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90節
叫五姐的女子看了眼二哥,隨而輕嗤一笑:“你這么在意大哥生氣,你怎不回寨里跟著大哥,來這做什么?” 二哥輕笑了一聲,暼了眼侏儒少年。 少年連忙道:“我要跟著二哥!” 大哥手段殘暴得很,稍有不如意就一刀砍斷別人的脖子,有誰愿意跟在寨主的? 這么殘暴的寨主但卻也要看二寨主的臉色,畢竟現在他們作為邕州一十八寨的匪首,有大半是二寨主的功勞,山寨中的人多服二寨主。 多的是人巴不得二寨主把寨主取而代之,但卻也不敢明著表現出來。 畢竟都知曉二寨主沒這個心,有這個心的話早就是寨主了。 二哥漫不經心撩開馬車的簾子,往云縣的方向望去,隨而道:“準備些人,等到了云縣聽我安排?!?/br> 侏儒少年應了一聲“是”。 * 回到云縣休息了一日后,翁璟嫵的病也好了七八成。 晚間聽謝玦說他明日去邕州,正飲著湯藥的翁璟嫵暼了他一眼,琢磨了一下后,才說:“邕州賊寇眾多,你小心些?!?/br> 謝玦抱著瀾哥兒,看向她:“擔憂我?” 聞言,她放下藥湯碗,對著他就是一笑:“自是擔憂你,你若有什么三長兩短,誰給瀾哥兒鋪路?” 謝玦一默,明知她會說什么,自己怎就還是給問了出來? 她漱了口,走了過來,把瀾哥兒抱了過來,看向他之時,面色多了幾分肅嚴:“這次你去邕州,雖然要把龍虎山給觀察仔細了,但那龍虎山也多有山賊盤踞,你也要萬分小心?!?/br> 謝玦點了頭,道:“等我回來?!?/br> 第二日,謝玦早早便出了門,旁人問起,翁璟嫵也只說許是圣人給他安排了其他事,也沒有告訴她。 說到圣人,旁人也不敢多加打聽。 謝玦待了三日一同暗中去了邕州。 快馬加鞭,約莫三日才到邕州朗寧縣。 才入了朗寧縣,謝玦便覺得自己的頭沒有任何征兆,驟然一疼,像是被人用針扎入腦子中,他策馬的速度猛然降下。 身后的手下急問:“侯爺怎了?” 謝玦勒韁繩,揉了揉額頭,循著地圖所標的方向往龍虎山望去,眸色暗沉。 頭又是一陣針刺一樣的疼,但還是搖頭說了聲“無事”。 晃了晃腦袋,繼續揮鞭繼續往龍虎山而去。 他有一種直覺,這一趟絕不會白來。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因為太卡文了,昨天熬夜到三點都沒碼出來,所以才斷了一天。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所以今天這章留下評論,送紅包補償。 第六十八章 兇險 永寧侯離開云縣外出的消息, 倒算不得什么秘密,只需稍一打聽便能知曉。 匪寇探子在云縣打聽過后,便匆匆回了客棧。 快步走上二樓, 三重兩輕地敲響了上房的門。 房門很快就打開了, 探子快速的入了屋子, 隨即把永寧侯不在云縣的消息告知屋中的幾人。 屋中侏儒少年聞言,眼神一亮, 看向站在窗后的男子, 驚喜道:“二哥, 這可是個好機會呀,永寧侯不在,一大阻礙就沒了?!?/br> 這些天, 他們也調查了這年輕的永寧侯,謝玦。 早在這八年前,永寧府老侯爺就率領過驍騎軍到這邕州剿匪, 讓這邕州二十二寨重創。 由二十二寨變成了今日的一十八寨。 邕州眾寨因此受了重創, 休養生息了這么多年, 才逐漸恢復元氣。 邕州一十八寨對這老永寧侯本就忌憚, 好在早死了, 對于這個年輕的永寧侯, 倒是沒有那么當一回事。 但調查下來才知這年紀輕輕的永寧侯也極得皇帝的賞識, 更是在春獵上那么多支駐城軍的排兵列陣中贏得了頭籌。 假以時日,必定是第二個謝侯。 打聽到了這些個消息, 侏儒少年暗自慶幸那日在船上沒有貿然行事, 而是先行離開了。 他暗暗的想, 若是二哥要劫人, 那永寧侯在的話, 肯定困難,如今這永寧侯不在云縣,著實是一個好時機。 窗后二哥轉過神看向探子:“這些天,翁府那邊什么動靜?” 探子道:“由永寧侯帶來的將士來把守,現在的翁府戒備極其森嚴,小的不敢太過靠近,只能遠遠的觀察,觀察的這些天下來,那翁娘子倒是偶爾會出府,隨從二十人不等?!?/br> 二哥又問:“翁知縣呢?” 探子回想了一下,說:“現在興修水利和屯田,那翁知縣隔三岔五都會去往云縣周邊的村子視察?!?/br> 侏儒少年道:“翁知縣在不在云縣,倒是沒有多大影響,最主要是云縣的官差和永寧侯帶來的人,人數眾多,弟兄們恐怕不大好動手?!?/br> 沒人敢勸二哥大局為重,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亂了大局。 畢竟,二哥哪怕看上了小小的一把刀,他也會不計一切的要得到。 