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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陳南煜輕輕側過臉,唇邊煙蒂一明一滅,準準確確落在那人嫣紅唇上—— 叼住的那只煙。 就像吻在他心上。 煙著起來了,陳南煜起身,胡亂扒拉幾下那人的頭發,惹得一手濕意。他不易察覺地皺眉,含糊不清地說了聲:“去擦干頭發?!?/br> 陳南煜下場。 祁溫書目送他遠去,眼睫毛再次輕輕扇動起來,如同一只想要飛走的蝴蝶。 偌大布景房里無人說話,生怕一不小心便驚動了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氛圍。 祁溫書起身,畫面仿佛按下播放鍵,所有人才 開始說話行走。 陳南煜臉上那種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氣勢已經消失了,他依舊是陳南煜,和平時一樣。 “非常棒!”Lisa說,“去換衣服吧,親愛的?!?/br> 祁溫書回到化妝間,等待化妝師為他設計新造型,邊翻看下一幕。 男人已經快掩飾不住心中的欲望了,他甚至不敢在那人在的時候回家,生怕驚動了心中蠢蠢欲動的野獸。 而他呢?他的劇本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男人刻意避開他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他的小孩子天性讓他作出了最瘋狂的舉動—— 啊。 好有難度。 聽到開門聲,祁溫書將劇本合上了。 進來的人拿起毛巾,不緊不慢地替他擦拭頭發,動作很溫柔,但并不像—— 祁溫書轉頭,果不其然,看到了陳南煜。 “你怎么不去換衣服?” 祁溫書問。 陳南煜笑笑:“后面的服飾不用多加改動,Lisa主編讓我來交流一下后面的拍攝內容?!?/br> 祁溫書覺得沒問題,但有哪里說不上來的詭異。 ……關于陳南煜的態度。 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事,所以整個人都是輕松的,與初見時有所不同。是為什么? 思索間耳垂似乎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但熱度一瞬間就消失在清涼中,祁溫書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想到后面的內容,祁溫書突然又有一絲尷尬。 他無比痛恨陸沉是許嘉詞心上人的這個事實。如果不是,他完全可以逼著陸沉去拍這個。 但凡事一旦加上了‘愛’這個字眼,都會變得小心翼翼而不知所措。 沒辦法,愛情就是沒有道理的。 “你對拍攝有沒有什么不滿的地方?”祁溫書問。 實際上,他很希望陳南煜說不拍了,然后他就可以順水推舟地不拍了。 至于Lisa主編,事后請她吃幾頓飯就沒問題了。 但出乎意料的,陳南煜納悶道:“沒有不滿?!?/br> “它是我很上的雜志?!?/br> 我更應該感謝它,讓我認清某個事實,心中豁然開朗。 陳南煜心想。 拍攝繼續。 黯淡的客廳里,祁溫書側著身窩在不大的沙發里。沙發很寬松,能夠將他整個人都松松包圍住,就像落在一塊海綿上。 門鎖轉動,陳南煜走進來,看了眼:“電視不要多看……” 沙發上的人沒回應,像是沒聽到。 陳南煜便走到沙發前,發覺他渾身上下,只有一層薄薄的浴巾掩于其中,春光乍泄。 他一霎那間屏住呼吸。 他的膚色很白,陳南煜知道,但這時候他發現,不光是臉上,其他地方也都白得如玉,無法想象觸碰時的手感。 祁溫書轉動眼珠,像是才發現他似的,指揮他去拿桌子上櫻桃:“我想吃?!?/br> 你想吃什么—— 我都會依數捧到你面前。 陳南煜心想。 陳南煜端了一小碟櫻桃過來,個個珠圓玉潤,水分飽滿,紅得發紫。 祁溫書挑了顆放入嘴里,還沒來得及咬下,面前突然湊來一片陰影,他心一跳,手里還捻著的一顆險些掉下。 陳南煜手疾眼快,將櫻桃放入他手心,順手依附他瑩潤細膩的手背與他十指相扣,低頭喃喃:“我也想吃 ?!?/br> 隨后,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吻住了那比櫻桃更加嫣紅的唇。 攝影機繼續在拍,沒人說話。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借位。 只有祁溫書跟陳南煜知道—— 這是真的在吻。 劇本里可真沒有寫過這一回事。 那一刻,祁溫書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一頓。 他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但陳南煜可沒有客氣,在他口中攻城略地,口中滿是新鮮櫻桃的果甜漿液。 祁溫書想推他,雙手都被他捉住扣住。 祁溫書想側過頭,他順勢親吻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倒是劇本里有的。 祁溫書:“……” 公眾場合這么明目張膽,你你你……嫑臉! 拍攝結束后,祁溫書把自己關在化妝室里,開始反思。 祁溫書:[我是不是在做夢?] 六六:[沒有。] 祁溫書:[我是不是得了幻想癥?] 六六:[沒有。] 祁溫書:[我是不是……] 六六:[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好了。] 祁溫書不說話了。 他眨了眨眼。 以防止眼淚掉落。 他不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