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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督護通報一聲主君,楊美人病了,需要找郎中!” 剛從長命殿退出來的前鋒督護褚沅,持刀攔住了青黛:“主君已經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明天,怎么能明天呢!美人病得越來越厲害了,等不了明天了!”青黛急聲道,忙抓住褚沅的胳膊,“要是楊美人出了什么事,你擔待的起嗎?“ 褚沅看著面前這個威脅他的女婢,眉頭緊蹙。 主君對楊美人是什么態度,宮里上下的人誰不清楚。就算這個楊美人真的病死了,對于主君而言也不過是死了一個仇池的俘虜而已,又能掀得起什么風浪。 于是褚沅打算開口讓青黛回去。 而就在女婢焦急萬分時,緊閉的殿門忽然從內打開,一襲黑衣的延肆站在門前,神色冷淡,掀眸看向了殿前的青黛,隨口問了一句。 “她怎么了?“ 看到延肆青黛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連忙下跪焦聲解釋:“主君,楊美人她病了,病得厲害,主君快請郎中來看看她吧!” “病了?”延肆聞言嗤笑,漆黑的眼底劃過一絲譏色,“又再玩什么把戲?!?/br> …… 寶華殿內燭火通明,火光印在窗紙上不斷躍動著。 延肆半瞇著那雙狹長的眸子,望著不遠處榻上蜷縮在被窩里的少女,濃色的眉頭上挑,顯然不信。 他大步向前用刀鞘“嘩”得一下一把掀開了嬌珠的被子—— “別裝死?!?/br> 可榻上的小娘子安安靜靜的,沒有什么動靜。 延肆見狀神色不悅,剛想把嬌珠從榻上揪起來,定睛一看卻發現小娘子粉頰通紅一片,白嫩的額頭一陣陣地冒著虛汗,整個人都是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延肆皺眉,蹲下湊近了嬌珠。 “好冷…好冷……”小娘子無意識地呢喃, 他抬手,冰涼長指貼了貼少女的臉頰,察覺到一片guntang的熱意后,延肆皺了皺眉。 真病了? 嘖,真是弱。 他還沒怎么呢,她就病了。 一旁的褚沅看著一臉不耐的延肆,立刻開口道:“主君,需要屬下——” “從宮外找個郎中來?!?/br> 延肆冷聲吩咐。 褚沅聞言一愣,瞬時咽下了“拖出去處置嗎”六個字。 不到兩刻鐘,褚沅便帶了一名郎中進了屋內。 “女郎體弱,受了風寒,現下略有發熱的跡象,喝下這帖藥后應無大礙了?!崩侠芍刑峁P寫了一張藥方,顫顫巍巍遞給了一旁的褚沅。 大半夜里,街上突然來了一隊人馬說是要抓郎中進宮給貴人治病。北燕城里的大夫醫士聽到這個消息,跑路的跑路,關門的關門,他年紀大,動作慢,一個不小心就被逮進這宮里來了。 老郎中本以為命不久矣,結果倒是還好,他只是被拖來給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娘子看病。 看看榻上的嬌珠,再看看一旁身材高大面色陰沉的瘋狗,他心中不禁為小娘子嘆息。 可憐不知是哪家的女兒落在了這個瘋狗手里,興許是活不過這幾日了。 察覺到老郎中暗戳戳的視線,延肆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想死是不是?!?/br> 老郎中頓時嚇壞了,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艱難處境,延肆不耐煩地皺眉,冷聲讓褚沅把他丟出宮去。老郎中保住一條小命,又驚又喜,連忙跟著褚沅跑了,臨走前還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嬌珠。 唉,真是可憐的小娘子! 延肆十分不滿剛才老郎中的眼神,盯了榻上的嬌珠幾眼,突然俯下身來。 他的馬尾順勢落在了女郎的頸項之間,癢癢的,摩擦得少女不舒服地呢喃了幾聲。 嬌珠迷迷糊糊中只覺有一個溫暖的大掌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動作粗魯,十分擾人。 修長的手指環著嬌珠的脖子,延肆心道,這么細應該很好掐死。 可女郎毫無察覺,只是用雪白的玉齒咬著嫣紅唇瓣不舒服地哼哼唧唧,粉頰連著正片耳根都是紅通通一片。 “冷、冷死了……” 明明蓋著一床厚被了,小娘子卻依舊叫冷。 算了,這么脆弱的小東西,就這么讓她凍著,應該很快就會死吧。 死了正好,省得他親自動手。 作者有話說: 一章拆兩章發啦,九點還有一更! 可憐的作者咕只是想蹭兩波玄學T﹏T嗚嗚 第9章、饒她一命 延肆抽回手剛想離開,可小娘子那副可憐兮兮,瑟瑟發抖的模樣卻一直盤踞在腦子里消散不去,讓他有些心煩。 就這么輕易地死了,似乎有點太便宜她了…… 黑色狐毛大氅從天而降,將嬌珠罩了個嚴嚴實實。 可好幾天未睡過好覺的小娘子并未被延肆這粗魯的動作給驚醒,而是順勢舒服地往厚實的大氅里里縮了縮,粉潤泛著紅潮的小臉在柔軟的氅衣上蹭了蹭,似乎是很滿意這個溫度。 延肆黑著一張臉,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怎么就突然把衣服給她了? 他不是要折磨她,使喚她嗎? “我管她干什么,凍死她算了?!毖铀翋毫拥睦浜吡艘宦?。 思罷,延肆伸手就要去掀小女郎的被子,可在指尖剛碰到被子的一角時又硬生生地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