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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白眼,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的大筒木理人看著手中的木屑,眼神無助了起來。 忍宗門人只覺得他捏的不是木頭,而是自己的心臟。 他帶著一副要哭的表情看著阿緣: 緣小姐,你們要不就先去聊天吧。別讓他們糟蹋木材了,求求了。 接收到了求救信號的阿緣:咳,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先工作吧。 阿緣頂著忍宗門人震驚的眼神開溜。 誰沒個從生疏到熟悉的過程呢?多干干就好了。 只不過到了還是因為兩人失誤太多浪費了不少材料而給他們換了個崗位。 修補地面。 其實一開始是想把他們送去拆除破損建筑的。但考慮到那些曾經一磚一瓦造出房子的人們的心情,最終還是換成了修補地面。 任誰也不會想要跟一個破壞了自己勞動成果的人一起工作吧? 換成過去阿緣還寫論文那陣子,要是導師安排一個報廢了她論文的人一起工作,她恐怕殺心都起了。 而接了各自的懲罰工作的阿修羅和因陀羅,卻是偶然的撞到了一起。 哥。阿修羅笑著招呼道。 嗯。因陀羅點了點頭。 見周圍沒有人,阿修羅小心的湊到因陀羅身邊一臉糾結的問:哥,你說那三個人,不會真是我們的親戚吧。 他好慌啊。 跟親哥一樣,他也很在意自己親戚把大家的勞動成果糟蹋了的事情。 當然除此之外,更擔心的還是萬一還有其他這樣的親戚,也稀里嘩啦的跑來砸場子怎么辦。 到時候一個了兩個的都用這種轟一下砸下來的方法,那他們干脆也別干活了,就等著修修補補吧。 雖然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懲罰他們,但懲罰終究只是事后彌補,再怎么也不會比開始就完成要好。 經歷此事之后,阿修羅現在是比因陀羅還要堅定的懲罰支持者。罰!必須得罰!不罰怎么服眾?不罰怎么對得起他們辛辛苦苦這么些天所做的努力。 因陀羅只得又重復了一遍:我已經寫信去問父親了,你放心阿修羅,不管是不是親戚都不會有變化的。 然而阿修羅還是一聲嘆息:這都什么事啊,哥,萬一真是咱們家的親戚我都沒臉見大家了。 要是敵人也就算了,怎么都好說,但要是自己的親戚 阿修羅頓時無措了起來。 過去他都能把太藏的錯誤往自己身上背,今天自然也不會說出親戚是親戚,我是我的話來。 別放在心上。因陀羅其實也很在意,阿修羅的羞愧他只多不少。但現在首要工作是找出拿三人的來歷和抓緊時間對村子遭到破壞的地方進行修補。 愧疚也好,沒臉見人也好,都是事后需要擔心的。 真跟他們有關系,他自然不會為自己或者父親脫罪。 就是不知道父親年輕的時候究竟犯了多少錯。希望他和阿修羅有生之年,能來得及都修正了吧。 今天的因陀羅,身上的責任也十分重大.jpg 因陀羅的痛苦無人得知。 夜晚降臨的時候,疲憊至極的大筒木兄弟三人也顧不上抱怨飯菜簡陋了,狼吞虎咽吃完自己那份,就互相攙扶著回去休息了。 等到大筒木佑人終于再想起來他們來此處的任務,是要問清之前發生的異變的原因的時候,他的兩個弟弟早都已經撐不住相擁而眠了。 大筒木佑人看著熟睡的兩個弟弟,也嘆息著閉上了眼睛。 他倒是有心想要去問,但疲憊至極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再起床做更多的行動。 渾身上下所有的肌rou都在痛苦呻吟。 明天。 他閉著眼想著。 等到了明天,他再去問。 跟隨兩個弟弟,大筒木佑人也墜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也許是因為有太多意外和思考,這一晚的阿緣也做夢了。 只不過同先前那些殘酷到刻意的夢境不同。 這一次的夢境很溫和。 雖然虛無,卻十分吻合就仿佛她闖進了別人的夢境里一樣。 阿緣隨意的行走在其中,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很多像是泡泡一樣的東西。 還挺童趣也許是個孩子的夢? 莫歌拿! 黑色的莫歌拿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接著就像是要帶她去到什么地方一樣,一蹦一跳的向著某個方向走著。 阿緣跟在莫歌拿背后,在大小不同的泡泡間行走,偶爾能從一些大泡泡上看到像是人影的東西。不過并不恐怖,反而像是萬花筒一樣,還有點漂亮。 她們走著走著,突然見到一個對阿緣來說不算陌生的木門前。 沒多余的裝飾,卻并不會覺得破舊的深色木門,站在那里就仿佛在發出邀請,讓阿緣去打開它。 阿緣走上前去,推開了木門。 莫歌拿率先蹦了進去。 門后的房間并不算大,一側是正在燃燒的暖爐,另一邊則是一個圓形的茶桌。茶桌背后正坐著一個熟悉的面孔。 真是辛苦了,莫歌拿,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