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服務[快穿] 第109節
到她們手上,她們可沒打算再還回頭。 陳立恒扭過頭去,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田藍帶出來的兵,身上都打著她的烙印。 看看這些女學生,原本還帶著嬌滴滴的資產階級小姐的烙印?,F在呢?現在比女土匪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第62章 三十年代來抗日(捉蟲) 天色漸曉, 游擊隊也打掃完畢戰場。 這一趟,大家收獲頗豐。 除了連殺帶俘虜的200號土匪之外, 最大的驚喜是兩門土炮,兩挺輕機槍,30余支駁殼槍外加上百支漢陽造□□。剩下的大刀、紅纓槍以及斧頭更加不用說,直接堆滿了一間武器庫。 看的跟來剿匪的劉成武等人一個個眼睛都直了。狗日的,他們一個團都沒配上一挺輕機槍,一個土匪窩子居然就有兩挺。真tm的不知道軍需是肥了誰。 陳立恒有一說一:“應縣附近的土匪已經盤踞好幾十年,一會兒兵一會兒匪,多的是掙武器的門路?!?/br> 這些寶貝固然讓他欣喜, 但還在預料當中。真正算意外之喜的當屬土匪倉庫里堆成山的糧食和各色皮毛布匹。 乖乖,《游擊隊隊歌》唱的沒錯,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剿匪果然要剿,不剿匪實在不行。 這可比問老百姓征糧借糧強多了。 瞧瞧這倉庫里擺的,有玉米有黃豆有谷子有稻子, 完全是小型的農業展覽會。還有風干的臘雞臘rou臘魚等等, 掛的密密麻麻,叫人看的眼花繚亂。皮毛主要是鹿皮、兔皮以及狐貍皮, 什么貂皮熊皮之類的, 大約是這邊不產, 游擊隊員們沒見著。布匹相對簡單, 絲綢沒見著,幾乎都是土布。有些放的時間長了,上面還長了霉斑。 娃娃臉士兵李嘯天的眼睛都看直了, 口中喃喃:“果然是剝削, 這么多好吃好喝的, 他們也吃不到?!?/br>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普通的土匪。剛才他問過了,這幫土匪平常的伙食也不行,基本上都是玉米餅子雜糧面,一年到頭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吃上雞,而且是一堆人搶著吃。他問話的那個土匪說他去年忙了一年,最后分到手的就一捆布,還沒來得及捎回家呢,他就被俘虜了。 真正談得上大碗喝酒大塊吃rou的,也就是那位陶老三陶司令和他的心腹了。 劉成武暗道,這游擊隊還真是逗,居然覺得土匪是被剝削的,怪會扯的。 他收回扒在槍炮上的艷羨的目光,嘖嘖贊嘆:“陳長官,我算是服了你。剿匪像你這樣漂亮的,我還是頭一次見?!?/br> 雖然大家說起土匪第一反應就是烏合之眾。但剿匪這種事情,根本不比正規打仗簡單。否則也不會土匪遍地,政府無能為力。 但凡主政一方的,就沒有不煩土匪的。為官清廉的,痛恨他們魚rou相鄰。地皮都要刮三層的,則憤怒他們搶了自己的盤中rou。 可無論哪一種官員主持剿匪,基本上都是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土匪長期扎根,占據地理優勢,易守難攻。而且你一沖鋒,人家打不過就逃,分成幾路人馬逃竄。你追了一邊,其他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凈。等到你撤退之后,人家又能重新跑回頭,繼續作威作福。 劉成武自己就參加過剿匪行動,結果呢?結果是土匪越剿越多。 像陳立恒這樣,直接包餃子,一網打盡的,實在可以稱得上軍事奇才二字。 陳立恒愧不敢當。 這一趟行動之所以能獲得成功,首先他自帶穿越金手指。 他爹在解放戰爭時期以及解放初期都干過剿匪的活,積累了一肚子的經驗。陳書記也沒人能叨叨,除了跟兒子反反復復地提,還能怎樣? 要按這個說,陳立恒小時候的啟蒙閱讀就是五花八門的剿匪記。個中經驗,早就深深地滲入到了他的骨髓中。 除卻他的因素之外,這位陶司令多疑的個性也幫了他們大忙。倘若他的屋子里所有人都荷槍實.彈,那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講。 劉成武哈哈大笑:“你們有這群紅粉將軍,別說槍.彈了,就是飛機大.炮都沒用?!?/br> 陳立恒正色道:“他敢打我們戰士的主意,就得承受我們戰士的怒火?!?