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5節
鐘延玉這個賤人! “皇后娘娘高看臣妾了,皇上讓臣妾過去的次數也不過寥寥幾次——”她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鐘延玉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聞言笑了笑說道:“江才人就是謙虛,你們新來的不曉得,皇上可當面跟本宮提及過不少次江才人,慧智蘭心,琴藝一絕,你們還未來入宮之時,江才人可是獨得恩寵,皇上連續十二夜翻她的牌子?!?/br> 那是因為皇上天天叫她過去彈琴!就讓她彈琴,連碰她一下都沒有! 江心月內心咆哮,差點咬碎了牙,誰知道她心中苦悶,難不成她真的沒有魅力了?吸引不了一個男人?! 鐘延玉笑里藏刀,刀刀致命,果不其然,四大嬪妃臉色各異,稱不上好看。 熙嬪乃戶部尚書之女,她聽聞過江心月的事情,內心不由得鄙夷,“皇后娘娘說的是,江才人不知是何貫籍?琴藝師從哪派?” 一個庶女罷了,記掛在嫡母名下才成了嫡女,母族勢力也不強,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江心月一時語塞,她的琴師名氣小,根本拿不出手,只得訕笑道:“江南貫籍人士,琴藝難登大雅之堂,只是有幸得到皇上青眼罷了,方才皇后謬贊了?!?/br> 鐘延玉眼見炸彈埋得差不多了,便微微闔上了眼眸,“本宮生性喜靜,meimei們不必早晚請安,每隔三日便來請一次便好?!比缛舨蝗?,他天天看著她們唇槍舌戰也煩得緊。 這些妃嬪還是內部消化吧。 他坐直了些,然后又將自己久病成疾無法侍寢之事拋出來,果然不出意料獲得在場妃嬪的一眾“同情”,隨后他抿了抿茶說道: “綠頭牌本宮已差人做好,遞給皇上,以后每夜由誰伺候陛下,全憑各位meimei本事了?!?/br> 等全部人離開,鐘延玉伸了伸懶腰,喚過來荀灰,“宮外之事辦得如何?” 荀灰俯身在鐘延玉的耳邊低語,鐘延玉眼中滑過一絲喜色,嘴角微勾,“你派人將賬本不動聲色地拿過來,讓本公子仔細看看?!? 第二十六章 兩兩相遇 太陽升至半空,雖至春季,但寒霜尚未全消,慈寧宮內暖爐燒得正旺,太后娘娘本想只和皇帝共用午膳的,哪知曉鐘延玉也過來了這里。 “皇后怎么今日有空過來看哀家?”太后扶著發髻,旁側嬤嬤給她茶盞添了新茶。 鐘延玉頭戴玉冠,白衣似雪,言笑吟吟,“盡孝是兒臣本分,應當過來陪陪母后的?!?/br> 景孤寒點了點頭,“宮中沉悶,若是母后有事傾訴,也可以找延玉?!彼M约鹤顬橛H近的兩人,關系有所緩和。 太后看了皮笑rou不笑的鐘延玉一眼,只覺得他不安好心,但她沒打算給人下面子,“罷了,既然都到慈寧宮了,便一起用午膳吧?!?/br> 只是午膳過后,太后身邊便多了道聘婷身影,她拉住楚欣媚的手,微微笑了笑,“方才吃食,陛下覺得如何?” 景孤寒不是沒吃過山珍海味,但之前食物的確有所不同,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言簡意賅道:“不錯?!?/br> 這便是好的了,太后笑了笑,意有所指,“這些都是欣媚這孩子替哀家準備的,這孩子的手藝的確不錯?!?/br> 這不是賊心不死想塞人嗎? 鐘延玉喝了口清茶,放下杯盞,“母后若是喜歡這食膳,日后便留楚姑娘在身邊伺候吧,本宮瞧著楚家這孩子也是有心的?!?/br> 太后的笑容一頓,“皇后此言差矣,怎么能白白耽誤這孩子的前程,留下來陪哀家呢?” 鐘延玉極為有眼力勁,“母后此言差矣,能夠服侍在天子母親身邊,這可是天大的殊榮,怎么是耽誤前程呢?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br> 太后這下笑都笑不出了,心中已經開始罵起來鐘氏了,這個妒夫一定看穿了她的心思! 