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68節
謝玦眉皺了一下,與一旁的管事道了聲好生送客,然后邁步朝著她們走去。 走近之后,翁璟嫵才附耳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明月說方才武校尉喝多了,欺辱了府中婢女,正巧被阿兄撞見了?!?/br> 謝玦雙眼瞬息一沉,黑沉銳利地朝著明月望去。 明月忙低聲道:“發現這事后,大公子便立即把人擒住了,奴婢碰巧經過,大公子說此事不能聲張,再讓奴婢把這事悄悄告訴娘子?!?/br> 翁璟嫵臉色也是冷沉一片,但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道:“今日是瀾哥兒百日宴,不能鬧出流言蜚語,不然便成了笑話,所以得先把這事壓下來,先送走余下賓客再去處理?!?/br> 望向謝玦,問:“夫君覺得如何?” 謝玦抿唇沉默了兩息,吩咐明月:“讓東墨與西霖還有去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br> 明月一欠身,隨即匆匆離去。 謝玦與翁璟嫵再回到府門前,面上都沒有露出半點的端倪,繼續送客。 半晌后,謝玦似乎琢磨出了什么,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心下有些許的懷疑。 這事,是她安排的?還是武晰真的鬼迷了心竅? 可他早以懷疑武晰,只是武晰還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若武晰若真有問題,自然會萬分謹慎,不可能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謝玦漆黑的眸子落在妻子送客時的淺笑臉上,眸色又黑又沉。 那黑沉沉的眼底還有一絲打量。 所以,究竟是武晰真的犯了蠢? 還是她布的局? 翁璟嫵覺得似乎有誰在打量著自己,可身旁是謝玦…… 她轉頭朝著謝玦望去,卻見他面色淡淡,朝著出門的賓客略一頷首。 是錯覺嗎? 翁璟嫵收回目光,繼續送客。 直到客人都走了,便是驍騎營的弟兄都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喝得半醉的石校尉走了過來,說:“武校尉和翁什長好像不知去了哪?!?/br> 賓客已經走完,謝玦面色冷凝,沉聲道:“隨我來?!?/br> 說著,便離開門口。 石校尉茫然看了眼翁娘子,又看了眼離去的侯爺,連忙追了上去。 翁璟嫵看了眼謝玦離去的身影,眼神沉斂。 她轉而吩咐管事道:“讓人好生收拾,我便不盯著了?!?/br> 說罷,她也朝著謝玦離去的方向而去。 院子被東墨看守了起來,見是主母,也沒敢攔。 翁璟嫵才走到房門口,便見謝玦忽然一腳踹了武晰。 武晰頓時被踹倒在地,悶咳了兩聲,嘴角隱隱有血絲溢出,可見謝玦這一腳踹得有多狠。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6 23:30:17~2022-06-07 22:27: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2858609、落濼、誒嘿嘿、花花是我啊、是飄君呀!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余家霸霸 80瓶;葚南、你的昏昏、流年。 5瓶;拾光 3瓶;悅君心、im奇葩泥巴噢、v云竹v 2瓶;玄天、暖意柔柔、塵埃何處飄、栤埖、我是人間小美味、海豚、小魔仙沒有魔法、言驍、英梨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一章 一唱一和 屋中除卻謝玦與武晰, 還有翁鳴雋與石校尉。 謝玦目光冷沉的望了一眼武晰。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腳多少摻雜了一些私人的情緒。 雖尚未發現武晰的端倪,但謝玦對此人的厭惡之感日益倍增。 目光一抬, 便見妻子已經站在了門外。 若今日真的是妻子所籌劃的, 那么這武晰十有八/九不正當。 謝玦明白若沒有那些夢境, 也不知妻子的際遇,對武晰更沒有憎惡, 那也會因武晰德行有虧而不再重用他。 若是妻子所謀劃, 那目的便是這個。 武晰被踢倒在地, 嘴角也因這一腳而溢了血。 在悶咳了數聲之后,從地上踉蹌站起,聲音費力的解釋道:“屬下真的只是上個茅房路過而已, 并沒有欺辱那個婢女,還請侯爺明察!” 翁璟嫵跨過門檻,從外走進了廳中, 走到了謝玦的身旁。 她有些驚訝謝玦會這么武斷的就對武晰動腳。 以她對謝玦的了解, 應該會調查后再動手才是呀? 不過, 早做決斷也是好事。 翁璟嫵看了眼武晰, 從容自若地與廳門看守的西霖吩咐道:“把婉娘找來當面對峙, 定不會冤枉了武校尉?!?/br> 武晰還想為自己解釋, 謝玦冷眼睨去, 聲沉如水:“等人來了你再開口?!?/br> 說罷,徑直撩袍在座上坐下。 翁璟嫵也走到一旁坐下。 武晰一時有口難能開口, 再者被踹了一腳胸腔, 整個人的面色蒼白得很, 額間已隱隱冒了冷汗。 約莫半刻之后, 西霖與明月從外走入。 明月低首垂肩的與座上的兩位主子說道:“婉娘情緒很不穩定, 一說要來指認欺辱她的人,她的情緒就崩潰了?!?