/br> 劉成武瞧他的模樣,心中頗為驚訝。這個人還正經把這群嬌滴滴的女學生當成戰士用了。 開什么玩笑哦?,F在是局勢緊張,交通被切斷了。所以女學生們迫于無奈才暫時留在山上。等到局勢緩和下來,人家不去新遷的校址上學啊,人家還跟你打鬼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唉,這個游擊隊,當真奇奇怪怪。要不是他們還在打日本鬼子,自己也跟著去縣城炸了日本人的倉庫。他真要懷疑這幫人腦殼不好。 周老師跟她的學生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議論的對象。 她們正興奮地盯著一支支槍,一夾夾子.彈,口中不時贊嘆:“要是他們拿這些東西打鬼子,應縣也不至于這么快淪陷啊?!?/br> 旁邊有川軍的人揶揄:“你們守軍都撤了,還指望土匪抗日?” 女學生的反唇相譏:“你們不也從南京城里撤出來了嗎?” “那我們是執行上峰的命令。龜兒子的,光叫老子撤,tmd連怎么撤都沒說?!?/br> 他的咒罵聲在見到了江邊的船時,戛然而止。 “這是什么?” 女學生們看過去,只見江邊停著一艘艘柳葉形的小船。這不稀奇,稀奇的是船上架著的東西。那一個個大鐵棒,后頭粗,前面稍細,足足有六七米長。 大家不敢肯定,猜測道:“這是大炮?” 媽呀,得虧昨晚他們沒動大炮。不然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那堆尸體就是她們了。 田藍見多識廣,在邊上搖頭:“這不是大炮,這是鴨槍?!?/br> ??? 眾人集體傻眼。鴨槍他們是頭回聽說,可打麻雀的鳥槍,打兔子的土槍,大家都見過,可比不上這種規模。 田藍解釋道:“他們打的是野鴨、灰雁之類的水禽。這么一柄鴨槍,里面可以填一斤多重的火藥,三斤來重的鐵砂子,綠豆這么大,一下子能打出100多米遠,扇形散開,足足能達到5米。像這種大樹——”她指著前面的參天古樹道,“一槍過去就能轟倒?!?/br> 眾人一聽皆毛骨悚然。這玩意兒名為槍,實際上算得上是炮了。要是里面裝上彈藥,還不知道能飛多遠呢。 龔麗娜等人都捂著胸口,慶幸不已:“謝天謝地,得虧他們沒有拖著這個鴨槍上山?!?/br> 不然的話,她們就是再會拼刺刀,現在也是鴨槍下的冤魂。 田藍認真道:“我們真正應該慶幸的是鴨槍基本上用在水上,這種小船稱之為槍溜子,就是用來架槍的?!?/br> 大家愈發感覺自己的這條命是撿回來的。 別的不講,就是昨晚行動的時候,要是他們發現的蹊蹺之處,早早用上鴨槍,她們的命也交代在這兒了。 田藍平靜地看著眾人:“現在,你們還覺得陳長官不應該領那頓鞭子嗎?” 應該,太應該了。 先前她們還沒覺得有什么,現在才發現自己完全是死里逃生啊。這完全是將祖宗八輩子的運氣都用完了,才能夠如此有驚無險。 就連田藍本人都懷疑,她們這一次次的好運道就是空間送給她在這個時空的大禮。 但說實在的,她真不想再來第二回 。這刺激過頭了,她經歷了兩個世界的老心臟,都感覺吃不消。 陳立恒正好走過來,他聽了女生們的議論,點頭表示贊同:“我的確應該領剩下的五鞭子?!?/br> 周老師等人到不好意思起來,居然不曉得如何接話了。 田藍看他現在動作還有些姿勢別扭,估計昨晚的行動扯到了他的傷口。 她難得大發慈悲,沒有咄咄逼人,而是開了另一個話題:“這事不急,先趕緊把公審大會張羅起來吧?!?/br> 200多號土匪魚rou鄉民已久,備受殘害的老百姓恨不得食其rou寢其皮。 剿匪,既是游擊隊的職責之所在,也是團結群眾的重要途徑。 陳立恒點頭:“是該開場公審大會,向鄉親們宣傳我們的主張?!?/br> 事情宜早不宜遲。根據地的建設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況且誰家有余糧養土匪啊。 別打那些收繳來糧食的主意啊,那都是養抗日戰士的,可不養蛀蟲混賬。 于是1938年的元旦,聚龍山抗日根據地首次公審大會緊急上線。 公審當天,天寒地凍。早上還有點太陽呢,雖然陽光是冷的,只是過了上午十點,那點兒光也叫寒冬的風給吹跑了。凍得被五花大綁推上臺的土匪們個個都鼻涕直淌。 這種天氣,是農民們傳統的貓冬時節。如果沒什么事,誰都不愿意在外面瞎晃悠。因為冷啊,你消耗的熱量多啊。人越冷越覺得肚子餓,誰家有那許多糧食供養你閑逛。 只是今天,情況大不同。公審大會的臺前,人頭攢動。