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50節
熙照聞言,知道熙母好歹還是偏袒他的,只好放下了手,不再求饒,乖乖認錯下去了。 而熙母轉頭看向高椅上的男人,“老爺,鐘府那邊想要什么?” “哼!本來老夫想要扶婷兒登上后位的,如今瞧瞧這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別說后位了,爆出來婷兒都沒臉在后宮中生存了!” 聞言,熙母也自知理虧,但還是說道:“畢竟照兒是我們熙府唯一的男丁,定是他身邊仆從慫恿他做出此事,待會兒妾身就將他們全都處置了,保證照兒不會再做這錯事?!?/br> 熙尹冷哼一聲,“慈母多敗兒,你往日真的是太縱容他了!讓他犯下這彌天大禍!” “事情我打聽清楚了,這個孽子勾搭的是普陀寺中的一名林姓妃嬪,先前是先帝后宮的答應,雖然沒到先帝跟前伺候過,但好歹是先帝的妃嬪!” “這個孽子!竟然破了她的處子之身!”他憤怒地拍了拍桌面。 熙母卻想到另一層,“那我們不如將人直接解決了,此事便無人知曉了嗎?人死不能對證,鐘府又奈我們如何?” “對方收集了證據,那林答應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說若是我們敢動手,后腳熙照玷污前朝妃嬪的血書便會呈到景孤寒面前?!?/br> 熙尹哪里沒想過殺人滅口,可那林答應也是個狠人。 “如此手段,說不定是她算計了照兒!”熙母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妾身過幾日借口去普陀寺燒香,會會這個林答應,看她想要什么——” 熙尹還在氣頭上,“如今鐘府那邊是不能夠得罪了,這個孽子以后再招惹是非,老夫一定將他送到鄉下莊子!左右就當熙府多養一個閑人?!?/br> 熙母捏了捏他的肩膀,“此事錯也不全在照兒,而且照兒的讀書做文章能力,老爺也是有目共睹的,今年別說是秀才,進士舉人也未可不必?!?/br> “但愿如此!” 熙尹抿了抿茶,氣消了一點,“你說老夫上輩子欠了什么,就整出這么一個孽子來氣死我?!?/br> 若是熙府能有其他男丁,他早把這個孽子給送走了。 熙母明白他話中深意,眼眸閃了閃,轉移了話題,“照兒雖風流了些,但其他還是不錯的……” 鐘府內,鐘延玉雖然拒絕了其他人的折子,但是批了林都上門拜訪。 “鐘師弟……”林都一身藍色衣袍過來,看著眼前少年,頗有些愧疚。 鐘延玉只從他臉色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景孤寒用什么來威脅你了?” 林都臉色微白,“他也知道了我母族害人之事……拿了我爹爹的性命威脅……” 鐘延玉沒什么可說的了,“你錯在不該酒后失言,景孤寒定是察覺到了當時的不對勁?!?/br> 這番話,意思是并未怪罪他告訴了景孤寒真相…… 林都抬眸看他,心中酸楚,雖師弟未曾責怪,但他心里的愧疚像是要把他填滿。 “若是以后鐘師弟有何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訴說,還有……” “圖紙和玉宴之事,我未曾告知景孤寒?!?/br> 鐘延玉看著窗外大雪,只希望對方能遵守一件事。 他緩聲說道:“林師兄,我向來敬你如親兄長,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執念于我,戶部侍郎大人也不希望見你如此……” 林都聞言,放下了手,面色黯然,“假若當初景孤寒沒有替你擋下那支毒箭,你會選擇他嗎?” 鐘延玉低眉沉思,靜默半響,吐出一句話,“可沒有“假若”,他無論如何都救了我的性命?!?/br> 這是不可否認的一點,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欠過景孤寒的一條命。 幾年前,游園會上,彼時的鐘延玉不過伴讀,而景孤寒方為太子。 景孤寒本是不該來的,但林都邀約,鐘延玉要去,他便求著鐘延玉一起過去,為此還隱瞞了皇宮中的侍衛。 那是大頌天災不斷,世態混亂,京城中也參雜了敵國刺客和起義軍,游園會上闖進刺客,他攜景孤寒逃命。 而那次的對象是鐘延玉,對方想要通過殺他來震懾鐘府,逼迫鐘楚荀,雖然護駕侍衛很快便到來。 但杯盤狼藉,人員混亂,一支暗箭即將刺入鐘延玉的心臟,景孤寒猛地替他擋了下來。 箭矢含有劇毒,景孤寒性命垂危。 御醫曾言,恐怕活不過今夜,那時候算得上景孤寒的臨死之志了。 景孤寒只一句,若是他活過來,便是要鐘延玉嫁給入太子府。 先皇怒氣沖天,本意要治他的罪,卻被景孤寒求情,一口血吐出,先帝終究是先放過了鐘延玉。 皇宮內御醫進進出出,幸而一夜救治后,終究是保住了景孤寒的命,后面一切順理成章。 鐘延玉回憶起來往事,淡淡地反問,“如果當時林師兄是我,你會怎么做呢?” 林都啞言,不知道該如何,只能悶聲道:“可若是沒有那場意外,你不一定會嫁給景孤寒?!蹦呐乱膊灰欢〞藿o他。 可明明兩個人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他甚至還比景孤寒認識鐘延玉要早。 “我有時候真是那么的嫉妒,羨慕你對他的感情?!?/br> 不是誰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鐘延玉自從當了太子妃之后,雖說是男妻,但全京城也就敢私底下揪住他是男子不能生育這一點,其他方面,鐘延玉對景孤寒的好是毋庸置疑的。 