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的小后媽[六零] 第34節
小周:“……” “裴錚!又騙我你又騙我,你說說你一天天的騙我多少次,對得起我嗎?” 裴錚才十六歲個子已經快比小周高了,他一手攬過小周的肩膀走向吉普車旁,一邊從他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商量道,“哥、哥別生氣,等回頭我請你去國營飯店里吃好吃的,咱先把我送去學校行不?” 小周:“……”我信你個鬼。 這時裴寂安和陸濃一前一后從小紅樓里走出來,裴寂安拉開車門淡聲說:“廢什么話,上車,送他們去學校?!?/br> 此話一出,小周和裴錚立刻停下斗嘴,一個乖乖開車,一個乖乖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乖得不能再乖了。 “嘖?!标憹庥X得自己對四個警衛員還是不夠有氣勢,看看人家真正的大佬,一句話發話沒三秒鐘,小周和裴寂安已經準備就位了,不行,看來她這個臨時首長還要更嚴格一點。 陸濃下定決心后也上了車,車上的裴錚不知道一念之間,將來自己的學業任務和生活任務又又又加重了。 這回車上沒了吳媽和一堆行李,陸濃和裴寂安即使都坐在后座位置上也顯得綽綽有余,兩人的胳膊、腿rou不再時不時蹭撞到一起。 汽車一路風馳電掣到了學校門口。 剛停下車,裴錚酷酷地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往學校里走……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腳步,腳下磨蹭猶豫幾秒,咬咬牙回過頭走到吉普車后車門旁。 ……學著小周有時給他爸開門的姿勢,拉開車門,等陸濃下車。 陸濃從車上走下來,朝裴錚點點頭,意有所指地說,“還不錯嘛小裴同志,幸好你及時剎住腳步,不然會成為第一個獲得黑叉號的警衛員同志?!?/br> 語氣聽上去還有點遺憾。 裴錚:“……” 車里,裴寂安叫住陸濃裴,“晚上來接你們,不要錯過?!?/br> “哦,好,”陸濃懂事地點頭,“謝謝您特意來送我們,裴首長?!?/br> 啥也別說了就是感動,是她誤會裴寂安了。 陸濃心想,看來他并不是不在乎唯一的兒子,上次沒有陪裴錚報名可能純粹是工作忙,這不一有時間,受了傷都親自送兒子上下學。 連帶著她自己都跟裴錚沾光,車接車送的,這年頭有輛自行車都能吹一吹,更別說被汽車接送了,雖然陸濃沒覺得能吹,但是方便啊,不用自己走到公交站點。 裴寂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讓小周開車回家。 等吉普車走后,陸濃欣慰地看向裴錚,真是后媽的好大兒,放心吧,jiejie一定帶你一起卷死。 …… 十米開外處,一個穿著體面,容貌雅致的三十多歲女人站在學校門口一側,凝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神色復雜而難堪。 女人身旁不遠,站著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同樣瞪著從車上走下來陸濃和裴錚,只不過比起女人的復雜神色,她的表情更顯直白——赤裸裸的嫉妒與恨不得取而代之的野心。 如果仔細觀察便能發現,歲數略大的女人目光除了在裴錚身上轉了幾圈,更多的則是不斷往車里探尋,神態急切而雀躍,仿佛在偷看自己的戀人一般,小女兒心態盡顯。 至于掃過陸濃時,女人似乎也在疑惑她到底是誰,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會淺淺皺眉,看起來對她和裴錚的親近姿態很不喜歡。 而歲數小的大姑娘,也就是錢雨,她就沒女人這么多難解的心思了。 錢雨是特意在這里蹲裴錚的,那天她回家以后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抓耳撓肝。 她幾次三番阻礙陸濃的前程,可陸濃混到現在仍舊比她過得好,而且是越混越好,她痛恨老天爺不公平,她到底比陸濃差在哪里? 錢雨不甘心也沒法甘心。 她知道自己那個只會伺候人的親媽和陸濃關系好,按道理陸濃嫁進有權有勢的人家,不說接她媽去享福,也肯定會帶點吃的用的去看看她,于是抱著打聽陸濃消息的心思,錢雨去了李園一趟。 