十里八鄉聽著信兒趕過來的鄉親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整個公審大會的會場擠得水泄不通。還有小孩騎在大人脖子上,滿是好奇地看著公審臺,嘴里一個勁兒嚷嚷:“啥時候開始唱大戲呀?” 大人們沒空搭理他的童言稚語,因為大家伙兒都瞪大了眼睛看臺上的土匪。這時代的土匪都是公開性質的,老百姓也認識人,就是拿他們沒辦法。 現在往日不可一世的土匪們被綁得跟螃蟹似的,一個個壓在臺上,看的人可真是心潮澎湃。 呀呀呀,他們也有今天。 亂世多土匪。農民農閑的時候兼職當土匪不稀奇,但大家都遵循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絕對不會對鄉里鄉親的下手。而且搶完了,人家也就回家干活去了,不當主業只做外塊。 他們好了,他們是專門干這個的,心狠手辣,而且兔子專吃窩邊草,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這么缺德冒煙,也就是老天爺不長眼睛,否則早該有今天了。 陳立恒站在臺上,指著一溜五花大綁的人,也不用喇叭,光憑這嗓子直接大聲宣布:“今天咱們開這個大會,是為了宣判這些漢.jian土匪強盜的罪行。站在這里的父老鄉親們,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到底多少人受過土匪的苦,吃過土匪的罪?又有多少人家叫日本鬼子屠了滿門?這些人,實在是罪大惡極?!?/br> 他伸手指著維持會會長,大聲控訴,“這人讀了一輩子的圣賢書,還是個舉人,當過前朝的官。結果,日本鬼子一來,他先忙不迭地開門迎接強盜。大家伙兒說說,這種行為是什么?” 臺下立刻有小孩子喊:“是秦檜,是賣國賊!” 原先因為還沒有受過鬼子荼毒的村民本沒啥感覺,聽到秦檜兩個字的時候,也跟著義憤填膺起來。狗日的,這是害了岳爺爺的混賬東西,實在應當千刀萬剮。 臺下有人跳出來喊:“這老東西就不是好貨。人家過不下去,送了丫頭去他家幫傭。他都能當人家爺爺了,還糟蹋了人家好姑娘!” 其他人跟著附和。對對對,缺德冒煙了,虧他還滿口知乎者也,仁義道德,他自己最缺德。 即便是窮人,也有窮人的骨氣。誰愿意給個老頭兒當小老婆呀?況且他家大老婆又兇悍的很,天天找茬把人往死里頭打。 田藍趁機喊:“這人當不當打?” 臺下人立刻大聲應和:“當!” 陳立恒點頭:“那大家一個個上來,今天就是咱們鄉親講理算賬的時候,咱們叫他好好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br> 大家伙兒恨極了秦檜,一個個上前控訴他的罪行。什么強買土地,什么霸占民女,怎么開大.煙館害得人傾家蕩產。 說到悲憤之處,還有人怒極揍他。旁觀的群眾都大聲叫好,連游擊隊員們也不開口阻止。 抗日根據地還沒有執法機關,那人對罪犯處以刑罰的只有人民。 后面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那山羊胡子老頭兒很快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陳立恒看了眼日頭,趕緊招呼:“這個大漢jian該殺,如果大家伙兒沒意見的話,我們就直接吊死他?!?/br> 大家異口同聲:“沒意見?!?/br> 陳立恒點點頭,宣布進入下一個環節:“這些土匪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就我們這幾天聽到的又有好幾件滅門屠村的慘案,五年前農歷十月十二日,土匪血洗大劉莊,燒了200間房,搶了3萬多斤糧食,全程230余人遇害,其中14家至此絕戶。三年前,他們又踐踏了十里集的洪家溝,全村的老少爺們被集體殺光。婦女慘遭殘害之后,又被他們賣進了窯子。這些人的罪過,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大家有冤訴冤,有苦說苦,今天,我們游擊隊給大家做主。匪首陶老三已經被我們游擊隊擊斃了,剩下的這些土匪,大家跟他們說道說道,他們究竟做了哪些惡?應該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他話音落下,圍觀的群眾就發出嗡嗡的聲音。還有人不敢相信地喊:“軍爺,你們真槍斃了陶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