住回頭看向了他。 “阿玉,若是你在宮中不開心,便多回鐘府吧?!彼焓直Я艘幌虑嗄?,眼神復雜,“鐘府永遠是你的依靠?!?/br> 鐘延玉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我都讓大哥和爹爹擔心了這么久,也該體諒你們的難處了?!痹撚伤刂姼?。 “嫂嫂還在家等著你呢,大哥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彼首鬏p松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如今我可是攝政皇后,景孤寒都在我的腳下,誰敢惹我不生氣呀?!?/br> 鐘延清聞言,眼眸也滑過一絲笑意,“我家阿玉自然是厲害的,但有什么事情,記得知會一趟鐘府?!?/br> 鐘延玉目送著人走出了宮門,這才上了車輦,擺駕回去乾清宮中—— 而此時的景孤寒收到了暗衛的密信,眼眸沉了沉,看完就立即丟到了火爐里面銷毀。 隱藏在皇宮里面的毒蛇,快要露出來馬腳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派來這條毒蛇的…… 鐘延玉這次回到乾清宮之時,就看到了正在外面種梅樹的景孤寒,不由得蹙眉,“胡鬧!雪夜風大,陛下,你該回去?!?/br> 他的視線落在侍衛身上,只見侍衛面面相覷,“屬下都勸過陛下了,但陛下不聽勸,非要種一棵梅花樹?!?/br> 鐘延玉聞言,忍無可忍地上前拉住了男人拿鐵鍬的手,“景孤寒!你又是在發什么瘋呢?!” 景孤寒立馬丟了鐵鍬抱住他,“我想和延玉一起看梅花呀,今年詠梅園的梅花開得可好了呢,你卻從來沒有跟我一起去看過一次,再不看,這冬天就快要過去了,到時候想看就沒有得看了?!?/br> 男人的手上有幾道細小的劃痕,想來是搬運那梅樹之時弄傷的,鐘延玉無奈,立即拿過來侍衛手上的金瘡藥給人敷上。 “陛下若是想要看,便跟臣訴說便是,哪里用得著在乾清宮里面種梅花?” 鐘延玉給他細細包扎好,觸手可及的冰冷,他立即拿過來小手爐塞到男人手上。 景孤寒垂下眼簾,“我跟延玉說過五六次的,可延玉好像沒聽到……”他說過了,但鐘延玉沒放在心上,或者說,是沒把這當成一回事。 什么都比他重要,無論是國事,還是鐘府,抑或是他的父兄,甚至有一次鐘延玉推拒他是因為一兩個親信生病了,他甚至擔憂地親自請了一趟太醫過來看。 他想辦法支走了影流,可卻高估了自己身處的地位,鐘延玉只當他做了帝王來看待。 他如今明明給了鐘延玉一切,錢財、權力、還有他的整個人,為什么他卻感覺到始終挽回不了鐘延玉? 聞言,鐘延玉的手微微頓住,神色一滯,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不過是件小事罷了,臣可能忘記了,您若想看,今夜臣便陪陛下前去賞梅?!?/br> “是忘記,還是不想,抑或是不想和我一起看?”景孤寒發現自己突然變得憂愁多情,那雙迷茫的黑眸看向了鐘延玉,忍不住按住他的手。 “延玉,這次朕是認真的,到底要如何?朕要如何,才能夠挽回你?” 梅花正盛,只是鐘延玉的心境終究是不在了,他的視線落在天雪之上,沉默不語了半響,突然說道: “陛下,有些事情不必強求,你永遠都是臣的夫君?!?/br> 寒風刺骨,景孤寒卻覺得他的心更冷,他的臉色慘白,緊緊攥住鐘延玉的手,語氣支離破碎,“為什么,為什么朕不可?是朕的問題,還是……” 還是你喜歡了旁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兩個男人撕破了臉皮,為的是另一個男人 鐘延玉垂下眼簾,并不想要刺激他的神經,柳志先前所言歷歷在耳,是以他抿了抿唇,只緩聲轉移開來話題。 “陛下不是想要看雪看梅花嗎?正巧今日臣回來得早,便隨你一起看吧?!?/br> 他給景孤寒整理了一下衣襟,“陛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要再玩這種傷害自己,來達到尋求大人關注的游戲了?!?/br> 景孤寒紅了眼眸,他至始至終都抓不住眼前的青年,而對方慘死的一幕幕卻回蕩在他的腦海中,他不清楚自己這是如何了,但他恐慌、害怕、也無助…… 青梅煮酒,大雪紛飛,鐘延玉接過來太監手上的毛氅給男人披上,卻見他面色蒼白,不由得蹙眉說道:“陛下,如今也看了這梅花許久了,也該回去了?!?/br> 景孤寒就算是發瘋也發夠了。 鐘延玉垂下眼簾,卻被男人拉住袖子,他抬起頭去看他,景孤寒截取了那片紅唇芬芳,雪花飛舞,一滴晶瑩的淚珠掉到鐘延玉的臉上,他愣了一下。 “回去吧?!蹦腥岁H上了眼眸,仿佛那滴淚水毫不存在。 