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她 第81節
“不好?!卑酌咭豢诨亟^道。 “為什么?”他繼續道。 “會影響我工作的?!卑酌甙胝姘爰俚?。 “怎么會影響你工作?”他穿著一件寬松的背心,領口濕了大片,突出的喉結伴隨著他說話的聲音輕輕牽扯:“你工作的時候,我又不找你?!?/br> “不行,我會分心?!卑酌咭胨鎭砹?,看到現場的情況,估計當場就得勸她回去,“先掛了,我和書怡要去吃飯了?!?/br> “掛了干什么?”秦牧云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動聯系自己,哪能這么輕易掛斷:“你吃你的,我說我的,不影響?!?/br> “你要說什么?”白眠插上耳機道。 “你那邊天氣怎么樣?”秦牧云問。 “還不錯,就是晝夜溫差挺大的,晚上風聲……”她意識到自己差點兒說漏,話鋒一轉:“你那邊呢?” “晚上風聲怎么了?”他并沒有被她糊弄過去。 “就是挺大的,怪冷的,晚上有時候得穿襖子才行?!卑酌吖首鬏p松道:“其他的都沒什么?!?/br> 秦牧云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白眠一見他琢磨,就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又強調道:“真的?!?/br> “知道了?!彼堕_話題,又跟她瞎聊了一番,直到徹底沒有信號,才被迫掛斷。熊書怡開著車掃了她一眼道:“你男人也太粘你了吧?” “他只是關心我?!卑酌呒m正道:“沒有粘我?!?/br> “是是是,你家美人才不是粘人精呢?!毙軙f完后,又嘆了口氣:“何智杰對我要是有你男人一半上心,我和他也不至于拖到現在?!?/br> 白眠這才想起,何智杰也在研究院這邊,熊書怡中途了耽誤了十幾分鐘,應該是去找他了,可是她臉上沒有和愛人見面的喜悅,反而滿是沮喪和惆悵,不禁好奇道:“怎么樣?” “能怎么樣?”熊書怡道:“他在洞窟里面修壁畫,我就在旁邊看他修了十分鐘壁畫,我想讓他終是我一點兒,跟他說要走了,然后他就真的和我說了再見,連飯都沒說留我一頓,” 白眠不便插言,沒有說話。 熊書怡滿是茫然的望著前方的道路道:“小眠,我從前只是覺得他不會表達而已,等我到了這邊,一切都會有所改變,可是我來了這么多天,他就頭幾天對我稍微熱情點兒,現在又恢復原樣了?!?/br> 白眠欲言又止望著她。 熊書怡又繼續道:“他最開始可能也跟我想得一樣,覺得見了面就會有所改變,但是真的見了面,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那么喜歡我了,準備重新定義我們的關系吧?!?/br> 可是又礙于她是因為自己才來得這邊,陷入兩難的境地。 熊書怡唇角不禁泛起一抹自嘲。 白眠靜靜看著她許久后,才緩緩開口道:“那你想怎么辦?” 熊書怡什么都知道,根本不需要她多說。 “先這樣吧?!毙軙鋵嵰矝]想好該怎么辦,“等他真的開口再說。你讓我這樣跟他說分開,我又舍不得?!?/br> 這個舍不得,不是他這個人,而是自己付出的這么多年的時光。 “那就再等等吧?!卑酌邲]有多勸,有些東西,得熊書怡自己想通才算想通。 兩人重新回到營地,已經到了下午。 大家都已經在下了工地,白眠和熊書怡換了衣服,正準備過去的時候,斜對面的帳篷走出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頭上戴著遮陽帽,雙手戴著防曬的冰袖,白眠完全沒有認出他是誰,但是他似乎認出了白眠,發出了一聲熟悉的冷笑。 白眠和熊書怡同時眉頭一皺。 等他走了以后,熊書怡低聲在白眠耳邊道:“你可千萬別跟他說話,那是一個超級自戀狂,聽說之前在單位上,有個meimei看了他一眼,他就覺得別人是暗戀他,對別人冷嘲熱諷了大半年,后來那個meimei辭職走了?!?/br> “那完了?!卑酌甙言缟纤詾樽约和蹬乃氖抡f了出來,熊書怡配合雙手一攤:“那完了,你等著接受他的辱罵吧?!?