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 第38節
肖劍白陰沉著一張臉,沒搭話,捂著肚子做到了一邊:“看我不整死那個賤婢?!彼匝宰哉Z的咕叨了句,隨即又想到了云依依的那張臉,笑了笑。 肖劍白是沈琴棋最大、最忠誠的擁護者,除了因為沈琴棋是京城第一美人,有著美貌的容顏,博學的知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以外,還因為她有一個好的家世——丞相府的嫡長孫女。 只要他能夠娶到沈琴棋,借助老丞相的勢力,一定可以拯救銳王府日漸走向衰弱的命運。 身為男人,看到云依依這樣的大美人,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跟沈琴棋比她還差得遠?,F在沈琴棋的名聲沒有之前的好了,對他來說倒是個機會。 沈琴棋雖然沒說過討厭云依依這樣直白的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方喜兒身上,但肖劍白知道,沈琴棋是討厭云依依的。然而云依依偏偏得了柳先生的青睞,所有人都跑去巴結云依依,她不能像以往那樣借著別人的手孤立、打壓云依依,心里一定氣的很。 這時候他只要堅定不移的站在沈琴棋這邊,為她去懲罰云依依,說不定能入了沈琴棋的眼。 肖劍白的計劃很美好,只要能娶到沈琴棋,他再把云依依搞進府里做個通房,以他銳王府的勢力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到時候左手攬著京城第一美人,右手摸著連柳先生都為之癡迷的表小姐,豈不美哉。 肖劍白想得很美,當務之急是要狠狠的打壓云依依一通,讓人把話傳到沈琴棋那里去,讓她高興一場,他才有機會接近討好,把她收入囊中。 正想著,云依依就帶著沈渝洲過來了。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痹埔酪罍惖椒绞⑾Ф呎f。 方盛惜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一會兒我坐李小姐的馬車回去就好?!?/br> 云依依感激的謝過。 正要離開,肖劍白又好死不死的跑了出來,擋住了云依依的去路:“云小姐這是又要去哪兒?” 云依依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口的煩躁,耐著性子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府了?!?/br> “身體不舒服?”肖劍白陰陽怪氣的嘲諷,顯然是不相信的,邪笑著靠了上來,“云小姐到底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呢,還是瞧不起我們呢?這么精彩的狩獵看都不看一眼,是覺得我們太殘忍了嗎?云小姐還真是體恤下人呢,不愧是鄉下地方來的人,就是這么上不得臺面?!?/br> 春季狩獵是京城學院的特別活動,京城學院絕大多數的學生都很喜歡,哪怕有幾個不喜歡的也不敢表現出來,就像方盛惜一樣,否則就不合群了。肖劍白一句話就把云依依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沈渝洲一個健步上前,擋在云依依身前,握住肖劍白伸來的不安分的手,目光兇狠的瞪向肖劍白。 他身上的殺氣很重,肖劍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看來之前將他踹下茅坑還沒讓他長記性,還敢來找云依依的麻煩,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肖劍白被沈渝洲迫人的氣勢震得倒退兩步,嚇得腿都軟了。隨即他意識到自己丟了大人,竟然會被一個下人的眼神給震懾住,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不過這個下人的眼神冷得怎么這么眼熟?在被嚇住的一瞬間他生出了這么一種錯覺。 不可能! 他以前怎么可能跟身份地位這么低賤的下人有交集。 他穩定心神,趕緊又重新站穩腳跟,強吸一口氣,提起精神,故作堅強的挺起腰板,鼓著腮幫子甩開沈渝洲的手,嚷嚷道:“哪兒的奴才這么沒規矩,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主子上不得臺面,奴才也上不得臺面?!?/br> 他這是強行挽尊,面子早在剛才沈渝洲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全都給丟光了。 云依依微笑:“原來憐惜下人就是上不得臺面,我今天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受教了?!?/br> 聽到云依依這話,周圍喧鬧的人們都禁了聲音,他們出生高貴,從來沒把下人的尊嚴和性命放在過心上,視他們為玩物,喜歡看他們自相殘殺沒錯。但把這話講開了,拿到明面上來說,卻又是誰都不敢認的。 大安以柔道治天下,皇上待人寬厚仁善,體恤百姓。 