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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間石室里頭站了四個人,管鴻和鄧周正紅著臉面對面站著,蔣淳則是背靠一面墻坐著,老李則是淡笑著看那兩人吵的面紅耳赤。 難怪,這幾個人湊一塊,能不熱鬧嘛…… 石室依舊空曠,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大門對過去的那面墻,并不是石磚壘的,而是一面純黑的玻璃。 “歡迎各位來到第四關,本關題目為,說出這面玻璃之后的黑暗空間里,有哪些事物?!币繇懹忠淮伟杨}目念了出來。 方知有挑了挑眉,怪不得那個胖子罵他耳朵不行呢,原來這一題考的是聽力。 于是乎,后來的一群人也紛紛湊上去豎起耳朵聽。 大半天過去,林讓才叫了一聲,“我聽到了!有嬰兒的哭聲!” “你也聽到了?”蔣淳突然抬頭問道。 “聽到了聽到了!”林讓點頭如搗蒜。 然而,楚嫻卻搖頭說道:“不是嬰兒的哭聲,這是貓叫?!?/br> “不對?!笔Y淳伸手揉了揉眉心,“我還聽到有個小孩子一直在喊‘爸爸’?!?/br> 聽了這話林讓倒是訕笑幾聲,“這我可沒聽到?!?/br> “不是嬰兒,這是發情期的貓叫聲?!背惯€是堅持認為那是貓叫。 這回是那胖子接話道:“我們試過貓了,它說是錯的,還他娘扣了我一分?!?/br> “那嬰兒呢?”萬麗問道。 “也試過了,錯的?!迸肿佑只氐?。 林讓摸了摸下巴,“是不是貓得加上品種?” “……”胖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我他娘是不是該說男嬰兒女嬰兒?” “我頭一次見聽力考試嚷嚷的比題目聲音還響的……”方知有一邊嫌棄著一邊伸手扒拉了一下耳朵。 本來胖子就和他不對頭,這會兒被說了,自然火氣上涌,“我還就樂意,你能怎么著我?” “怎么著你?”方知有笑了笑,從包里翻出了之前暴力拆板用過的匕首,握在手里以后就站起身徐徐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而去,“你還沒發現嗎?總共十三個人,現在剩十一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胖子一身肥膘,只是虛胖,哪里扛得起真干,這會兒立馬慫了,連連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那純黑色的玻璃才無處可逃,眼睜睜看著方知有越走越近,手里的匕首也猛地朝自己刺來…… “?!?/br> 耳邊響起了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 冷汗已經浸濕了胖子的后背,他慢慢地睜開了眼,卻發現那匕首擦過自己的腦袋,筆直地插在了那塊玻璃之上。 看著那被匕首劃出的一道極淺的印子,方知有略感遺憾地嘆了口氣。 道理很簡單,想知道這后面是什么,把玻璃砸開了直接看不就得了? 可是吧……主辦方智商還是在線的,投機取巧也不能次次都成。 于是乎方知有只能將匕首又收了回來,悠哉悠哉地往回走去。至于那胖子,這回確實被嚇得不輕,兩腿一軟,就這么直愣愣地坐地上了。 而后也就沒什么人再開口說話,一群人只是靜靜地聽著玻璃另一側的動靜。 “這是……響尾蛇的聲音?”林讓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方知有忍不住皺了皺眉,確實是響尾蛇,以前在野外特訓的時候沒少碰見過這些家伙,因此幾乎可以斷定。 “響尾蛇我有說過?!边@回是老李開口說道,“錯了?!?/br> 這也能錯?方知有頭一回感到有些迷茫,不會真的要精確到哪個品種吧,那也太為難人了。 再說了,還剩八小時,要是有些東西在這八小時里頭就是連個屁也不放怎么辦? 不過……這么一想的話…… “咱們輪著聽吧?”楚嫻看著一旁昏昏欲睡的蕭倩倩提議道。 眾人倒也沒什么意見,林讓小同學似乎對自己的聽力還挺有自信,年輕人精力也旺盛,立馬就躥過去貼著那純黑的玻璃坐下了。 其余人則盡量靠著門口坐,以免產生什么雜音影響了對聲音的判斷。 流浪漢老李倒是十分難得地挨著蔣淳坐了。 “其實,兩年前緝毒的時候,你見過我的?!崩侠畹椭ぷ诱f道,“那天我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去晚了,正扒在圍墻上看,你應該是把我當成了某個便衣警察?!?/br> 聽他這么說,蔣淳也覺得很意外,這么多年,他有想過無數次漏網之魚“黑三”的長相,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曾和他擦肩而過,當然,也更想不到兩年后會和他像這樣共處一室。 “那你后來沒干這檔子事兒了吧?!笔Y淳轉頭望向他。 老李嘆了口氣,“沒干了,這里頭的水太深了。你一直以為是自己得到情報協助了緝毒,才有了那么成功的一次行動吧?” “那一窩毒販子,都是被頂上丟掉的?!崩侠罾^續說道。 這倒是把蔣淳給聽懵了,“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告訴我?” “你知道‘桃五’嗎?”老李不答反問。 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蔣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那一伙毒販子的老大?!?/br> “那不是什么毒販子老大,那是我哥?!崩侠罨氐?,“真正的老大我們也沒那個資格見,我說過了,這里面的水很深,我哥他們會被抓,只是因為上頭不要了?!?/br> 蔣淳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親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