/br> 白眠見她還能開玩笑,自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可是沒想到幾天,她和熊書怡晚上巡夜,被安排到和這個男生一組,白眠起初根本沒認出他,但是他那聲滿是嘲諷的冷笑,實在太具有標志性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主動走到白眠和熊書怡對面坐下,挑眉望著白眠道:“恭喜你哦,得償所愿的和我分到了一組?!?/br> 白眠和熊書怡頭上齊齊冒出一個問號。 說完,他就咬抽掉筷子上的包裝袋,自以為很帥的盯著白眠,吐在地上,端著盒飯離開了。 “郭溯揚,你有病吧?”熊書怡起初也是他的事當笑話講給白眠聽,沒想到他真的這么瘋,不禁開口道:“我朋友都結婚了,對你可沒有興趣?!?/br> 郭溯揚又是一聲冷笑,側頭看向白眠道:“有沒有興趣,你說了不算,得看她干了什么?!?/br> 附近取餐的人不少,聞聲齊齊向他們望來。 白眠解釋道:“我那天真的是在拍朝陽?!?/br> 他冷笑頻頻:“你覺得我信?” “你信不信,那都是真的?!卑酌哂X得他病得不輕,一臉同情的望著他。 他一臉不想拆穿白眠的表情,又狂又拽的走開了。 營地里的其他人,一直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也不敢招惹他,他反而覺得大家是在怕他,整個人就更加膨脹了。 白眠難以置信和熊書怡對視一眼,熊書怡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他自戀也要有自戀的資本吧,他長得也就還行吧,能力好像也一般吧,到底在狂什么勁?” “我不知道啊,”白眠也很無語,“他也聽到了我結婚了吧?怎么還能這么自信呢?” “天吶?!毙軙硎静豢衫碛鳎骸澳銊e搭理他,巡夜看都別看他,有什么我去跟他溝通,知道嗎?” 白眠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然而到了換班的時候,熊書怡晚上吃了感冒藥,死活起不來,白眠只能自己先過去了,郭溯揚見她孤身前往,頓時又是一聲冷笑,等到上一輪巡夜的同事離開了,他靠坐在椅子上,伸直一條腿打量著她:“為了跟我單獨相處,你這手段可不少啊?!?/br> 白眠翻了一個白眼,拿著手電筒,獨自往前走去。 “現在又想帶我去哪兒?”郭溯揚單手揣兜跟在她身后,打量著她道:“你這種已婚的,就是玩得開啊?!?/br> 白眠猛的轉過身,用電筒照著他的眼睛:“你能不能把嘴給我閉上?我要怎么跟你說,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我老公比你帥一千倍一萬倍一千萬倍,你再跟我裝瘋,我馬上就讓我老公來揍你,你信不信?” 郭溯揚當然也不是真的有病,他就是覺得很好欺負,耳根子看起來也不是很硬的樣子,平時大家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她都沒有任何怨言,對誰都和和氣氣。 他從她第一天晚上來營地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躲在熊書怡身后,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一樣,才故意沒話找話,引起她的注意,不斷試探她的底線。 如果被他這樣輕薄,她都不反抗他的話,他就有更一步欺負她的動作。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只是看著軟,一點兒都不好欺負。 他立馬話鋒一轉,軟著性子,委屈巴巴道:“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也沒有必要重復那么多遍吧?” “你離我遠點兒,”白眠打心眼瞧不起他這種人,覺得她好說話,就覺得是好欺負,變著法子得寸進尺,“有多遠站多遠?!?/br> 他老老實實往后退了一步。 “行了吧?!?