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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哦”了句:“好吧,羅羅,祝你……嗯,在家里呆的愉快?!?/br> 年輕人還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想輕佻地勾一勾旁邊人的下巴,突然間被一個巧力過肩摔,狠狠摔在了地上。 年輕人憤怒地抬頭,還未等他起身,迎面一通暴揍。 祁溫書打爽了,冷冷道:“滾?!?/br> 年輕人不滿地想反擊,卻察覺到美人渾身散發的冷冽怒火,與之前他以為的乖巧軟糯學生完全不同! 他眼底的冰似乎能凍結身體的每一寸。 年輕人原地僵持片刻,不甘心地跑了。 “消消氣?!卑嗪醚詣袼?,“其實他也沒那么差,就是看人的眼光有點不準?!?/br> 祁溫書坐下,又倒了滿滿一杯酒,繼續喝起來。 第二個挑戰者又來了,安格斯的樣貌太合他的口味了。 不出幾分鐘,相同的悲劇再次發生。 在吸血鬼酒吧里,打架都是小事,畢竟就疼那么一小會,很快就自愈了。 但祁溫書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見識過他的身手后,沒人再敢玩獲取美人芳心打得游戲。 終于能安心喝酒了。 班把幾個挑戰者的照片及名字打包,發送—— 江淮回復他了!他能吃三頓火鍋??! 班幾乎喜極而泣,想了想,對好友說:“你最近有沒有想談戀愛的沖動?” 祁溫書聽到這個問題時停頓了兩三秒,似乎是醉意上頭,他說:“沒有?!?/br> “有時候也該想想了?!卑嗾f,“我看小江淮倒是桃花運旺得很呢,他還是人的時候,我看到過他幾次,和一個女孩在情侶餐廳吃飯,似乎很親密的樣子,也不知道最后結果……” “砰——!” 祁溫書面不改色地把酒杯殘渣放在桌子上,點點頭:“你繼續?!?/br> 班艱難道:“……怎么樣?!?/br> 之后祁溫書又連喝了好幾杯,本就是烈酒,他喝得又急,嗓子到胃全都火燒火燎,班把他送回家,看著他進了屋,關上門,擦擦頭上的汗,他真是接了個苦差事。 班靠在墻上,懶洋洋地撬開一瓶汽水,邊喝邊撥出一個電話。 “小江淮,你說的讓我照顧好親愛的,我做到了,你也要說到做到啊?!?/br> “……當然可以,如果你能讓安這么喊你一聲,我自愿改稱呼?!彼⑽⑿Φ?。 視線有些模糊,大概是有些醉了。祁溫書冷靜地思考。他關門,換鞋,然后呆呆地站著,屋內燈沒有開,茶幾上放著一些小零食——江淮偶爾會吃,還會嘗試給他喂一兩塊,但都被他拒絕了。 祁溫書的視線極緩慢地移動,他俯身,拿起掉在地毯上的錄音機,地毯的毛有點長,好像是江淮買回來的,說是踩上去感覺很好。 當時他說什么呢?哦,他說‘我又不是小孩’,然后偷偷地踩上去,真的很舒服啊。 祁溫書現在不想在這里坐下,他拿著錄音機漫無目的地走,突然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過花房了,里面的花也許已經枯萎了吧。 江淮是不是說過要替他打理花房呢?騙子…… 他要把江淮叫回來,讓他把這些花都養好了再走。 祁溫書推開花房冰冷的門,一陣風吹開了漫天的花香,花香中又漂浮著溫柔的晚風—— 在他的面前,無數盆風鈴草都開了,空氣中全是風鈴草偏甜的味道。 一如江淮親手制作后,在他面前灑開微醺的童話幻境。 第123章 血族親王和他的后裔(16) 祁溫書站在花房門口,幾乎是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如畫風景。 他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已經醉到開始做夢了,但夢中也會有這么逼真的畫面,如此清新的花香嗎? 他走到風鈴草海中央,因為些許上頭的醉意,腳步還顯得踉蹌,烈酒在胸口轉了幾轉,guntang地在骨髓和血液中間蔓延開來。 他伸出手,輕輕撥弄著稚嫩而單薄的小生靈,在清豐搖曳下的風鈴草致敬般搖擺幾下身軀,似乎是一個無形的回應。 他的花房,已經很久沒有迎來如此美麗甚至于輝煌的盛景了。 他也一蹶不振很久了吧…… 祁溫書拾級而下,在最后一格臺階坐下來,倘是平時,他必定不會這么做,但酒精麻痹了大腦,促使他做出了一些以往絕對不會做出來的事情。 祁溫書望著天空,這個花房是全封閉式,但布景可調節透明度,現在正巧是全透明,能夠看到外面的景色。 今晚的月色很美。 夜光璀璨,照拂眾生。 祁溫書手指無意識地撥動錄音機的按鍵,幾番熟悉不過的沙沙聲后,錄音機開始了再一次的運作。 人生有時候像錄音機,往事一遍一遍地回放,不論是否愿意去回想,無情且殘忍地將傷疤揭開一次又一次。 祁溫書在流光溢彩的絢爛景色中微微闔眼,往事終于無比完整地從他眼前呈現。 安格斯還很小的某天,他突然多出了一個名義上的人類玩伴。 大人沒告訴他,這個小孩實際上是他的備用血庫,安格斯當時患了某種病癥,動物血已無法滿足他身體的需要,如果不攝入正常量的血液,他的身體會一天天衰弱下去。 江就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來到他身邊。 毫不夸張地說,江是安格斯所能接觸到的第一個人類,安格斯之前不允許和人類一起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