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45節
裴寂安手拿搖扇,一手安撫陸濃,一邊替她扇風去熱,一扇就是大半夜。 半夜,陸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藏在裴寂安懷中,兩人貼在一起應該有些熱的,可熱意只稍微停留,就有陣陣涼風將熱意驅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著的自己到底是熱還是不熱,如果熱的話為什么非要鉆進裴寂安的懷里,如果不熱,裴寂安又為什么要給她扇風? 大概像夏天蓋著被子開空調吧,雖然任性,但真的很舒服。 陸濃一時間有些復雜難言,其實睡著之前所有發生的事她都是有意識的,她看到裴寂安壓抑不住的怒火,看到裴寂安照顧她一整夜,也看到裴寂安明明什么都能做,能對她為所欲為,甚至等她清醒后,可以推脫是幫她解藥性才不得不占有她。 可裴寂安偏偏克制著什么都沒做。 這簡直不像他老色批的人設嘛,陸濃真心看不懂這個老色批了。 ……而且從沒有人為她扇一夜的扇子,縱容她的任性。 可能連陸濃自己都沒注意,她醒來后的第一時間并沒有像從前那樣,大驚失色地想要從裴寂安懷里出來,而是想著裴寂安為她扇了大半夜扇子這件事。 “還不舒服嗎?” 黑夜中裴寂安的許久沒開口的嗓音有些喑啞,還帶著一絲疲憊,他畢竟身上有傷,休息不好也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嗯……已經好了?!标憹庑÷曊f,“你累了吧,其實不用一直給我扇風,我不熱?!?/br> 說著就要從裴寂安懷里鉆出來。 “別動,”裴寂安制止住陸濃想要逃跑的動作,“我不累?!?/br> 陸濃:“……”別動別動又是別動,男人,你的名字應該叫淡定。 算了,陸濃象征性掙扎兩下,又在他懷里調整一番更個舒服的姿勢,十分無賴地說,“別只對著一個地方扇,往下點,我身上要都扇到,太熱了這破天?!?/br> 黑暗中,耐心等待一只小魚靠近的人類,終于第一次得到了魚兒心甘情愿的貼貼。 “困了嗎?”裴寂安的聲音低沉溫柔,似要哄哄睡陸濃。 陸濃搖搖頭,毛茸茸的腦袋蹭到裴寂安的臉,她感覺到后,假裝不知道,又繼續搖頭。 裴寂安無奈用下巴抵住亂動的鬧到,“別鬧?!?/br> 別鬧……呵呵。 陸濃在夜里翻了個白眼,別動別鬧,下次還能說什么? “我覺得今晚的是很不對勁,”老實后,陸濃對裴寂安說,“裴錚和張開平到的時候,那個追我的男人明明已經要來抓我了,可突然有一陣哨聲響起,哨聲結束后,男人連看都不看我立馬就跑,要不是我上去踹了他一腳,他早跑沒影了?!?/br> 裴寂安扇扇子的手頓住,另一手輕撫陸濃光滑的背脊,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就聽陸濃繼續說,“這之后,趙馨突然出現,歹徒抓住了她威脅我和裴錚放他走,這才讓他逃了?!?/br> “我覺得趙馨有問題?!标憹庋銎痤^想看看裴寂安的眼睛,結果剛一抬頭,裴寂安正好低下頭,兩人的的呼吸瞬間交織在一起,曖昧叢生。 “好,我知道了?!焙斫Y滑動。 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簾落到房間一角,像潮水漲潮時偷溜上岸一樣,拍打著水花,發出“嘖嘖”水聲。 良久過后,陸濃悶聲說:“你以前是不是就偷偷親過我?” 不然她怎么又有一種蛋疼的熟悉感? “不是偷親?!迸峒虐卜€得一批,淡定說道。: 第42章 “不是偷親?!迸峒虐卜€得一批,淡定說道。 陸濃:“……” 別以為她不懂話文,“不是偷親”這四個字并沒有否定她問的“親過她”這個問題,否定的是“偷偷”。 ——親了,但不是偷偷親。 下一刻陸濃就反應過來,不是偷偷親難道正大光明親? 他們什么時候接吻過? 