誰敢認下云依依這句“憐惜下人就是上不得臺面”的話,這不是在和皇上唱反調嘛。 這個將軍府的表小姐還是很厲害的,一句話就化解了銳世子給的難堪,不僅如此,還把銳世子推到了絕境上去,讓銳世子是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肖劍白哪里肯甘心,剛才被沈渝洲一個下人嚇得丟了臉面,這里子可是要保住的,為了保住這里子,他竟白癡的認下了云依依的話:“你別轉移話題,我們京城的貴族都是極喜歡春季狩獵的,你不喜歡就是上不得臺面?!?/br> “哦,原來你們都喜歡看下人們自相殘殺啊,那我還真的是喜歡不來?!痹埔酪姥劬ο蛑車鷴吡艘蝗?,想看看有誰敢站出來支持肖劍白的。 云依依等了一會兒,果然大家都不傻,沒有人站出來,很好。 她看向肖劍白:“沒有人喜歡啊,看來喜歡春季狩獵只有你一個人?!?/br> “你胡說八道什么!大家都喜歡的?!毙Π桌鰩讉€他平日里的小跟班,一巴掌呼上去,“你們平日里不是最喜歡春季狩獵的嗎,就是平時還時常開賭局組織人來玩狩獵游戲,怎么這個時候不吭聲了。沒出息的東西,讓一個小丫頭問一句都不敢說話了,還是不是個男人,瞅你們幾個的慫樣,以后出門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br> “哦?你們幾個也喜歡春季狩獵?” 幾個人縮著脖子拼命的搖頭,都有腦子的不跟著肖劍白一起作死。 “沒出息的東西?!毙Π滓蝗艘荒_踹在幾人的屁股上。 “原來上不得臺面的人是銳世子?!?/br> “你說什么?”肖劍白到現在還沒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分明是他去挑釁云依依,到頭來怎么變成他被云依依給瞧不起了?她憑什么瞧不起他?他可是堂堂世子!還有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說話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春季狩獵有什么不對,這是京城學院的傳統,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是這樣做的,皇上也是知道的,沒有人覺得有什么問題。怎么云依依說兩句話所有人都不敢應聲了?真是丟京城人的臉。 皇上還真能因為這責怪了他們去? 皇上要真看不慣京城學院的春季狩獵,早就將這項活動取締了,能延續至今,就說明皇上是默許了的、認可此事的,不會追究的。 再說了,法不責眾,京城學院的學生都是京中頂頂尖上的貴族家的孩子,所有人都參加了春季狩獵活動,皇上就算怪罪也只會口頭教訓兩句,以示警戒,不會真的責罰他們,怕什么。 肖劍白想得挺好,然而其他人也看得清楚,這是肖劍白和云依依的對決,沒他們什么事兒。 春季狩獵雖是皇上默許了的,但有些事私底下做沒事兒,拿到臺面上來說就不行了,就算皇上心里不覺得春季狩獵有什么,但拿到明面上來總不是件能向外人道的事,誰也不知道這事兒真鬧大了去誰勝誰敗。肖劍白雖是世子,但云依依背后也有柳先生撐腰,論實力,柳先生可比銳王府有勢力得多。 所以大家都作壁上觀,誰都不愿參合到這件事中去,就是跟肖劍白最相好的幾個也都不敢站出來支持肖劍白。他們雖不聰明,但自從上次肖劍白站出來替沈琴棋出頭叫囂云依依被踹下茅坑后,他們幾個也連續遭遇莫名其妙的糟糕事,他們私下里早就決定不再與云依依為難了。 “肖世子的耳朵還真是不好?!痹埔酪览@過他,帶著沈渝洲就走了。 肖劍白怒極,追上去就要去教訓云依依。 沈渝洲一個轉身,怒目而視,肖劍白腳步一滯,沈渝洲伸手一抓,來了個過肩摔,將肖劍白重重的摔在地上,震得地上的落葉都震了三震。 “誒呦喂?!毙Π滋鄣媒谐雎晛?,這一摔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沈渝洲伸出拳頭就要繼續往肖劍白腹部砸,然而在落下的那一刻,他滯住了拳頭,強行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他抬起頭,惶恐的看向云依依,就看到云依依也正看著他:“小……小姐……”他顫抖的喊了聲…… 云依依一句話也沒說,轉身,繼續往樹林外走。 沈渝洲松開肖劍白,小步追在云依依身后,跟著她來到馬車停放的地方。 云依依踏上馬車,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看到沈渝洲低著腦袋,垂頭喪氣的。 “怎么了?”云依依問。 “對不起?!鄙蛴逯蘼曇羧跞醯?,委委屈屈的,一副受氣包,害怕的模樣,“我又給小姐惹禍了?!?/br> “知道會給我惹麻煩就收收你的性子?!?/br>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沈渝洲的沖動推動事情發展成這樣的,要不是他對肖劍白動手,她完全可以忍一忍就過去了的,因為他的出手,她不得不與肖劍白針鋒相對,不然就只能將沈渝洲獻出去,不顧他的死活。 云依依雖恨沈渝洲,卻也沒有借別人的手懲治他的想法,她對他的感情很復雜,明明恨不得他死,又見不得別人欺負他。 