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188節
沒想到一轉眼再見,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 宇文瀾沒再說什么,只是又拿了塊桂花酥吃了起來。 嘗了兩口,覺得不錯,又給燕姝遞了一塊,道,“嘗嘗這個,清香可口?!?/br> 燕姝便接過嘗了一口,立時又拍起太后的馬屁,“這個也是夫人做的吧?香酥極了,也好有桂花的香味!” 太后又笑道,“那你可夸錯人了,這是點心房做的?!?/br> 卻見燕姝面不改色心不跳,繼續厚著臉皮拍馬屁,“點心房,還不也是您親手調,教的?別處哪里比得上?” 惹得太后又笑起來。 就連一旁的祁樹廣也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 宇文瀾,“……” 好吧,原來她就是如此招太后喜歡的。 不過看太后如此開懷,今日也算沒白出來,還好。 ~~ 眼看幾人說說笑笑,已經是兩盞茶的時間過去。 上山的游客似乎已經不多,院中也少有人來了。 宇文瀾正思忖,是不是也該啟程下山之際,卻忽然又有幾人進到了視線之中。 領頭的大約是一對母子,兒子約么十五六歲,母親大抵還不到四十,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廝和一個婢女。 奇怪的是,看那母子二人的神態行止,似乎并不是出自小戶之家,身上的衣裳卻并不如大戶人家的顯眼。 且幾人身上,都帶著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 宇文瀾不由多瞧了幾眼。 正在此時,卻聽那少年郎道,“母親歇一歇吧?!?/br> 口音聽起來,也并非京城人。 語罷環顧一圈,見庭中有人,便拉著母親坐在了一旁的石頭墩上。 婢女隨之解下肩上的包袱,從中取出水囊,看樣子要服侍二人喝水,出乎意料的是,拿出水囊之后,竟然又從包袱里拿了兩只竹制的杯子。 而往倒杯中水之前,也特意先倒出一點水,將杯子涮洗過,這才正式將水倒入其中,端給那母子二人喝。 這般架勢…… 宇文瀾挑眉,看來也非尋常人家。 當然,此時院中人少,除過他,旁人也都關注到了這幾人。 卻聽太后說,“那婦人……怎么有些眼熟?似乎見過?!?/br> 聞言燕姝也瞅了瞅,確定以自己參加了這大半年的宮宴經歷來看,她并沒有見過這母子倆。 不過確實,看其行為舉止,應該不是尋常人。 正打算問一問系統,卻見那少年郎環顧一圈院中后,忽然將目光落在了她偶像祁先生的身上,頓了頓后,忽然上前來打起了招呼,道,“敢問閣下可是祁樹廣祁先生?” 咦? 燕姝一愣,這少年竟還認識她偶像? 而話音落下,卻見她的偶像祁先生也站了起來,回話道,“在下正是祁樹廣,敢問閣下是?” 卻見那少年忽然十分激動,道,“我乃延平侯府任開霽,先生可還記得我吧?” 延平侯府? 這話一出,廳中幾人都怔楞了一下,婢女紅玉忙小聲同太后道,“奴婢想起來了,那位似乎是延平侯夫人?!?/br> 太后看了她一眼,頷首道,“我也想起來了?!?/br> 燕姝心道那可不么,這孩子都自報家門是延平侯府了,那又是他娘,百分之九十五是延平侯夫人了。 只不過,聽這名號,延平侯府大概率是在閩越了,這母子倆怎么大老遠跑京城來了? 宇文瀾也奇怪,且這延平侯府的人,居然還認識祁樹廣? 卻見祁樹廣終于反應了過來,忙道,“原來是世子,你怎么來此了?” 話音落下,卻見那少年忽然一臉悲戚道,“此事說來話長……先生先等等,我去稟報母親?!?/br> 說著便回到其母親的身邊,祁樹廣也忙跟上了去。 而緊接著,卻見其母親也一下立起了身來,十分激動的對著祁樹廣說起了話。 因著離得有些遠,亭中幾人聽得不太清楚,只能瞥見那夫人神色很有些激動,似乎要哭出來了。 只是如此一來,卻愈發叫人好奇。 好在沒過多久,便見祁樹廣又回到三個人近前,稟報道,“啟稟貴人們,草民幾年前途徑閩越,曾有幸受邀入延平侯府,為世子講課,方才見延平侯府上的夫人與世子竟然來到此處?!?/br> 話音落下,太后問道,“她們為何忽然來京?” 卻聽祁樹廣道,“聽二位所言,是家中發生了不平之事,延平侯欲殺子滅妻,二位走投無路,只能來京城,意欲求貴人們主持公道?!?/br> 什么? 殺子滅妻?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住了。 宇文瀾便吩咐侍衛道,“暫且看好院門,莫叫閑雜人等進入?!?/br> 說著又吩咐祁樹廣,“叫那母子來近前說話?!?/br> 眾人分頭行事。 很快,院門已經被看好,而那延平侯府的母子倆也一臉大驚的來到了亭前跪下行禮。 “臣婦延平侯府陶氏攜子開霽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娘娘,參見宜妃娘娘?!?