誰承想李園鎖了大門,老不死的竟然不在家,錢雨一連去了三天,這才真正確定她媽真的被陸濃接走了。 錢雨的第一反應就是狂喜,她不是個目光短淺的,老不死的只可能被陸濃接去裴家,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錢雨也能和裴家扯上關系了,畢竟她和親媽、陸濃都有那么一層關系,只要有這層關系在,憑著她的樣貌和心機,就不信她會混的比陸濃差。 欣喜過后,錢雨又開始發愁,因為她不知道裴家在哪陸濃住在哪,而且她猜測,即使知道陸濃住在哪,那地方也不是輕易能進去的。 單憑她一個人肯定進不去,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先知道她們在哪住,至于后面的事,日后再細想辦法。 于是錢雨想到了上次在北大碰到陸濃的事,她不認為陸濃回學校是偶然,猜測揣度半天,覺得陸濃很可能是想回學校繼續讀大學,所以她這幾天早出晚歸在學校門口蹲陸濃。 果然真的被她蹲到了,錢雨看著穿著時髦衣裳、打扮洋氣美麗的陸濃,心里不住地往外冒酸氣兒,裴錚親自給她開車門,她哪來那么大的臉? 憑什么啊,都是一樣的人,怎么她陸濃走到哪兒都有人喜歡有人愛? 連一向不愛搭理人的裴錚都被她收服了,就憑她那張狐媚子一樣的臉嗎? 酸了半天,錢雨又有了新發現,從她站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吉普車后座坐著一個男人,雖然看不清樣貌,但能看到男人身姿挺直如松,行動間穩重卻不遲緩,不似老年人的垂垂老矣態。 錢雨心臟砰砰直跳,這就是陸濃二婚的對象、裴錚的爸爸嗎? 她咬著嘴唇,下了某種決心,只不過目前時機并不成熟,錢雨決定晚上再來,到時候偷偷跟在陸濃身后摸清楚裴家在哪。 陸濃和裴錚朝學校走去,一路上裴錚時不時地偷瞄陸濃,搞得陸濃差點以為他愛上自己了。 等裴錚再一次朝她看來的時候,陸濃抓住時機和裴錚對上視線,鄭重地說,“說吧,看我干嘛?是嫌作業太少了嗎?給你布置點怎么樣?” 裴錚大驚:“??你說的作業不會是真的作業吧?” “那還能是假的?”陸濃呵呵一笑,她就是借著這個由頭讓裴錚陪她一起卷起來而已。 裴錚聽后極力反對,“我就算暫時是你的警衛員,你也沒權利給我布置作業!況且我都大學生了,你懂我的專業嗎就要給我布置作業?” 陸濃:“也是,作為臨時首長我是沒道理給你布置作業……” 裴錚松了一口氣,“就是就是?!?/br> “……可我以后媽的身份給你布置作業,這該合理了吧?”陸濃大喘氣接上句話,“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懂你的專業,你看你又小瞧了我不是?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句話嗎?” 裴錚:“……” “不要小瞧任何人?!迸徨P滿臉絕望地說出這句話,深深覺得和陸濃說話費勁,你不知道你哪一句話說錯了又會掉進了她的陷阱里。 要是陸濃知道他心里這么想,一定會說:小伙子,我會力爭讓你明白,從此以后你走過最遠的路,就是后媽的套路。 “哎,這就對了,你看你,一沒了教訓又把這句話忘了,說明還是沒吃夠虧?!标憹鈸u搖頭說。 裴錚咬著牙,一字一句往外蹦,“我真的……謝!謝!你!”喪心病狂的后媽。 陸濃:“不用客氣,對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在大食堂等我,順便把你的課表帶來給我,我好研究一下怎么給你布置作業?!?/br> 陸濃覺得既然都要帶著裴錚一起卷了,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他的課程表的,即能防止他逃課,又能有效增加學習時間。 “哦?!迸徨P垮著個批臉有氣無力地答應。 “對了,你剛才老看我干嘛呢?”陸濃終于想起了裴錚偷瞄她的事。 “沒什么,是我活該……”裴錚差點要哭出來了,他不就是想問問陸濃和他爸這種天山上的冰塊在一起相處累不累嗎? 陸濃瞇了瞇眼睛,“小裴同志,你不說實話我可有點不開心了,我一不開心就想給別人多布置點作業……” “……” 裴錚:“……姑奶奶我說,我不該不好奇你和我爸的感情生活,我錯了,我再也不問了,放過我吧?!?/br> 原來是這樣,陸濃心想我和你爸有什么感情生活,小題大做,當然這種事不足與裴錚道來,她高深莫測一笑。 