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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發現這里的?”煙火師的語氣相當憤怒,拿著槍的手在微微顫抖。 “這可不能說——還有,你真的打算要在這里開槍嗎?”茨田修介笑道, “外面可是有不少人啊,你要是在這里開槍,我可能會死,但是你一定會被立刻發現。我想,你應該就布置了這一處炸彈吧?不然你也不應該這么氣急敗壞?!?/br> 他不敢隨便開槍,即便是愉悅犯,那家伙也絕對不希望自己被警察盯上。 瀧野羽仁也敢拿自己的命來賭。 而且他有十成的把握自己能贏。 “呵……誰說我只布置了一處炸彈?” 煙火師死死抓著他的肩膀,那把槍威懾性地向前抵了抵,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還有一處,就在你這里,不是么??!?/br> 第34章 茨田修介睜開了雙眼。 這是一間偏僻的房間,或者說密閉性相當不錯的房間。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間屋子里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光線也相當昏暗,大概率應該是在地下室內。 屋子的狹窄到讓人相當不舒服,茨田修介動了動自己的肩膀,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束縛主了,而他胸口則緊緊地綁著一塊□□,顯然,這是煙火師的老手筆了。 “你看上去可真冷靜啊,小鬼?!?/br> 戴著兜帽的男人面色陰冷地靠在一邊,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家伙的表情。 作為一個標準的愉悅犯,在犯案的這么多年時間里,他見到過各式各樣的人質,有的會驚慌失措,有的會哭著求饒,也有的人會故作冷靜,或者是大義凜然。 但是無論是誰,他們的眼中多多少少都會透露出那么一點對于死亡的恐懼。 可是他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卻看不見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 “要知道,你身上的炸彈可不僅僅會帶走你的性命?!睙熁饚煇阂獾匦χ?,語氣卻愉悅到讓人作嘔, “我記得你,你是茨田那家伙的兒子,對吧?真是命運般的相遇……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并且和我相遇了?!?/br> “要怪就去怪命運吧,你應該感謝我,我現在就能送你去和你親愛的父親相見了?!?/br> 然而就算他說出了這些話,茨田修介也依舊靜靜地抬著頭望著他,那雙墨色的眸子一望不見底,仿佛一池黑色的湖泊,就算他不斷地在對方的眼中尋找哪怕一絲波瀾,卻也只能看見自己丑陋的嘴臉。 該死,這家伙…… 愉悅犯想看到的東西是恐懼,是掙扎,是哭泣,但是他無法從對方身上得到這些,心情自然也就郁悶了起來。 “算了,沒意思的家伙,早點讓你去死好了……” “哎——這樣啊?!?/br> 茨田修介笑了起來, “應該說不愧是你啊,無論是不斷整容,假扮成自由記者出入于各個建筑物之間,還是假扮成無辜上班族進行公車爆破,每件事情都是足以登上報紙的恐怖襲擊事件,一直到現在你都尚未被發現過,內心一定在沾沾自喜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煙火師愣了一下。 “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告訴我的呢,煙火師?!?/br> 茨田修介靜靜地望著他,仿佛要通過這樣的注視探入他的靈魂 “赦罪師的惡犬,沒有目的性的犯罪,只為了愉悅身心而進行的恐怖襲擊,這一切的一切又是為了什么呢?煙火師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赦罪師的??你為什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煙火師的眸子里顯露出了幾分驚恐,他下意識地左顧右盼了一會,在確信沒有人會進來后,在勉強穩住心性, “那又怎么樣?就算你是極樂大義教的教會成員,茨田修介!我也一定會在這里殺死你……我說,別以為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能保住性命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家伙的狂熱走狗吧?呵呵呵呵……恐怕讓你失望了,我親愛的朋友?!?/br>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了這句話,心情卻莫名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茨田修介居然是極樂大義教的人???這下糟糕了……他可沒想招惹赦罪師的人。 但是他也從未在教會中打聽過茨田修介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家伙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底層人員,就算殺死了也沒什么關系吧。 “你的房間,我進去過?!贝奶镄藿橥嶂^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甜蜜。 “真是美妙的房間啊,作為自由記者的你,應該非常沉淪于那些照片之中吧……在危難中非但沒有伸出援手,紛紛顯露出靈魂丑惡的旁觀者們,作為始作俑者的你,是有多狂熱地喜歡著那些相片呢?” “你進入過我的房間??這怎么可能???” 煙火師的臉色終于徹底變了。 他的房間設置了最高等級的權限密碼,不可能有人能進入他的房間,唯二可能做到的……只有他的頂頭上司赦罪師,以及極樂大義教的教主——平川颯太。 赦罪師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他最近正忙碌于和黑衣組織的交涉中……兩者之間似乎出現了相當惡劣的矛盾,很可能會因此引發火拼。 所以出現在這里的只可能是一人,被稱為有著千張面孔,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他真實面目的……平川颯太。 他極為擅長易容,所以就算他易容后進入警視廳,恐怕也不可能被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