景孤寒眼神暗了暗,心中升騰起隱秘的喜悅,少年不是完全不在乎他,已經開始有危機感了,這種讓對方吃醋的感覺,還挺不錯。 鐘延玉的眼眸微沉,意味深長,“母后看起來真是格外念著楚姑娘呀?!?/br> 太后捏緊了手,帕子擰出了一片褶皺,她的眼眸流露精光,還沒有打消念頭,看向了旁側的景孤寒,“皇上,哀家覺得楚姑娘是個可心人,不如留在后宮照顧您?!?/br> 景孤寒側過頭,轉動了幾下扳指,目光在楚欣媚的臉上巡邏,屋中空氣冷凝,旁人不敢多說一句話,連太后都捏緊了心。 站在旁側的楚欣媚心中七上八下,反復揉捏藏在水袖中的手帕,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唯恐招惹不喜,偌大的宮殿安靜無聲,她咽了咽口水。 “皇后說得是,母后比兒臣更需要個貼心人照料,朕看楚姑娘的確是有孝之人,便冊封個慈安郡主,讓她陪在母后身邊?!本肮潞栈貋硪暰€,一句話將楚欣媚的入宮路斬斷個干干凈凈,太后氣血上涌,臉色扭曲,她的兒子竟然是站在了鐘延玉這邊?鐘延玉到底給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湯?! 鐘延玉知道塵埃落定,不急不忙地繼續喝起來茶,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楚欣媚,暗嘆可惜。 若是他下定決心要入宮,絕對不會利用太后直白地諫言皇上,他最清楚景孤寒的多疑和驕傲,絕不會輕易被人擺布,哪怕太后是親母,他尚且不會任人胡鬧,又怎么會顧忌著楚家母族? 景孤寒可不需要一個時刻惦記著自己家族榮耀的人為妃,他前些時日選的妃嬪,不大不小,易于控制,更多是附庸在他身上的附屬品。 太后也太心急了些,這么快就想著把自己的母族壯大,豈不是觸犯了皇帝的權威嗎?歷朝歷代最忌外戚干政。 離開慈寧宮后,鐘延玉將這里的門道解釋給琉青,琉青聞言,不由得低頭思索,“那公子,楚欣媚想要入宮的話,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鐘延玉搖了搖頭,微微勾唇,“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看她對自己下不下得去狠手了?!?/br> 琉青給他倒了杯熱茶,聽到有辦法,更是勾起來她的好奇心,“公子,究竟是什么辦法?”什么叫下狠手?對誰下狠手? 鐘延玉敲了敲她的腦袋,這丫頭也不怕好奇心害死貓,整天東想西想的,也沒個正形,“你還記得江心月是怎么進宮的嗎?” 琉青恍然大悟,可隨后又否定了,“現在是宮里面,又不是荒郊野外的獨自狩獵,江心月已經是意外,楚欣媚怎么讓皇上玷污了她的清白?要知道皇上身邊如今可是跟著不少侍衛太監呢?!?/br> 下.藥的話,皇帝吃食都經過好幾道銀針測試;誤入閨房也不靠譜,一般都是皇帝侍衛先進去;假裝落水讓皇帝搭救?但侍衛可是天天跟著皇上。 她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立即討好地給鐘延玉又添上熱茶水,“公子,能不能詳細點?” 鐘延玉撇了她一眼,“外面人多眼雜,等回乾清宮再跟你說,你仔細思考一下?!?/br> 沒到地方,車輦突然停下,他皺起眉頭,琉青立即打開車簾一角,看向外面。 只見他們和江心月的車輦相遇,宮道不大,自然無法容納兩行車輦行駛,況且才人見到皇后可是要行禮的,江心月便從車輦下來,微微行了一禮。 “她如今不過是才人,怎么能用得上車輦?”鐘延玉收起來笑容,態度變得嚴肅,他居高臨下,眉眼冷清,掀開了車簾,問向旁側的荀灰。 荀灰低聲說道:“這是皇上不久之前賞賜的,說是體諒江才人的院子與養心殿太遠.....” “呵——”鐘延玉冷笑一聲,“既然皇上這么體貼江才人,便將她的院子搬得離養心殿近些,你派人下去安排,別讓她在本宮面前晃蕩?!