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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早就得了風聲,急智之下,竟然讓他找到空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倉庫管理員身上,他從這次事件中抽空而出。 接下來,倉庫換了新的管理員,李強被上面的手段震懾住,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手腳都干凈了不少。 八月中旬的時候,廠里收到一筆大的訂單,客戶是個歸國的華僑,身價頗豐,抱著回饋家鄉的愿望才會選擇鎮上的一個小廠子。 政府對此事格外慎重,不僅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出了他們的貨物,質量上也是嚴格把控。 李強看的眼熱,在合作的黑心商家慫恿下,決定再次行竊。 可是他哪里知道,因為上次偷竊的事情,廠長命人在廠里公共地方都安裝了監.控,倉庫就是重點防范地點。 因為存了逮人的心思,除去幾個負責人,廠長誰也沒告訴。 最終,這監.控清清楚楚的記錄了李強偷竊的全過程,廠長看到錄像的時候差點沒氣得高血壓犯了。 廠長帶著幾個保安,剛準備抓人的時候,預感到好像事情不妙的李強跑了,還是很沒腦子的跑回家。 廠長直接被這蠢貨氣笑了,真是有膽子做壞事,卻沒那個腦子逃命。 其實,李強只是被嚇破了但,什么都顧不得想,直接就往自己覺得最安全的地方跑。 接著,就是被家里的養子氣得失去了理智,從而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間。 言澤聽著大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出整個事情的真想,不得不感嘆八卦的傳播速度,這才多久啊,就全村皆知了,哦,不,是全鎮皆知,連帶著十里八村也都知道了。 言澤深深吸了口氣,李強這種行為太過惡劣,完全是把政府的面子丟在地上踩,這次進去怕每個好幾年都出不來。 聽完八卦,言澤溜去了隔壁,狹小的雜物間始終空落落的,不見人影。 昨日,霍征是在他們家吃的晚飯,之后就回去了,今早上言澤過去找人的時候,發現人不在。 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樣了。 按理說,李強被逮捕,霍征應該是高興的,畢竟這人從沒做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對他永遠都是非打即罵。 可是高興過后呢,主心骨入獄,家里就剩下一個女人,還有三個孩子,連生活都成問題。 言澤本來還打算從李強那里敲出霍征的學費,現在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眼看著后天就要開學了,霍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言澤煩的在頭上狠狠抓了一下,想著要不告訴霍征真相得了,要是他問起來,就說自己偷聽到的。 懷揣著一顆不安寧的心,一直等到了傍晚,卻始終沒見到人回來。 言澤緊貼著墻壁仔細的聽著另一邊的動靜,除了李振興在家里哭喊著要爸爸的聲音,就是女人顫抖著聲音教訓孩子,唯獨沒有霍征的。 言澤飛快的轉身,拿了一個籃子,又飛快的狂奔出門。 等他走到李強家門口的時候,一個急剎,穩住身子,慢悠悠的往前晃。 李強的院門并沒有關緊,留著一條小縫,言澤左右瞄了一眼,沒人。 兩腳迅速朝前奔,在碰到院門的時候堪堪停下腳步,而后貼近木門,朝著里面看,得,還是沒他想見的那個人。 言澤懨懨的回去,洗了澡,早早上床睡了。 ....... 再次見到霍征的時候的,是第二天中午,言澤嘴里叼著草根,躺在屋后面的大樹下,懶洋洋的閉著眼睛感受清風拂面。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丫的空隙撒在草地上,連帶著言澤的身上也被撒上了一塊塊細小的光斑。 舒適溫順的清風讓言澤幾乎要在樹下面睡著了,直到額頭被一個冰涼的東西點了點,才一下子驚醒了。 入目的是一張好看的臉,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適中,眼睛深邃有神,連撒在額前的幾縷碎發也給主人增加了幾許不拘,身上穿著的衣服是言澤從沒見過的牌子。 “醒了?”霍征好笑的放下手里的小樹枝,虧得他今天特意趕回來,結果這人竟然不在家,幸虧他知道這小子喜歡來這地方,不然,只怕兩人連個告別都沒有。 言澤愣愣的起身,神色還有些呆滯,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你......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被粽黜怂谎?,要笑不笑,“大中午的,你跑到這里來,是嫌太涼快了?!?/br> 熟悉的嘲諷讓言澤的心神瞬間回歸,他也懶得起身,就坐在草地上仰著臉看著逆著光的男孩。 霍征微微嘆了口氣,腳步一屈,雙腿盤膝坐了下來,視線跟言澤齊平。 “你......”言澤猶豫了幾秒鐘,試探的問道,“你爸......他被抓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霍征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他被抓了,我能有什么打算,難不成還要去監獄看他?” 言澤趕緊搖頭:“肯定不是?!彼D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我是說你上學的事情?!?/br> 霍征聞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便轉頭看向了遠方,臉上的神色少有的糾結。 言澤以為他的發愁,趕緊說出了昨晚想了一夜的說辭:“其實,我有辦法?!?/br> 霍征果然轉頭:“什么辦法?” 言澤喉頭動了動,他并不確定霍征會不會接受他的建議,畢竟這人一向要強,自尊心也比較重,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