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28節
太后憂心忡忡,但她擔心的不是鐘延玉的死亡,而是背后牽扯的利益關系。 她看著景孤寒前所未有的失態,十分擔心,“皇上,無論鐘延玉是死是活,你可是一國之君,切不能因他而失去理智?!?/br> 景孤寒明白她的心思,但他如今滿腦子充斥的都是鐘延玉的影子。 “母后,若是不將這件事情查個清清楚楚,朕怎么跟鐘府交代?鐘楚荀和鐘延清都不是能夠隨便打發的人?!?/br> 聽他這么說,太后嘆了口氣,只能任由他去了。 而此時的后宮當中,眾人只知道乾清宮中著了火,正幸災樂禍呢。 栩蘭亭內,熙妃和康妃賞花閑聊。 熙妃的眼眸閃了閃,“果然是個男后,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瞧著不用我們動手,這報應就來了?!?/br> 康妃嘲諷地勾唇一笑,“jiejie說得是,男子之身在這后宮不會長久的,皇后進宮這么久了,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可都這么幾年了,皇上卻連個封號都不給?!?/br> “聽聞皇后娘娘受了重傷,如今在天乾宮住著,外面重兵把守,可本宮派人打探,陛下竟沒過去看過一眼?!蔽蹑萌滩蛔⌒α似饋?,眼中含著惡毒的光芒。 “要本宮說,活得這般,還不如干脆死了算了?!?/br> 康妃聞言,垂下眼眸,微微拂開茶水上的浮葉,“聽聞陛下昨日丟失了愛貓,正在滿皇宮地找著呢,想必沒這個時間去探望皇后娘娘?!?/br> 話中意思,在景孤寒心里,鐘延玉竟然連一只貓都比不上。 殺人誅心—— 但周遭都是她們的貼身婢女,是以兩人說話也都沒有避諱,殊不知因為鐘延玉失蹤之事,宮中暗衛遍布,錦衣衛都快把皇宮翻出天了。 這番言論自然也被收入他人耳中。 御書房內,景孤寒批不下奏折,他不敢想象鐘延玉真的死了。 “陛下?!毙斐潦稚吓踔鴤€匣子,有些心驚膽顫。 景孤寒抬起發紅的眼眸看他,“何事?” “這個是昨夜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讓奴才一早給陛下的東西……”徐沉低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伴君如伴虎,何況如今對方可是一頭暴躁不定的獅子。 “拿上來!”景孤寒聞言,立即站了起來。 徐沉將匣子放在了書桌上,鎖頭是鎖死的,沒有鑰匙,但這難不了景孤寒,他立即拿把匕首,輕易撬開了這簡單的鎖頭。 放在里面的是一縷斷發,紅玉戒指,還有一封書信…… 這里面一定有延玉的線索! 他幾乎篤定,立即匆匆打開信封,入目的卻是兩個鮮紅的大字,站在他身后的徐沉也瞧見了,只一眼,他的心里面便掀起驚濤駭浪! 休書! 竟然是休書!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再看! 景孤寒從未發抖的手,顫抖了起來。 鐘延玉怎么敢?!怎么敢休了他?!他是大頌國君,這天底下就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愿! “幼時結緣,蓋為夫妻,曾擁共被之情,幽懷合巹之歡;君曾許白頭誓言,諾一心相許一人,汝曾誓永不分離,但宮門一入深似海,既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汝愿辭世做謝罪,從今以往,勿復相思,黃泉陌路,再不相逢!” ——故立此休書,此后各自婚嫁,永無爭執??趾鬅o憑,自愿立此文約為照。 ——立約人:鐘延玉,熙正二十六年三月二十日。 …… 這上面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可組合到一起,就像一把尖刀扎進了他的心里,景孤寒當即撕碎了這和離書。 鐘延玉!你個混賬東西?。?! 要是讓朕抓到你,必定砍斷你的雙手雙腳! 膽肥了!你個孽障東西! 但他的心臟像破開一個大口子,冷風不斷地灌入里面。 鐘延玉不會真出了事情?休書里這么明顯的死志……這就是鐘延玉昨夜所說要給他的交代?他為什么這么極端,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就在這時,錦衣衛首領來報,“陛下萬安?!?/br> “調查得如何了?”他艱難地開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喝過一口水的他,嗓音嘶啞。 “臣查到,皇后娘娘派人以乾清宮燈光昏暗需要點燈為由,拿走了西域進貢的全部火油,而乾清宮外的防火缸也是因為皇后娘娘囑咐仆人用來澆花,那夜,也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調走了全部的宮女太監……”男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因為說到這里,聰明人都明白,皇后娘娘很大程度上是自尋短見。? 第四十四章 今夜延玉總要給點利息的…… “說!你給朕繼續說!” 玉扳指被捏碎了,周圍都是一片低氣壓。 首領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頭快低到了地板上,“監戶部查了宮中所有人的名單,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失蹤,錦衣衛和禁軍部隊已經翻找了皇宮大.大小小各種角落,暗衛也是,臣等并未發現皇后娘娘及其婢女的蹤影?!?/br> 錦衣衛、禁軍、暗衛,這里任何一支拿出去都是無孔不入的精英部隊,他們卻找了這皇宮整整五遍都沒找到人。 