焙蟀刖渌麎旱土松ひ?。 荀灰應了一聲。 而跪在冰雪上的江心月身體僵硬,聽到鐘延玉車輦離開的聲響,這才放松了些,旁側宮女將她扶起來,她抬頭一看,卻發現鐘延玉的貼身太監還在原地,頓時渾身冰冷。 “不知道荀公公是有何事情吩咐?”她無奈地勾起來個勉強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放我離開 荀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體諒小主住得太遠了,即日起便從廣寒院移居到陽新院中吧,皇后娘娘說也好伺候陛下?!?/br> 鐘延玉有這么好心?!江心月第一個不信,但她的位分也容不得說‘不’的權利。 而此時,不僅是她,其他妃嬪也得到了江心月住進了陽新院的消息,紛紛氣得牙癢癢的,陽新院與養心殿諧音,可知這院子絕對不簡單,歷任所住無不是位分不高的寵妃! 好一個狐媚胚子!先前竟然還和她們稱姐妹,還說自己不受皇上寵愛,連她們都差點相信了,如今看著這個人住著廣寒院都能勾引到陛下!怎么會是省油的燈?! 鐘延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回到乾清宮后,琉青的疑問又多了一個,但她這次略微一想就知道了自家公子的腹黑,“不過先前的那個問題,奴婢沒有想到?!?/br> 屋子內炭火旺盛,鐘延玉只著淺色衣裳,玉肌玉骨,清美卓絕,他伸手輕輕敲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你別忘記了,楚欣媚身后可是有太后撐腰,方法其實有很多,只要太后配合,楚欣媚未必不能入宮?!?/br> 他抿了抿茶水,一只手撐起來下巴,“比如說,太后請陛下前去慈寧宮,由嬤嬤客套攔下侍衛太監,而景孤寒進去之時恰巧遇見了因茶水浸染,正在更換衣裳的楚欣媚,此時太后入門撞破,你說景孤寒看了外女,這責任他是擔還是不擔?” “可是這般,皇上必定知道他被算計了,哪怕楚欣媚入宮,以后也絕對沒有什么好日子過?!绷鹎嗔⒓捶磻^來。 鐘延玉自然還有其他辦法,這只是其中一種,“不過就算如此,楚欣媚也可以入宮了,以后再差也有太后兜著呢,該擔心的就是你的主子了?!?/br> 琉青想了想也是。 鐘延玉闔上眼眸,心緒如潮水般襲來,前世的背叛歷歷在目,他的全世界都在景孤寒的算計之內東倒西歪,他真的厭惡這種被人擺布的感覺。 夜幕降臨,晚膳之時,鐘延玉沒想到景孤寒竟然還有空過來這里,他微微蹙眉,隨后便起身行了個禮,“皇上過來,怎么不派人來早些通知,臣也差御膳房多做些皇上愛吃的菜?!?/br> 早知道他過來,鐘延玉就去太卜署了。 景孤寒微微勾唇,黑眸熠熠生輝,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少年,眼睛都不轉,“不過尋常過來這里罷了,不必特地準備?!?/br>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親了親少年的額頭。 兩人距離近了,鐘延玉突然聞到了一股清香,抬起頭看他,撇到了男人手上的一束開得正盛的梅花,愣了一下。 “朕知道你喜歡鮮花,御花園那里的梅花正盛,朕便摘了些給你?!彼p手捧花,遞到鐘延玉的眼前,清香撲鼻,鐘延玉窺見男人對他的討好,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 以前他費盡心思投其所好,對方淡漠至極,如今他先放了手,這人卻轉過來各種巴巴示愛?景孤寒賤不賤吶? “多謝陛下好意?!彼麛[弄了一下梅花,交給一旁的琉青,“你放置到大廳的花瓶處吧?!?/br> 他轉過頭來,淡淡說道:“陛下有心了,我們先吃飯吧?!