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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怎么能不愛啊。 就算是替身,他也要留在他身邊。 陳南煜渾渾噩噩地想,居然這么平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紅得流血般的三個字倏地滅了,陳南煜受驚般后退一步,才惶惶反應過來,焦急地朝著緊閉大門里面望去。 門來了,醫生走出來,左右環顧一周,陳南煜忙迎上去:“他現在怎么樣?” “你是他的什么人?”醫生問。 這個問題令陳南煜心跳乍然停頓一下,但他什么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說:“他是我哥?!?/br> 醫生便點頭說:“輕微腦震蕩,加上手臂骨折,好好休養幾個月吧?!?/br> 這是最好的結果。 陳南煜并沒有松口氣,他跟著一堆人走到病房,掛水檢查,一切結束后,病房終于只剩他和許嘉詞兩個人了,他才敢走過去。 許嘉詞閉著眼躺在病床上,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這時候他的臉上沒有那些刻薄,高傲,或者是他害怕看到的憤怒抑或失望。他眉頭輕鎖,面頰透著股病氣般的蒼白,兩手放松地搭在床檐。 陳南煜不敢動他,生怕他醒來,但事實上,他只是太過擔心。 相比起來,骨折已經是最重的傷。 陳南煜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著他,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他現在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慶幸,喜悅,遺憾,后怕…… 幸好沒事。 但陳南煜顯然把這件事想得太好了。 他半夜被一陣動靜驚醒,他抬起頭,發現自己壓住了床上人的衣角,而那人微微皺眉,偏過頭看他。 窗簾并未拉好,如水月色照在他的臉上,眼睛里,透過他的眼睛的倒影看到了陳南煜。 許嘉詞醒了! 陳南煜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畢竟他沒想到許嘉詞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倒是許嘉詞看了他半晌,眼中懵懵懂懂,沒有陳南煜以為的抵抗,這令他心中燃起一束希望的小火苗。 許嘉詞的視線宛若羽毛,輕飄飄卻又異常認真地從他眉間掃到鼻梁,嘴唇,隨后他說出一句令陳南煜無比驚詫的話。 “抱歉,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旁邊……” 祁溫書醒來時,大腦木木的,手腳也僵直,處于一種想動又不敢動的難受狀態。 天黑,他的胳膊還被人拽著,祁溫書就想抽出來,結果只是一動,陳南煜卻直接醒過來了。 祁溫書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太糗了。 逃跑不成還被人嚇到,直接摔下來。 所以當他面 對著陳南煜那雙黑黝黝的眼眸時,心生一計。 失憶,這是多好的套路??! 于是祁溫書心很大地這么做了。 反正這種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 卻不想陳南煜經歷了震驚,迷茫,疑惑,掙扎之后,對他說:“我是你弟?!?/br> 祁溫書:“???” 陳南煜這是拿了誰的劇本?! 與陳南煜無比冷靜沉穩的話語吐露同步的,是六六的心動值預報。 六六:[男主心動值:98] 祁溫書:“……” 他古怪地看著陳南煜,不知道他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決定放棄了嗎? 祁溫書想了想,說:“那你叫什么???” 陳南煜說:“我是和你同母異父的兄弟,我叫陳南煜,你叫許嘉詞?!?/br> 祁溫書睜大了雙眼:“同母異父?”他動作過大,導致他手臂使力,立馬“嘶”了一聲。 陳南煜連忙道:“別動,你的手臂骨折了?!?/br> 祁溫書“哦”了聲,依舊看著他:“你真的是……我弟弟?” 怎么感覺……不是呢? 陳南煜看著他,嘴角挑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是啊,你這次……也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很晚了,先睡一覺好好休息吧?!彼氖州p輕覆在祁溫書眼睛上,祁溫書下意識閉眼,眼睫毛輕顫。 這次受傷的確耗費了他不少精力,光是簡短的談話都讓他覺得疲憊不堪,于是本想再問些什么,但卻是已經迅速睡著了。 睡夢里,似乎有個低沉聲音呢喃。 “嘉詞,我愛你……” “我不會放手……” “你能不能……也愛我一下呢?” 祁溫書這幾天過得真是好,好吃好喝,就是失憶這件事沒法解釋。 不過腦震蕩也可能導致部分記憶的缺失,這點只能慢慢來,等回家了看到熟悉的東西也許能刺激回來。 “南煜,你怎么又給我送湯?!逼顪貢吹疥惸响媳е淮笸氨乇M門,眉梢不易察覺地跳了跳,苦著臉道。 陳南煜沒說話,身后卻走進來一人。 祁溫書眼睛一亮:“你也是我弟?” 陸沉:“???” 什么玩意? 陳南煜放下保溫杯,對祁溫書說:“這是你的朋友?!?/br> 說著,他心里松了口氣。 祁溫書這幾天已經逐漸想起些事情了,但他沒想起來自己,現在他也沒有認出陸沉,是不是意味著,陸沉在他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 陸沉一身風衣,風度翩翩,擔憂地坐下,認真打量祁溫書:“你瘦了?!?/br> “還好吧?!逼顪貢H坏卣f,“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抱歉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