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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夫看了看時間,思索了下,說道:“應該才走了十多分鐘吧?!?/br> 周有綠頓時更加無語了。 他當然知道剛剛來訪的人是誰,但是許沛城來這里肯定不會是步行而來,就這十分鐘的空檔,人家早已經走遠了,他上哪兒找去? 周有綠氣急敗壞瞪了鄭大夫好幾眼,有苦難言,有話難說,總之一只手指指了他半天,愣是沒說出什么話來。 對待老人家他還是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即使他再氣,也只能長嘆一聲道:“哎,算了,要是他把那蘿卜送回來了,你記得聯系我?!?/br> 話雖然這么說,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周有綠覺得金蘿卜被送回來的希望渺茫。 雖然金蘿卜確實比較少見,但是人家怎么可能為了還一根金蘿卜而從千里之外的大城市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呢? 想都不用想,幾乎不可能,除非有奇跡。 鄭大夫也明白自己犯了個不小的錯,剛剛那略帶清高的態度也沒了,瞬間放低姿態,笑臉對著周有綠:“這必須的。小伙子,你留個電話號碼吧,萬一金蘿卜被送回來了,我也好聯系你?!?/br> 周有綠其實并不想留,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周有綠還是給了。 留了個電話之后,周有綠覺得也沒必要在這繼續呆下去了,就提著自己的漁網離開了這家中藥館。 臨走前,周有綠還提醒了一句:“記得給那個醫生回個電話,解釋一下金蘿卜的事?!?/br> 鄭大夫被他一提點,這才想起來,他事先聯系的人說著中午要來看金蘿卜的。 于是立馬掏出他的老人機,匆匆撥通對方的電話。 周有綠提著漁網離開的時候,還聽見醫館里頭傳來鄭大夫嘆氣的聲音:“那根金蘿卜沒了……” 其實說起來,周有綠離開的時候心情也十分沉重。 剛得知這金蘿卜對治療瘸腿有奇效,這根金蘿卜的價值已經非同尋常了。他可是帶著全村希望把這根金蘿卜拿來縣城研究的,這下倒好,研究還沒研究先,金蘿卜就給弄丟了,這回去該怎么交待? 老實告訴它們金蘿卜被別人拿錯帶走了? 還是騙他們說順利送進研究所去研究了? 周有綠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覺得都不大行,還是得編個比較能令人死心的故事才好,比如說金蘿卜被人偷了這種,免得給村民希望。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他們村意外發現的第三根金蘿卜。如果說前兩次掉落純屬偶然,那么這次的掉落,也是偶然嗎? 這幾天周有綠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很顯然,他覺得這金蘿卜的掉落并不是偶然,反而越來越覺得這金蘿卜和自己的農場手游有關,只不過他現在找不到它們之間有必然聯系的證據而已。 就在這時,周有綠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 低頭看了眼時間,此時正好是中午,到飯點了。 周有綠奔波了一早上,早就饑腸轆轆了,加上現在天氣炎熱,他是又渴又餓,恨不得立馬找塊陰涼的地方坐下。 然而窘迫的經濟情況提醒他,在物價略高的縣城,吃一頓飯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下館子是不用想了,只能勉強吃碗面填飽肚子。 于是周有綠便騎著那輛摩托車在城里逛了一圈,終于在一條較為熱鬧的街上看見了一家面館,隨后點了一碗湯面在店里坐下了。 面館的老板娘倒是挺熱情的,見周有綠坐下后,非常熱情地給他端來一杯涼茶,還主動搭訕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從哪兒來的???” 周有綠倒也不忸怩,直接回答道:“石咀村?!?/br> “哦,石咀村啊,我去過?!甭犚娺@個熟悉的地名,老板娘笑容更甚,一邊拿著抹布抹桌子,一邊笑著跟周有綠說話,“我姑姑的婆婆也是石咀村人呢?!?/br> 周有綠點了點頭,回了個禮貌地笑容,沒有說話,因為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 可能因為今天面館里吃面的人少,店里也就零零星星幾個人,老板娘的話就多了起來。她又問道:“小伙子,你今天進城來趕圩嗎?” 老板娘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帶著nongnong的口音,不過在周有綠聽來卻很親切。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是來看親戚的?!比鲋e也撒得一本正經。 “親戚住哪兒???”老板娘隨口一問。 周有綠一時語塞,含糊道:“就住這城西邊那塊……” 具體位置是沒說,不過老板娘也沒問,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巧了,今天城西那邊圩市,你可以去看看?!?/br> 周有綠又微微笑了笑,禮貌點頭。 他對著圩市確實是沒什么興趣,畢竟今天進城的主要目的是把金蘿卜拿去研究,只不過忽然間計劃中斷了而已。 這時,面也做好了,老板娘給他端上來,又遞了雙干凈的筷子。 周有綠接過筷子,二話不說就吃起來,狼吞虎咽的,可見是餓極了。 老板娘還在旁邊絮絮叨叨說著什么,周有綠忙著吃面就沒仔細聽,只敷衍著嗯嗯哼哼應付。 可在老板娘說出“蘿卜”這幾個字的時候,周有綠吃面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扭頭問道:“老板娘,你剛剛說啥?” 老板娘就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說,因為今年鬧蟲災旱災之類的,農業收成不大樂觀,尤其是蘿卜收成可憐。本省又是個農業大省,也算是國內農市場的主力輸出之一。本省的蘿卜收成不行,也影響了國內蘿卜的出市,因稀缺而導致現在蘿卜的價格水漲船高。即使是在本地,蘿卜的價格也貴得離譜,都快趕上豬rou的價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