背酝昃妥?,別在他跟前礙眼了。 景孤寒的笑容一頓,瞧著這人的冷淡,心中竟生出一點茫然無措,“這是朕第一次送花,你是不喜歡梅花嗎?若有歡喜的,朕賞賜給你?!?/br> 鐘延玉莞爾一笑,“陛下多想了,臣怎么會不喜歡呢?這可是陛下送給臣的心意,改明臣也差人送些給后宮的其他妃嬪meimei們,若是知曉皇上送的,她們必定都是極為開心的?!?/br> “這是朕送給你的,不是給她們的?!本肮潞ё×怂袜?,心中的不安擴大,又是這樣,他感覺這人明明站在自己面前,他卻始終抓不住對方,像是隔開了一個世界。 鐘延玉卻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這不都差不多嘛,送一個也是送,送兩個也是送,皇上要記得雨露均沾才是?!?/br> 景孤寒的喉結滑動,五官如同冰封般僵硬,黑眸黯淡下來,坐下用膳之時,他也味如嚼蠟,“你明知道朕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朕是想和你和好,延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蹦阋郧安粫盐彝平o別人的,也不會讓我陷入兩難的陣地,更不會在和他獨處的時候提及其他人,還有..... 他的視線落在這餐桌上,眼神遺憾,以前無論他過不過來,這里面都有自己愛吃的酸辣魚片,對方還會一邊抱怨他吃的東西太辣口,晚上會不舒服,卻還是會貼心地給他去掉魚刺。 聞言,鐘延玉的笑容消失了,“皇上真想和臣和好?就不想要鐘家的兵權了嗎?” 話音一落,景孤寒立即抬起頭來,連眼神都不對了起來,“延玉,你知道什么?” 鐘延玉苦笑一聲,心想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知道,但他卻不愿在餐桌上多說,深深低下頭,“先吃完晚膳吧,皇上若是答應臣的要求,鐘家的兵權和和解都會給您一個交代?!?/br> 夜深人靜,他揮退下人,景孤寒從身后抱住他,在他耳邊廝磨,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只要你讓鐘楚荀把兵權給朕,后宮的人朕都可以清理出去,獨寵你一人,江心月也沒有辦法在你眼前晃?!?/br> 他細細地啃咬著少年雪白修長的脖頸,卻被猛地推開,他措不及防,抬起頭來看對方,卻對上他冰冷的視線,心好像空洞洞的,那種對方要消失在他面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他來不及思考便抓住對方的手。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給你,東海的天雪珍珠,你最喜歡的文房四寶,這些朕都可以讓人去尋來,你的病朕也會廣尋天下名醫治好,只要你待在朕的身邊,讓鐘家把兵權給朕,你會是這后宮唯一的皇后?!?/br> 鐘延玉裝不出賢良淑德,他冷冷地看著景孤寒,不為所動,“臣不想要待在這后宮老死!若是皇上愿意放臣離開,臣自然會讓父親將兵權交到皇家手上?!狈凑缃袼莆樟宋奈浒俟俚陌驯?,哪怕失去兵權,那些人也絕不敢得罪鐘家。? 第二十八章 “我就知道延玉不舍得讓我為難.... “鐘家世代鎮守邊疆,若是陛下念著鐘家的好,便放了臣?!?/br> 景孤寒抱住了他的腰肢,纏綿的吻著,眼神含笑,“我就知道延玉不舍得讓我為難,我立即賞賜腰牌,讓你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只要你想回去鐘家,隨時都可以去,不用稟報,鐘家那邊我也會給腰牌,讓他們可以隨時進宮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