他還領著兵馬,冒著生命危險,去土匪窩里面救出景孤寒…… 鐘延玉放在雙膝上的手微頓,態度倒是比以往要坦然,“林師兄其實有很多優點,不是非我不可,大多數人都是隨波逐流地過完這一生,不一定非要得到自己所想?!?/br> 林都有些開解,“道理師兄都懂,這次特地過來登門道歉,終歸是我負了你的信任?!?/br>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但他明白,此時多說也無益了。 林都告退,起身離開了。 鐘延玉將人送走,回到房間中時,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夜色深沉,年關降至,鐘府都添了許多大紅燈籠,年味倒是比以往要濃些。 “戰亂也平了,最近皇帝又開商通海,百姓應當能過個好年了?!辩姵髅嗣ò椎暮?,精神抖擻。 鐘延玉在一旁笑了笑,“爹爹說得是,往后盛世也未必不可?!?/br> “對了,你大哥呢?”鐘楚荀掃了一圈周圍,感覺到了點不對勁,“最近段時間,老見不著他人影?!?/br> 一旁的臨白亦倒是知道,“鐘大堂哥經常出去隨將軍們喝酒,今日去的是周將軍家吧?!?/br> 鐘楚荀聞言,有些不樂意了,“他還能喝酒?不知道幫家里面準備準備點年貨,扌喿辦著點?!?/br> 其實鐘父也想出去喝酒,只是鐘延玉看他年紀,不給他喝這么多,平日里面都是小酌幾杯。 而鐘延清卻能夠出去大口喝…… 對比之下,他心里有點不平衡了,“荀輕,你去叫那小子少喝點,早點回來?!?/br> 鐘延玉哪看不出鐘楚荀心里面的小九九,“爹爹,我讓人專門去福來客棧取了瓶十幾年的陳釀,待到過年時再喝也不遲?!?/br> “真的?” 鐘延玉點了點頭,隨后笑道,“大哥不是嗜酒之人,估計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將軍們商量談論,況且他比較重義氣,多聯系聯系也沒什么?!? 第六十八章 除了鐘延玉,誰都不可以是他的皇后! 臨白亦可不這么想,只是他垂下眼簾,沒好意思再說。 他家道中落,母親去世后,留給他份信物,讓他若出了事可投奔京城鐘家,他才知道自己有這么一門高權貴重的遠親。 他父親生性多情,又娶了個繼妻,繼母生了個兒子,處處不待見他,況且祖傳家產也在父親手下一點點敗光,繼母竟想將他嫁給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換取錢財。 若是男子嫁人,便終生不可為官,他忍受不了,這才北上尋求庇護。 臨白亦摸了摸鼻子,初來乍到京城,他就像是個土包子似的,身上的盤纏還都花光了,就剩下那枚信物了。 還好鐘家沒嫌棄自己,認下他這門親戚,給了他一處庇護之所。 “堂弟,外面雪大,還是進來取暖吧?!辩娧佑窨吹脚R白亦還站在門口,不由得小聲提醒了一句。 因為輩分隔得遠,對方年紀又與他相差不了多少,鐘延玉實在很難喚出那句堂外甥,索性直接叫堂弟了。 “謝謝堂二哥?!迸R白亦不好意思地接過來他送的手爐,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怎么,我臉上有花嗎?”鐘延玉看著這人小心翼翼,不由得莞爾一笑。 鐘楚荀畢竟是個老人了,早早由他送回房間休息,如今他過來,是想詢問臨白亦些事情。 “不知堂弟文章功課如何?” “???”臨白亦聞言一愣,隨后低垂下腦袋,自卑道:“我今年第一次參加科考……文章和功課不太好……也不清楚情況……” 鐘延玉自小詩書文章都是極好,本意是想先給臨白亦把把關,畢竟他對歷年考題也有所了解。 不過,他上輩子沒怎么關注科舉結果,只有前三甲才聽過一二,很顯然臨白亦不在其中之列。 “今年是天災不斷,又戰爭尚歇,你可否以此為背景,做一篇試時務策?”鐘延玉有意提點他。 上輩子,他印象中鐘府并沒來了這么個親戚,但臨白亦所持信物是真的,他也差人打聽過一下,的確是從安夏縣一路過來的。 “我想給你分析分析往年的試題,好助你科舉,可又不大清楚你的功底如何?!?/br> 臨白亦聞言,更加卑微了,“我其實……其實功底不是很好,先前母親還在之時,請的夫子還可以,起碼教會了我斷文識字,但是自從母親去世后,繼母以家中開支過大,把夫子給辭退了,我只好一個人慢慢讀了?!?/br> “你先坐下說話吧?!?/br> 鐘延玉瞧人似乎有些怯弱,不知道上輩子臨白亦為什么沒有來投奔鐘家,還是中途發生了什么事情。 “畢竟都是親戚,令堂之事,我也有耳聞,但總歸是別人的家事,不好插手,但你放心在府中備考,若是考取了功名,可以自己獨擋一面也好?!?/br> “若有什么想問的,也盡管來找我?!辩娧佑衩蛄嗣虮〈?。 臨白亦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鐘大堂哥和鐘二堂哥都沒成親嗎?我見家里面都沒幾個女眷?” 鐘延玉笑了笑,“我大哥如今還單著,府中也無妾室,我倒是成親了?!?/br> “這樣啊……”臨白亦眼眸閃了閃。 鐘延清看起來都快三十了吧,他那個父親尚未及冠就有了好幾門通房小妾,鐘延清都這么大了,怎么都不成親呀? “二堂哥,那我先下去溫習功課了?!?/br> 鐘延玉聞言,點了點頭,“有不懂的記得來問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