為了一把匕首,可以攻打一個山寨,最后讓山寨投降,雙手奉上那削鐵如泥的寶刀。 為了一盆珍稀蘭花,可以謀劃搶掠一門大戶,最終他們山寨幾乎毫發無損地得了一大筆財富。 只要他想要什么,最后都附贈弟兄們想要的,因此,但凡二當家想要的,弟兄們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二哥摸了摸刀柄,思索了一會,隨而露出了笑意,意味深長的道:“城內不好動手,那就在城外動手?!?/br> 侏儒少年露出了不解之色,卻見二哥臉上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意,便也沒有問出來。 * 蠻州七月的天氣悶熱得厲害,屋中著實待不下去,所以晌午用了膳,翁璟嫵陪著阿娘在廊下納涼。 柳大娘子給搖籃中的小外孫輕扇著風,問女兒:“女婿離開都好些天了,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翁璟嫵手中是那日贏來的檀香折扇,輕輕搖晃也有清香拂來。 她邊搖著扇,邊在心下算了算。 謝玦離開已經有六日了,他離去的那晚也看過地圖,算過了路程,也大約與她說過何時回來。 她開口應:“若沒有意外的話,夫君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回來?!?/br> 柳大娘子也大概算了一下,隨而道:“那也還可以再待好幾日,到時候若是女婿有空的話,咱們一家子回去給列祖列宗去上個墳?!?/br> 翁璟嫵點頭:“定是要去的?!?/br> 雖然老家不在云縣,但也離云縣沒多遠,難得回來一趟,不去上墳就說不過去了。 一會后,柳大娘子看了眼庭院毒辣的日頭,嘆道:“你阿爹也是的,這么大的日頭還要去瞧一瞧那江河的水壩,怕還會像六月時那樣發大水?!?/br> 六七月正是雨多的季節,翁璟嫵聽阿娘說他們回來的前些天,蠻州連續下了七八日的雨,江河上漲得厲害,好些栽種涼瓜的瓜農的瓜都被淹死了,瓜農鬧死鬧活的。 要不是縣衙說按照他們的畝地給予部分的幫助,恐怕真的會有人想不開。 而水田因翁父在年初從金都回來后,嚴加掌控每個鄉鎮的水田,因地制宜加挖了排水溝,所以水田倒是沒有太大損失。 翁璟嫵看了眼日頭,不禁想到謝玦。 他難得在船上養白了些,多了些世家公子的白凈,也不知他這趟從邕州回來后,會曬黑了多少個度。 畢竟這邕州蠻州的日頭,可比金都的毒得多了。 想到他可能會比在軍中時曬更黑,她不禁抿唇輕笑出聲。 柳大娘子聽到笑聲,暼了眼女兒:“想到什么了,怎忽然就笑了?” 翁璟嫵搖了搖頭,表示沒想什么。 納了好一會的涼,她也有些昏昏欲睡了,正欲與阿娘說回房午睡一會,卻看到月門外有婢女朝著院子跑來,她心下微疑。 不一會,婢女從外跑進,邊福身邊急聲道:“主母,姑娘,不好了,方才與大人出城的衙差快馬加鞭回來,說大人和楊主簿都不見了,四下尋找也不見蹤影?!?/br> 翁璟嫵聞言,驀然站了起來,母女二人臉色皆大變。 柳大娘子差些坐不穩,忙扶著一旁的矮桌,白著臉問:“人怎會忽然不見了?” 婢女搖頭,不大清楚。 翁璟嫵心下也急切,但到底見過太多的風浪了,她安撫阿娘:“阿娘你先別急,我去仔細詢問衙差,然后立刻安排人去搜尋?!?/br> 柳大娘子也扶著桌子站起,一旁的婆子忙扶著她。 翁璟嫵讓奶娘先照顧瀾哥兒,然后才與阿娘從院子中出去。 詢問后,才知今日父親與楊主簿,還有兩個衙差去查看水田水稻的長勢。 一個衙差去方便后再回來,便不見了其他幾人的蹤影。 眾人立刻在其他地方搜查了,依舊不見蹤影,只在稻田中發現了許多雜亂的腳印,稻禾都被踩折了。 糧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所以定不是莊子里的人踩的,很有理由懷疑大人是被劫走了。 柳大娘子聞言,險些暈了過去。 翁璟嫵忙讓金校尉安排兩百將士去村子搜尋,阿娘無論說什么都要跟著去。 她沒法,便與阿娘一起前去,一部分人先騎馬趕去,馬車再隨著其余人一同前去。 行伍約莫一個半時辰才到周家莊。 此時莊子里的人也自發的聚集了年輕力壯的漢子圍繞著莊子四周搜尋,就是各處的出入口,還有臨山的山腳下都安排了人看管著。 按照衙差所說的時間來算,應該是一刻內發生的事情,人應該都還沒走遠。 最好的藏匿之處應當就是在山上了,但因這山上兇險,暫時還沒有人敢隨意上山,只等縣衙派人來了之后再一同上山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