/br> “雖是如此,但奴婢也套出了一些話,婉娘說那人一身酒氣,帶著紅臉臉譜的面具,對了,那人的掌心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br> 武校尉忙辯解道:“屬下從茅房出來便聽到這屋中有聲響,便好奇地走了過去,還沒走進屋子,便看到了有一個戴紅色臉譜的男人從屋中出來,因屬下喝了許多的酒,反應一時遲鈍,便被那男人給跑了!” “那臉譜就是男人跑走的時候扔過來的……”話語一頓,武晰忽然反應了過來,驚道:“那人想要我做替罪羊!” 翁璟嫵袖下的指尖輕輕點著,面色淡淡。 明月看向了一旁的武校尉,小聲道:“武校尉一身的酒氣,身旁又有那紅臉譜面具,而且武校尉是武職,掌心上也是繭子……這也未免太過湊巧了吧?” 武晰饒是見過風浪的人了,逐漸鎮定,分析道:“今日宴席,幾乎所有人都一身酒氣,如何算得是證據?還有那面具,那賊人想讓我做替罪羊,所以扔了過來的?!彼妓髁艘幌?,又道:“雙手有繭子不僅屬下一人,且不說驍騎軍的弟兄們,便是練武之人,手上都會有繭子?!?/br> 說著,抬眼看向了座上的謝玦,低下頭,聲音鏗鏘有力:“請將軍明察,屬下絕不受這冤屈!” 屋中靜得讓人心驚膽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謝玦。 謝玦面上毫無表情,就是眸色都似沒有半點波動的湖面一樣,讓人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許久之后,謝玦看向明月,開了口:“就是說,沒看清楚是何人?” 翁璟嫵袖下指尖一頓,但隨即又放松了下來。 即便沒有任何證據,但沒揪出欺辱婢女的兇手前,這武晰始終有所嫌疑。 明月搖了搖頭:“婉娘說她是被人拖入了屋中的,那人戴著面具,所以沒有看清楚臉,雖是如此,但也很清楚是一個強壯的男人?!?/br> 謝玦沉默不語地看了眼武晰,問:“你何時離席?” 武晰立即道:“屬下離席不過是一刻,又怎能把那個婢女給jian/辱了?!” 那邊的翁鳴雋附和道:“武校尉好像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離席的?!?/br> 那邊的明月又道:“聽婉娘說,那人并未真正jian/辱她,不知為何忽然就停了下來,從門口跑了出去,至于是什么時候被扯入屋中的,婉娘因為太害怕,并沒有說清楚?!?/br> 武晰眼神一凝,猜測是不是那賊人在屋中準備jian/辱婢女之時在門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所以怕他喊來了人,所以停了下來? 想到此,武晰極快的思索著這其中有哪些細節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半晌后,他忽然道:“那人外邊穿的好像是戲子的黑袍,起還戴著唱戲的面具,就是翻墻動作也極為利落,極有可能就是戲班子的人?!?/br> 說罷,他又道:“屬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侯府犯事,如此與自毀前途又有何區別?” 一直未出聲的翁璟嫵開了口:“酒后荒唐的人多了去了,哪里還會清楚今夕是何夕,又身在何處?” 武晰忙道:“屬下雖多吃了幾杯酒,可還沒醉到連這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br> 翁璟嫵沉吟了片刻,看向一旁的謝玦,問:“夫君怎么看?!?/br> 謝玦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武晰的身上:“今日的客人這般多,怎就那么碰巧被你撞上了,你還成了替罪羊?” 這事真的是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盡管如此,武晰還是一口咬定:“屬下是冤枉的!” “證據呢?”謝玦沉聲問。 武晰一時語塞。 “此事我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等那婢女情緒緩和后再指認一遍,或是你能找到什么證據能證明你是清白的,不然這軍中你也別待了?!?/br> 武晰聞言,驀然握緊了拳頭,硬聲道:“屬下定然會證明自己的清白?!?/br> 說罷,看向石校尉:“安排人暗中調查戲班子與驍騎軍的所有人,發生這事時,有哪個人沒有不在場的,一論嚴查?!?/br> 說著,也看向自己的妻子,道:“這事發生的時候,府中已經沒有幾位賓客了,在那個時間段不在席的賓客,也希望阿嫵你能去查一查?!痹挼阶詈?,他說:“這也是避免萬一是真的冤枉了人?!?/br> 翁璟嫵看了眼武晰,隨后點了頭:“我會把下人聚集在一處,暫以有人盜竊為由來盤查?!?/br> 說罷,她站了起來,暼了眼武晰,隨而移開了目光,語聲嚴肅:“這次婉娘雖然保住了清白,可敢在瀾哥兒的百日宴鬧出了這檔子事,若是查清了是誰干的,往后我定不會再讓他踏進侯府一步?!?/br> 這話,屋中的人都明白是對武晰說的。 說罷,翁璟嫵揮袖出了廳堂,明月朝著謝玦一欠身,然后也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