陸濃狐疑:“不可能,我怎么沒有印象?” “你很喜歡《西游記》嗎?”裴寂安安撫陸濃的大手沿著背脊下滑引起她一陣戰栗,他握住陸濃放在腰側的手,大手輕易將小手完全握在掌中。 “嗯呃……還好?”陸濃輕聲喘息,回過神來一頭霧水,不明白裴寂安怎么突然提起《西游記》。 裴寂安重新替她打扇,慢悠悠說:“我聽有人說,唐三藏和女兒國國王暗生情愫,孫悟空見異思遷,拋棄白骨精,愛上一個叫紫霞的女子?!?/br> 陸濃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后已經僵住了,紫霞是九十年代的某部電影里的影視角色,為什么裴寂安這個六十年代的人會知道? 還有《西游記》正經版本里,女兒國國王和唐僧壓根沒有生情,哪里來的情愫?暗生情愫的唐僧和女兒國國王是86版電視劇改編出來的。 孫悟空對白骨精痛恨都來不及,“三打白骨精”不是開玩笑的,見面就一棒子打死了,怎么可能談戀愛? 和孫悟空談戀愛的白骨精同樣出自九十年代那部電影,電影里孫悟空是個花心鬼,見一個愛一個,和許多女妖精談戀愛后又把人拋棄,白骨精是其中一個妖精。 難道裴寂安有和她一樣的神奇遭遇? 很快陸濃就反應過來,世上哪來那么巧的事,而且裴寂安的語氣根本不像這么回事,他說的是“有人說”,這個人不會是她吧? 陸濃:“……” 正常有意識情況下陸濃絕不會亂說話,但是有種非正常的情況存在——喝醉酒。 不巧,陸濃在裴家的確喝醉過一次。 她有點心虛,現代的閨蜜曾經說過她喝醉酒后會徹底解放天性,至于解放成什么樣子,陸濃本人一直不得而知,她還以為自己換了個身體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呢。 這么說的話,“不是偷親”這句話也有了解釋,很可能是她“霸王硬上弓”占了裴寂安的便宜哎。 要真是這樣的話,陸濃心里竟詭異地升起一絲滿意,裴寂安這個老色批天天占她便宜,她也不是沒占回去嘛。 陸濃完全放松下來,黑夜不僅讓裴寂安變成了老色批,也給了陸濃膽氣,她主動攀上了裴寂安的脖子,勾著纖長的手指點了點裴寂安的唇,說,“是的呀,你聽誰說的?我覺得這個人說得對,唐僧就是喜歡上了女兒國國王,可惜終究有緣無份?!?/br> “要是你是那唐僧,我是女兒國國王,會帶我遠走高飛嗎?”她不像女兒國國王,倒像個妖精一樣引誘圣僧墮下凡塵。 本是個玩笑問題,可誰知裴寂安沉默下來,半晌靜靜說:“我是個軍人,此生身必先報國,以戰死沙場為榮,永無更改。國事之后,再為家事,你是我的妻子,我以我的信仰發誓,忠于吾妻,不離不棄?!?/br> 陸濃聽著聽著竟也沉默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對裴寂安說,“你起來,穿上你的衣服?!?/br> 裴寂安雖然不解,但配合陸濃的話,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陸濃自己打開床頭臺燈,從柜子里找到她最喜歡的衣裙,藍裙白衫,十六歲那年穿在身上的最后一件學生裝。 那天拍照的時候沒帶這套衣服,她覺得自己穿它最美好的年紀只在十六七歲,不如把它留給時光,可今天她想穿了,因為這是她覺得自己最正式,最能代表她學生身份的一套衣服。 “把外套穿上,帽子也帶上?!标憹庹f。 等兩人收拾妥當后,陸濃肅著臉說:“現在,你可以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了?!?/br> 躺在床上,既是對信仰的不尊重,也是對誓言的不尊重。 裴寂安眼眸深沉,似是要看進陸濃的靈魂里,他立正站好,舉起右手行了個軍禮,一字一句地重復道:“此生身先報國,永無更改,國事之后,再為家事,我以我忠誠的信仰發誓,忠于吾妻陸濃,不離不棄?!?/br> 裴寂安說完,陸濃笑瞇瞇地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正式的婚禮,現在就當它是了?!?