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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輕飄飄而柔軟溫甜的……就是喜歡么?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好到……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應當這份感情,他也承擔不起。 也許拒絕他是對的,明天就趕快搬出去吧。 他有點失落地想。 只是有一點失落,僅此而已。 第二天是周末,祁溫書一大早起來,在樓下買了新鮮的早點回去,喂了兩只小貓,最后輕手輕腳地收拾好行李,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等封言。 封言洗漱后頭發亂翹地出來,本來打算做早餐,結果剛到客廳就發現熱氣騰騰的早餐和坐得端端正正的人和兩只小貓,腦子突然間就冒出這么一句話: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 封言揮去自己腦海中不合時宜的胡思亂想,對祁溫書點頭:“起的很早啊?!?/br> 祁溫書也點點頭,他有點緊張,但封言似乎沒發現。 “吃吧,下次不用等我了?!狈庋哉f著,視線又落在一旁的行李箱上,愣了一下,失笑道,“這么快就準備走了?” 祁溫書說:“是的,這幾天太麻煩了,我會把這幾天的房租錢給你的?!?/br> 封言隨意地“哦”了幾聲,動作自然地坐在椅子上:“你也沒吃吧,一起吃好嗎?” 祁溫書沒拒絕,他也開始吃。 買了很多東西,但是沒有買喝的。 封言吃了幾口,放下手里的東西進了廚房。祁溫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隨便拿了點東西吃,又有點不舍,他心想這是舍不得七七,但心底又有個小人讓他不要走。 既然都說了要走,就肯定要走的。祁溫書慢吞吞地咽著雞蛋,心里充滿了悲傷。 一杯牛奶放在他手邊。祁溫書下意識看過去。 封言解釋:“你看你那小臉白的,都快營養不良了,喝點吧?!?/br> 祁溫書想反駁他沒有營養不良,但蛋黃很噎嗓子,他只好喝了幾口牛奶。 牛奶是溫熱的,甜甜的,混合著奶香的味道,祁溫書忍不住又喝了幾口。 這也許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封言了。祁溫書從余光里看封言,有點不舍又有點心滿意足,這種復雜的感情讓他心亂如麻,只得放下手里的東西,對封言說:“我吃飽了,那……” 此時他突然感覺到綿長的困意猶如溫水煮青蛙似的緩慢侵襲著他,他甚至有點睜不開眼。 這是怎么回事?他吃力地思考著,但現在連思考都成了件奢侈的事,他驚詫地想扶著桌子站起來,但四肢軟綿綿地根本使不上力,他只來得及再看一眼封言,就已經睡了過去。 封言放下手里的早餐,拿紙擦了擦手,目光悲哀而溫柔地望著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人,片刻后走過去,在他臉頰上輕輕摩挲,輕聲說:“林清和……” 但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回應他了。 祁溫書在黑暗中醒來,睡的時間太久,導致他眼睛有點酸澀,就連思考速度也變慢了不少。 祁溫書:[我……這是……在……哪?]宛若蝸牛般的提問速度。 六六有問必答:[你在封言臥室里。] 祁溫書:[哦……]片刻后,他說,[不對??!我……我怎么在他房間里?] 六六正準備說因為他愛你,就聽祁溫書說了聲:[還以為他會布置一間新屋金屋藏嬌呢,失望。] 六六:[……]新人,你經歷過什么? 祁溫書揉揉眼睛準備下床,他一動,就“叮鈴”亂響,祁溫書嚇了一跳,他僵著身體聽了半天,松口氣繼續下,聲音又響了起來。 祁溫書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清。 等他下了床,那種被桎梏的感覺越發明顯。祁溫書沉默一下,蹲下往自己腳踝摸去。 觸手冰涼。 祁溫書:[咦,這是什么東西,鏈子?] 六六:[嗯,大金鏈子。] 祁溫書擔心:[這種東西聽起來好俗氣,而且要是啃起來會不會金屬中毒???] 六六愣了一下:[你要啃?] 祁溫書一笑:[想看看是不是純金。] 門被打開,走廊的光照進來,封言走進來,看到的是蜷縮在床上的青年,他聞聲抬頭,似乎是被亮光刺了一下,面露茫然。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封言也是沉默,兩人對峙,誰也沒有先說話。 但最后還是封言先開口:“抱歉?!?/br>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祁溫書沒搭理他。 封言抬手按了下墻壁上的按鈕,壁燈柔和地亮起來,照亮了祁溫書蒼白的臉色,也照亮了他腳腕一根細細的,禁錮他行動的鏈子。 祁溫書眼睫顫動幾下,說:“你現在讓我走,我們還是朋友?!?/br> 封言輕嘲道:“我不想再做朋友了?!?/br> 祁溫書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臉上僅存的血色也不見了。 “不……”他眼神恍惚,不知名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飛快閃過,如同浮光掠影般,他頓時頭痛欲裂,手胡亂地尋找著什么。 藥……治病的藥呢? 他現在已經形成了習慣,每當頭疼或者情緒波動太大的時候,就會想吃藥。 但是藥呢?不在這個房間里。 這是……他迷茫地環顧四周,這里不是他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