這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陛下,陛下!快來人!把御醫都喊過來!”首領立刻上前扶住暈倒的景孤寒,宮女太監見狀一陣手忙腳亂。 景孤寒大病,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往日神采,手中只緊緊攥著那枚紅玉戒指…… 而呼吸著自由氣息的鐘延玉張開了雙手,擁抱自然。 “走走停停這么久,終于出來了,公子我們悄悄回去鐘府嗎?”琉青也十分開心,但是她還沒忘記打量周圍。 “此處是破廟,我們不可回鐘府,那里一定有景孤寒的人把守著?!辩娧佑衲贸鰜硪惶啄醒b,讓琉青喬裝打扮一番。 “一男一女容易引起京中暗衛注意,你假裝是我的貼身小廝,我的身份是在京城與吐蕃之間做生意的行商,又稱玉宴公子,你要記住了?!?/br> 他背過身去,讓琉青換好了小廝衣物,而他喬裝面孔,蓋上了黑色面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笠帽戴上。 琉青也從后面出來了,“公子,奴婢弄好了,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以后你是我的貼身小廝,青留,青山留存之意,你要記得別露餡了?!辩娧佑裉嵝蚜艘痪?,隨后說道:“我們去南風館等人?!?/br> “好?!?/br> “什么?南風館?!”琉青愣住了,潔身自好的公子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今日午時,薩斯他們就會離開?!辩娧佑裱垌鑵?,讓人跟在他后面,立即前往南風館。 大街上人來人往,琉青低著頭前行,他臉上雖戴了面具,但還是怕被人認出。 鐘延玉拉著她往人少的地方走,目光沉靜。 他知道京城中,景孤寒的許多暗衛?;銎胀ㄈ?,打探民生,刺探官員私下舉動。 “哎喲,兩位客官,不知道來南風館想找什么樣的小倌兒呀?”一個花枝招展的男人揮著帕子,扭著水蛇腰過來,震驚了琉青。 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 鐘延玉不欲與他廢話,丟出來一袋沉甸甸的銀兩,“我要南風倌的頭牌陪我們?!?/br> 看著兩人細皮嫩rou的手,男mama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不過…… “凈水在陪著一位貴客呢,恐怕沒這么快出來,不如公子稍等片刻,我讓其他人先來陪陪公子?”男mama掩嘴一笑,快速地把銀兩揣兜里,到他口袋里面的可不能吐出去。 鐘延玉蹙眉,“他是不是在陪一位異族人?” 男mama笑了笑,“莫非公子兩人認識?” 鐘延玉點了點頭,“勞煩你派人告訴他,玉宴公子在外面等他?!比羰撬_斯來了,他就不用進去等了。 男mama聞言,立即差個小廝上去,又想給鐘延玉介紹幾個漂亮小倌,卻被對方拒絕。 不一會兒小廝下來了,“玉公子,耶魯公子請您上去?!?/br> 房間內,nongnong的歡花香充斥,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細碎陽光,一張柔軟的木床上,薩斯正做著最后一次分手。 “公子,以后您再來京城,可一定要記得來看看凈水?!蹦腥藡尚?,他最喜歡這種人傻錢多的主了。 薩斯穿上了衣服,嘴角勾起個邪笑,“當然,你可是南風館的頭牌,爺下次過來還找你呢?!?/br> 他解下一袋金子,塞到了面色潮紅的少年手中,“今天你做得不錯?!?/br> “凈水還可以做得更好?!鄙倌昃拖胍偕锨?,卻被薩斯按住,他抬頭疑惑地看向對方,“爺,怎么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您平日可都是至少兩個時辰的?!?/br> “爺還有些事情,要早點離開?!彼_斯穿戴好之后,頂著脖頸上的草莓就出了內室。 屏風外,琉青早就羞紅了臉,連鐘延玉都有些不自在。 這個耶魯·薩斯,是準備讓他們過來聽墻角嗎?! “玉公子來了?!彼_斯見到鐘延玉,瞬間眼前一亮,意味深長地說道: “沒想到,你真的活著出來了,那位知道嗎?” 鐘延玉打量了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自然不知道,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你倒是變得這么風流多情了?!?/br> 就離開這天,還不忘記再跟人來玩。 薩斯眼眸暗了暗,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馬車在南風館后面等著了,你們隨我過來?!?/br> 昨晚餞別宴上,薩斯就在好奇鐘延玉能夠以什么樣的方式離開皇宮,坐到馬車上之時,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三個人,他也就問了出來。 鐘延玉沒有答他,“我們跟著你的部隊離開京城,那你準備如何護送我們了嗎?” 薩斯他們是外邦來使,皇帝親自餞別的,比尋常百姓離開容易,還不容易引起城門守衛懷疑。 “那還不簡單,就說本王子在京城看上了個美人,正準備將他帶回去做侍妾?!彼_斯不懷好意地說道,挑逗少年。 琉青訓斥,“大膽!你豈敢對我們家公子無理!” 薩斯笑了笑,眼中劃過一絲暗芒,“你以為你家公子還是大頌皇后嗎?如今落到我手里頭,想要我幫忙,今夜總要收點利息——” 他猛地上前,琉青迅速擋在了鐘延玉的身前,卻被他用一記手刀擊中后脖頸,暈了過去。 “延玉,本王子惦記你許久了?!彼磯鹤∠胍獟暝纳倌?,細細地欣賞著對方那精致白皙的面孔,那雪白的肌膚,嫩得仿佛能掐出來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