/br> “站我前面去?!卑酌邔λ稽c兒安全感都沒有,覺得還是得把熊書怡叫起來,這完全是一個神經病。 “好好好,我站前面去?!彼娝怀杂?,就開始跟她服軟,一副千依百順的樣子,走到她前面道:“這樣行了吧?!?/br> 白眠不搭理他。 想著巡完這一圈,就去把熊書怡叫起來,而他有意拖時間,放緩步調,圍著坑一方一方給她介紹。 白眠仿若未聞,用電筒認真照明以后,從簡易棚里走了出去。 棚上沒有加蓋,只在四面圍了一些鐵皮,只能起到保護的作用,做不到防盜。 巡完漢代墓葬群的一號坑,而后就是距離營地稍微遠一點兒的前涼家族墓群,前者大多都是斜坡墓道洞室墓,以土洞作為墓室,后者則是三室兩龕的磚砌墓?!?」 深夜的戈壁灘上,一望無際,晚風陣陣。 磚砌墓道的斜坡深長,里面亮著燈,但還是讓人覺得背后發涼,白眠沒敢走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凌亂的腳步聲。 她頓時汗毛都起來了。 而腳步聲不是從墓下傳來的,是從身后傳來的,兩輛沒有開燈的越野車,無聲無覺圍上了過來。 白眠猛的轉過身,手里的電筒已經被人打落了。 走在前面的郭溯揚聽到聲響回過頭,頓時被白眠面前的幾個蒙著面的男人嚇傻了,立刻舉起雙手。 白眠借著墓道里面的燈光,隱隱能看見面前幾個男人的輪廓,沒有輕舉妄動。 一個男人越過她和郭溯揚光明正大往墓道里面走去。 為首的男人用刀指著白眠道:“小meimei,我們來取點兒東西,不害你性命,乖乖把嘴閉上?!?/br> 白眠暗自屏住呼吸,不知道這個墓里有什么值得他們鋌而走險的,這個墓不算特別大,里面的陪葬品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金銀銅器,最有價值的就是磚上的壁畫,而且墓室的上方還有兩個盜洞,里面的東西,顯然是被“篩選”過的。 “大哥,”過了一會兒,進入墓道的男人匆匆忙忙走出來:“沒有?!?/br> 大哥握著刀,不慌不忙質問白眠:“你們清理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么比較特殊的東西?” 白眠搖了搖頭。 “meimei,你可想好再說?!贝蟾缋^續道:“可能是金條,骨器,也有可能是……佛器?” “沒有見過?!卑酌叩兔柬樠刍氐?。 大哥又看向身后的郭溯揚,“你也沒見過?” 郭溯揚立馬回道:“我也……” 下墓道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誰他媽讓你這么大聲的?” 郭溯揚頓時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草泥馬,”大哥罵了一聲,狠狠在郭溯揚肚子上踹了一腳,兇神惡煞盯著白眠,白眠壓制著心里的恐懼,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真的沒見過?”大哥重復道。 “我們清理的時候,只見過一些陶器、銀器之類的?!鞍酌呷鐚嵒氐?。她早些年聽老師說過下墓的時候,盜墓賊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況,但是沒想到她會遇上這種硬搶的。 大哥一言不發打量著她。 他身后的兩個男人也在看她,隨后車上又下來三個蒙著臉的男人,一個體型偏壯的中年男人道:“沒東西就走啊,在這兒愣著干什么?” “老三他們說東西是在的,絕對是他們這群人把東西藏起來了?!?/br> “行了,別把事情鬧大?!敝心昴腥说溃骸吧⒘??!?/br> 握著刀的男人心有不甘,一把抓向白眠的手,“你們放東西的地方在哪兒,帶老子去看看?!?/br> 白眠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抬手擋在自己面前。 握刀男人本就憋著一肚子火,見她還敢躲,正欲握刀上前,卻被她手上的東西晃了一下眼睛。 不止是她,身后的幾個人都被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