/br> “你不生氣?!迸峒虐舱f的是肯定句。 陸濃:“是啊,我不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 從六十年代到未來,或者說從過去到未來,也許人們的思想觀念變了,生活物質水平變了,可愛國之心永不變,裴寂安愛著他的國家,她陸濃同樣愛著自己的國家。 軍人是捍衛祖國疆土、守護國家和平的第一道防線和最后一道防線,軍人以國為先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的事,她為什么要生氣? 裴寂安的誓言里,有最忠貞的信仰,和最樸素的誓言——不背叛,不離棄。 一句不摻雜愛情成分的誓言,可它恰恰卻是最難做到的,但陸濃絲毫不懷疑裴寂安無法做到,只因為他身上穿的是軍裝。 裴寂安垂頭露出一絲溫柔笑意,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生生把陸濃看懵了眼,徐大才子的詩句果然名不虛傳。 不得了了,禁欲高嶺之花低頭溫柔笑——絕殺。 回過神來,就見“高嶺之花”當著陸濃的面解下衣服扣子,緩緩說:“既然今晚是我們的婚禮,自然也該是洞房?!?/br> 陸濃:“……”見鬼的高嶺之花,老色批還是那個老色批。 陸濃古怪地看了裴寂安一眼,她目前還沒做好和銀樣蠟槍頭的丈夫完成生命大河蟹之旅,雖說她也不會瞧不起裴寂安,但做了以后萬一太不中用,會影響她對裴寂安美貌的欣賞心情。 現在挺好,時不時占個便宜,靠腦補她已經爽到了,等哪天她鍛煉好演技,做到即使裴寂安無力短小她也能閉眼夸“好厲害”的時候,那她可能會考慮和裴寂安那啥啥。 況且老色批傷都沒養好呢,陸濃找到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于是心安理得起來,假裝沒聽見裴寂安的話說,“睡覺睡覺?!?/br> 她脫了衣服上床,秒睡。 裴寂安:“……”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裴寂安就帶著陸濃去了一趟醫院檢查身體,昨晚陸濃不愿去醫院裴寂安雖然答應了,但是仍舊不放心。 檢查結果和陸濃想的一樣,那點細微藥末早就被身體代謝出去了,沒有副作用和其他癥狀。 回到家后,四個倒霉蛋弟弟、崽崽和小周相繼在餐桌上坐好,就連小白都乖乖蹲坐在地上,等著陸濃和裴寂安回來。 陸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早上的怎么不在自己家吃飯?” “他們聽說你昨晚遇襲了非要過來問候你一下?!迸徨P解釋說。 “那就謝謝了?”陸濃不敢置信,這四個倒霉弟弟什么時候變懂事了? 裴錚:“……順便結算一下小紅花的錢?!?/br> 陸濃:“……”呵呵,是她高估了臭弟弟們。 陸濃垮著個批臉,從干媽的針線笸籮里掏出四個臭弟弟們的績效考核表。 裴錚四人:“……”好一手燈下黑,他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咳咳,下面讓我來念一下關于裴錚、張開平、沈既明和蔣聿四人,小紅花和黑叉號的獲得情況,咳咳……鼓個掌??!” 陸濃見停頓許久都沒人應和,不得已小聲提醒坐著的人。 “哦,對對對,鼓掌鼓掌?!?/br> 吳媽最先響應,臉上神色卻愁苦起來,她看了一眼正在傻樂的裴錚,心想傻小子,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其他人不懂吳媽的惆悵,跟著一起鼓掌,連崽崽也拍起兩只小手手,他低頭看了下腳邊的小白,覺得小白也需要鼓掌,于是趁人不注意鉆到了桌子底下,和小白玩起了拍爪爪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