就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她可以打他、罵他,但別人不能動他半分一樣。 就好像前世沈渝洲對她一樣。 云依依感到無比的煩躁。 與前世相比,她雖然有了自己的鋪子,得了方大小姐的青睞,擺脫了云氏的控制,但她這點財力在天家無上的權貴面前是一文不值的,銳王爺府雖然現在已經漸顯頹勢,但再怎么樣也會天家的近親,不是她一介商人、一個小小的縣令府家的小姐能得罪的。 若不是有柳先生在身后背書,讓其他人有所忌憚,她今天恐怕難逃一劫。 她沉下眸,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內心平靜的湖水泛起了陣陣波瀾。 她又欠下了柳先生一份人情,他們之間的糾葛越來越扯不清,理不明了。 沈渝洲雖是為了她好,但行為太過魯莽,不好好教訓他一下恐怕以后會給她惹出更多的麻煩出來。 聽到云依依的話,沈渝洲的腦袋低得更低了。 “回去到丁玲那兒自領處罰吧?!?/br> “是?!鄙蛴逯迲?,語氣里是知道錯了的。但看他低頭看地的臉上露出的卻是微笑,他在她心中還是有分量的,他今天闖了這么大的禍她都沒趕他走,還愿意為自己出頭,是不是說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比柳先生低? 沈渝洲的心思很復雜,也很矛盾,醋意大的過了頭,連自己的飛醋都要吃的。 扮做柳先生時,云依依不理他,他生氣。 變回沈渝洲時,看到云依依對柳先生流露出好感,他也吃醋。 總之無論怎么樣他都不高興,別扭的很。 所以他就各種扮委屈,找存在感,讓云依依心疼他。 如今挨了罵,他不僅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肖劍白的努力總算沒白費,他在春季狩獵這兒的所作所為終是傳到了沈琴棋耳朵里,可惜并不是什么好話。 他們在春季狩獵上發生的事不知被誰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肖劍白說的那些混賬話自然也被傳話的人一字不落的說與了皇上聽。 皇上聽后勃然大怒,京城學院的春季狩獵他先前也是知道的,但從未放在過心上,孩子們間玩鬧的游戲罷了。天家出生的皇上心底里也沒覺得這件事有什么錯,錯就錯在肖劍白把這事兒放到明面上來說。 為了民心安定,皇上是肯定不能說京城學院的春獵是對的,但要處罰京城學院的所有學生又是萬萬不能的,能進京城學院讀書的學子半數以上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子女,一下子去處罰他們全部的人,這是要動國本啊。 好在其他人都沒肖劍白這么蠢,把下人不是人這話掛在嘴上,槍打出頭鳥,肖劍白敢說出這種混賬話,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于是本就落魄的銳王府雪上加霜,被皇上貶去了滄州,那個又寒又冷又窮又破的窮苦地方。肖劍白的戶籍也被改成了滄州人,成了一個他心中最瞧不起的鄉下人。 沈琴棋聽到這個消息后只冷笑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被一個小丫頭耍得團團轉,還想娶我?癩□□想吃天鵝rou?!?/br> 她從來都沒將肖劍白放在過眼里。 即將隨父被貶去滄州的肖劍白,她更是視為螻蟻,不過哪怕是螻蟻,還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嘛。 先前她嫉妒云依依的美貌,雖然她背靠丞相府,不至于被一個縣令家的女兒搶去京城第一美女的名頭,但也只是名頭,實際上呢? 實際上只要有云依依在場,人們一半的視線都會被云依依分走。 這是沈琴棋不能忍的。 她感受到了威脅,于是她伙同方喜兒一起對付云依依,可惜方喜兒太蠢了,做個事情留那么多把柄給別人抓,還把她拉下了水。 甚至還想來害她? 活該被人毀了清白,著急著嫁了個侍郎家的庶子。 這事兒沈琴棋沒有確鑿的證據,云氏在事后也打點好了跟著她沖在最前面進廂房屋子里的夫人,確保她們不會說出去。又一家家拿著厚禮去了所有那日來府賞花的人家,希望他們不要外揚將軍府的家丑,言語間不忘把大將軍搬出來施壓。 可即使是這樣,方喜兒跟人茍/合的消息還是傳得很廣,這其中不乏沈琴棋的功勞。 她的臉被毀,她恨云依依不假,可恨方喜兒也一點都不弱。 就因為方喜兒的愚蠢,犯下的那些蠢事,害得她被她家老太太關了禁閉。 這段時間她鮮少出丞相府,一來是她的臉沒完全好,擦上胭脂還好,洗去鉛華,她的臉上全是斑點、潰爛留下的疤痕,惡心的很,她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 二來是她被沈老太太關了禁閉,老太太罰她閉門思過,不許她再出去丟人現眼。 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想求娶她的人能從皇城腳下排到城門外去了,她哪里丟人,哪里現眼了。 沈琴棋不滿沈老太太的說法,但卻認同老太太的一句話:她是大家閨秀,心胸要寬廣,哪兒能動不動就生氣,做出些下作的事,讓人看了笑話,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