倒把裴錚看得一愣一愣,剛想說點什么,目光偶然掃到某處,神色突然一凜,整個人緊繃起來。 陸濃不解,朝他視線所及之處看去,只見幾步之外,一個打扮文雅,面容帶著書卷氣息的女人朝他們走來。 陸濃在心里猜測著女人和裴錚的關系。 待到女人停到他們面前,裴錚抿著嘴率先開口說,“你怎么來了?” 女人皺眉,微嗔道,“你這孩子,我是你媽,你今天第一天開學我不該來嗎?” 女人竟真的是裴錚的親媽沈以梅,在此之前陸濃聽到過她的名字不下三次。 沈既明在裴家聽沈既明提起過她,裴明霞陰陽怪氣過自己,說這位是裴寂安的白月光心頭痣,讓她別白費心機,不要以為嫁給裴寂安就萬事太平了,話里話外沈以梅以后都會殺回來的。 ……說實話,一則她對裴寂安根本就沒進一步的打算,對目前不走心的夫妻生活很滿意,所以壓根不在乎裴寂安有沒有白月光朱砂痣。 二則,依她渣女海王的經驗來看,什么叫做白月光?只能看不能吃,掛在天邊得不到的才叫白月光。 沈以梅和裴寂安之間有什么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阻礙嗎? 并沒有,要真有的話他們當初壓根結不了婚,既然沒有阻礙,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壓根不可能在相愛的情況下壓抑自己十幾年不去靠近愛的人,除非不愛。 最最讓她看明白的還是裴寂安的態度,裴寂安聽到裴明霞提起沈以梅時的神情,連她這個看不懂裴寂安臉色的人都能看出些許不耐煩和厭煩,沒有一丁點的溫柔繾綣或是復雜,陸濃搞不懂她們到底從哪看出裴寂安心里有沈以梅。 或許是她不懂這個年代的愛情?電視劇里演的這個年代的愛情故事都挺狗血的,什么沉默的誤會啊,愛在心口難開啊,愛一個人卻娶了別人啊。 要真是這樣……那也沒關系,反正和她無關就是說,茍好小命活到跨世界比較重要。 分析來分析去,陸濃和沈以梅之間根本就沒利益糾葛,所以她面對沈以梅時格外坦然。 不過坦然是坦然,沈以梅明顯沖著裴錚來的,她站在中間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 正當陸濃思索是不是該打個招呼先走的時候,裴錚的語氣并沒有親媽來看他就放緩,仍舊冷著聲音說,“看完了,然后呢?” “小錚!”沈以梅也沉下臉,看了一眼裴錚身旁的陸濃,責怪他在外人面前不給自己這個親媽面子,“你就是這么跟mama說話嗎?你的家教哪里去了?” 裴錚深吸一口氣,“媽,謝謝您來看我,我還要趕著去參加開學典禮,等過些天再去看您,可以嗎?” “好,”沈以梅抿嘴,躊躇片刻,撩起頰邊的頭發挽到耳后,似是不經意地說,“我聽說你爸爸受傷了,他傷的嚴重嗎?家里照顧的怎么樣?他新娶的妻子……” 對于親媽拐著彎打聽消息,裴錚面無表情,連聲音都機械了,“我爸很好,他結婚了,有后媽關心,不會不好,媽你不用cao心?!?/br> 沈以梅的臉有一瞬間扭曲,好在余光看到漂亮的像仙女兒一樣的陸濃,又恢復了正常,但剛才的話題卻不適合繼續聊下去。 “小錚,這位是你同學?怎么不給mama介紹一下?”沈以梅自以為很和藹,實則頗為居高臨下地說。 裴錚想捂臉:“……”說出來怕嚇死您,這就是您拐著彎都要打聽的人。 陸濃尋思著,她到底是表明身份還是不表明身份呢? 她這會兒也算看出點道道來了,就沖兒子第一天開學,還抱著打聽前夫消息的心思開看,余情未了的人恐怕是沈以梅,這就有點難辦。 陸濃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碰到了也沒必要掩藏身份,她又不是見不得人,索性大方地對沈以梅說,“沈女士你好,我叫陸濃,是裴寂安的妻子?!?/br> 沈以梅:“……” 裴錚:“……”就沖這淡定心理素質,狠還是后媽狠。 沉默、尷尬。 “你、你是誰?”良久過后,沈以梅差點破音,像見了鬼一樣瞪著陸濃。 陸濃耐心地重復一遍,“我是陸濃,裴寂安的現任妻子?!?/br> “你、你你……”沈以梅你你你了半晌,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她現在回想起自己在情敵面前打聽的樣子就一陣頭暈目眩,她優雅了一輩子,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丟人過,既氣又惱,氣的是自己,惱的是裴錚和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