鐘延玉回過神來,感受到手上炙熱的溫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告誡自己,有些錯誤不可一犯再犯。 他曾經對景孤寒心軟過的,也給過他機會的,是他不珍惜,反倒利用他的心慈手軟一再傷害,現在這般,便不能怪他無情…… 他不能心軟…… 雪色濃稠,宮人的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雜亂腳印。 景孤寒牽著青年的手回了乾清宮,內室里面,男人炙熱的胸膛緊緊包圍著他,鐘延玉卻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延玉?!蹦腥说偷袜Z,掩蓋了眸中的赤紅之色,低下頭親吻著青年的額頭,他到底要如何? 如何才能挽回局面,他接受不了鐘延玉對他無情無愛的事實。 熱意guntang,鐘延玉想要避開,卻被男人緊緊禁錮在懷中,進退不得,他不得不抓住景孤寒的衣袖,“陛下……上床休息好嗎?” 內室倒是只有他們兩個,但晃眼的燭光,那雙往下的手,鐘延玉并不習慣。 景孤寒卻想到另一層,拉開青年衣帶的手微頓,“延玉,你都不想讓我碰你了?” 男人的聲音嘶啞,鐘延玉內心嘆了口氣,感覺到男人松開的力道,拉著人到了床榻上,隨后熄滅了些燭火,只剩下零星的光芒,遮蓋上床簾,隨后才將目光落在榻上的男人身上。 “陛下委屈什么?”鐘延玉若不是念及他是不是發作的心疾,哪里會每天還過來看他,這人偏偏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明他每天都夠忙了…… 景孤寒上前抱住他的腰肢,悶聲道:“延玉,你以后無論去哪里,都要帶上我?!?/br> 鐘延玉拍了拍他的后背,臉上無奈,“除卻早朝,臣哪里不帶著陛下了?” 就差如廁都要栓在褲腰上了…… 心疾嚴重到了這地步,這些天他感覺景孤寒的智商都在倒退…… 景孤寒蹭了蹭他白嫩的臉頰,“胡說,你回去鐘府的時候便未帶上我?!?/br> “就這么半天的功夫,陛hela下都要計較?”鐘延玉笑了笑。 景孤寒知道他嘲諷,有些生氣地扯下他的衣帶,“我每天用心教導你政務!你就是這么回報朕的?鐘延玉,你膽子肥了!” 他撓青年的癢癢rou,讓鐘延玉笑得更大聲,忍不住按住他的肩膀,斷斷續續地求饒道:“陛下……臣不敢了……放過臣吧……” 景孤寒不依他,瞥見那白雪的肌膚,眼眸暗了幾分。 不枉他又撒嬌又裝心疾發作的,這人總算是有了點rou,好不容易養回來點氣色。 “延玉今夜乖巧些,我就饒了你了?!蹦请p黑眸也帶上了點笑意,慢慢享用起來青年溫軟如玉的身體。 翌日,鐘延玉起身,洗漱完了之后,荀灰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鐘延玉聞言,吩咐道:“你讓他在御書房等著本宮,等本宮先上完早朝再去見他?!?/br> 薩斯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如今鐘延玉都掌皇權了,景孤寒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是以看著眼前的男人,眸色微冷,只淡淡行了個禮,“陛下怎么來御書房了?臣在等皇后娘娘商議事情,可不是等您的?!?/br> 景孤寒輕哼一聲,臉色比他還冷,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小白臉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何事不能跟朕說,非得和皇后說?薩斯王子是吐蕃人吧,也難怪,生性放蕩,竟然連避嫌都不會!” 方才他看到了荀灰在鐘延玉耳邊低語,等人走后,立即召喚暗衛,自然得知了薩斯這個狗東西,竟然來皇宮找他的延玉?! 兩個人能有什么好事!上一次鐘延玉離宮,說不定就是這個狗東西暗中相助! “呵!臣吐蕃男子從不會輕言失信,再如何,總歸是比得上那些薄情寡義的?!?/br> 薩斯可不怕景孤寒,直接正面硬懟,他的眼眸流轉,幽幽地說了一句,“陛下,您還真以為你是大頌國的天呀?” 景孤寒攥緊了手指,眼眸格外冷厲,暗衛見狀,立即上前將薩斯揍了一頓,旁側的侍衛太監不敢上前,親眼瞧見暗十三將薩斯揍得鼻青臉腫,但暗十三也知道這個人是吐蕃王子,手下還留點情面,沒往死里打。 “十三,可以了?!?/br> 景孤寒見得差不多了,吐出一句冰冷的話,那雙狹長的黑眸緊緊注視著薩斯的臉頰,輕蔑地看著他,“不過就是個小國的王子,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有人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