/br> 言語間已經哭了出來。 不等宇文瀾說話,太后已經開口道,“先平身吧。你二人為何大老遠來了京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卻見那延平侯夫人哭道,“謝太后恩典,臣婦今次不召自來,是因為家中出了大事,我母子二人眼看就要沒有活路了!前陣子臣婦夫君生病,叫人給請了個道士驅邪,可那道士竟說小兒開霽是災星,而夫君也信了,一開始整日責罵兒子,臣婦要攔,便連臣婦一起責罵,后來竟還要放火燒死開霽,臣婦實在沒有辦法,只好領著開霽逃出了府中??沙紜D一路求助,延平當地竟沒人敢管,臣婦走投無路,只好來到京城,求貴人們為臣婦與開霽做主??!” 話音落下,太后立時凝眉道,“竟有這回事?” 眾人也都瞪大了眼,心間十分不可思議。 ——延平侯怎么能殺兒子?且還是嫡子,朝廷冊封的世子??! 這堂堂侯府主母,居然被逼著跑到京城來告狀? 也太荒唐了吧! 燕姝也是這樣想的,不可思議之下,只好忙求證系統,【統統,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卻聽系統道,【這夫人說得確實好不夸張。這個延平侯前陣子得了一種叫“腰纏火龍”的頑疾,這病比較難治啊,遍尋名醫,都沒人給他治好,這不正好聽說有個道士很出名,就叫人請了回來。這道士一瞧,立馬說是家里有邪祟,給他做了場法,這延平侯的病就好了一些?!?/br> 【但是那道士一走,他病又犯了,疼得比以前更厲害,這延平侯有個愛妾,就趁機買通了那道士,把他又給請回來,沒想到這回這道士就給延平侯說,府里的邪祟就是他的嫡子,意思就是要叫這人把世子的名頭從嫡子頭上摘下來安給庶子唄?!?/br> 【這延平侯這不就看兒子不順眼了?起初是打罵,后來想著要放火燒兒子。這當娘的怎么能容忍此事呢,這不就帶著兒子跑了,但無奈延平侯在當時實力不小,沒人敢管,這母子倆沒辦法,只好到京城來了。這不今日正好重陽節,想著來拜拜神,沒想到正好遇見你偶像了。說起來也是運氣好,也就祁樹廣心眼實誠,不然旁人可能都不太信這事?!?/br> 她偶像心眼的確實誠沒錯,但燕姝聞言依然不可思議,道,【那延平侯是傻缺嗎?怎么連這種鬼話也信?】 系統,【這人一方面可能確實是有點傻缺,再者還是這病確實挺難受的,這延平侯也是養尊處優了這么些年,肯定扛不住病痛,難保不胡思亂想,病急亂投醫啥的,畢竟這道士頭一回給他作法就見效,他很難不信啊?!?/br> 燕姝想了想,“腰纏火龍”似乎就是后世的帶狀皰疹,這病確實不太好治。 但是為啥那道士一給他驅鬼就好了呢? 系統嗐了一聲,【因為這道士確實會醫術?!?/br> 燕姝,【???啥,道士會醫術?既然這么厲害,為啥不當大夫給人好好治病,裝神弄鬼干啥?】 系統為她解惑,【這樣裝神弄鬼才能搞到更多的錢??!】 燕姝依然不解,【???一個出家人賺那么多錢要干嘛?難不成也要建個豪宅,搞個酒池rou林悄咪咪享受?】 系統道?!灸悄憧删酮M隘了,這道士志向可遠大著呢!對了,說起來,這道士還算是太后的熟人?!?/br> 燕姝,【???太后的熟人?誰???】 系統,【就是當初幫著老皇帝修仙的那個“白鶴真人”?!?/br> 燕姝瞪大了眼,【啥???就是在乾明宮寢殿里放藥搞得皇帝不行的那個臭道士?】 系統,【沒錯就是他?!?/br> 聞言燕姝簡直要吐血了,【那個江湖騙子居然跑到閩越去了?皇帝的人居然沒找到他?】 而話音落下,身邊的宇文瀾也是狠狠一頓。 不錯,方才從燕姝的心聲里,他已經聽見此次竟是那個白鶴真人在作祟。 ——當初自打發現真相,他便一直派人在找,只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沒想到此人居然是去了延平? 燕姝此時也正一頭霧水,只是沒等問系統,卻聽太后道,“延平侯居然會愚昧至此?叫一個裝神弄鬼的玩弄成這般?” 卻見那延平侯夫人哭著點頭道,“臣婦不敢欺瞞,這道士近幾年在閩越積攢了許多信眾,甚至還有人給他修道觀供奉,將他傳得神乎其神?!?/br> “什么?” 太后登時凝起眉來。 一瞬間,竟不由想起了當年那個愚笨的男人。 宇文瀾也皺起眉來。 這白鶴真人已經做到如此地步了? 為何他的人一直沒有發現? 燕姝也忙問系統,【統統這咋回事?皇帝不是正在抓這白鶴真人么?這人怎么還能做起這么大?錦衣衛們沒發現嗎?】 卻聽系統道,【因為自打當初從宮中跑了之后,這人就改了名字,現在叫元沖真人呢,錦衣衛們當年又沒幾個人見過他,當然不好抓了?!?/br> 原來是改了名字。 燕姝依然不解,【這人到底有什么手腕,居然還能有信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