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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不予,反受其咎!這是周導座右銘。 所以聽得陳笑這么說的時候,他驚訝得不行,隨即就是一陣狂喜,實在是陳笑表現的太過從容淡定,那么風輕云淡的樣子,讓他都沒了底。 這會兒突然聽見陳笑答應,事情峰回路轉,他不迭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按捺住了。 擦了擦鼻血便將剩下紙包如視珍寶的放進口袋里。 陳笑不知道的是,周唯心還是個顏控,特別喜歡拔尖的美人,不論男女,可他又是個正人君子,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一直恪守成規,再加上娛樂圈雖然美人云集,周唯心自己卻是個要求高的,合他口味的人一直沒出現。 因此周導大齡三十五歲,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單身大帥哥。 沒想到遇上了陳笑,這么想著,他臉色微微泛紅,周導又羞赧又慶幸,自己皮膚黑一點,根本看不出來。 陳笑沒什么感覺,躲在一邊時刻關注事情發展的保鏢們相互對視一眼,眉頭皺緊,事情不對頭。 他們是被云朝晏派來保護陳笑的,畢竟車陳笑名聲不太好,云朝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給陳笑配上了保鏢卻沒告訴他。 于是保鏢們親眼看著倆人出去聊天,談笑風生,十分合拍,莫名覺得老板頭上多出來什么。 又大又亮又綠。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 陳笑和周唯心找了家小眾的西餐廳,坐在窗邊。 陳笑直接挑明自己身份,得到一邊周唯心訝然的視線,他擦了擦手指,說道:“說起來我和你還有一面之緣呢,只是那時頑劣不堪,不是什么好回憶?!?/br> 他說的輕描淡寫,周唯心本來不該去刻意找的,可他心里藏著小心思,搜尋半天才從犄角旮旯里找到一點兒印象,瞇眼望著對面風流寫意的陳笑,確實不是什么好回憶,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不過這也是好事,若不是經歷了那樣的遭遇,他也不會見到這樣一塊美玉。 周唯心是個毫無顧忌的人,就算得知陳笑身份之后,也只是沉默一瞬,隨即拍板要他加入自己劇組。 陳笑笑了聲,舉杯道:“承蒙周導厚愛?!?/br> 語氣不卑不亢讓周唯心頓增好感,舉杯相撞,發出一聲脆響,透明玻璃杯里酒紅色的液體晃動著,甩出點點碎星。 卻到底不及眼前人這么驚艷,周唯心默默垂下眼簾,遮住眼中一抹艷色,他聽見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周唯心躑躅片刻,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一陣鈴聲適時打斷他欲出口的話。 陳笑還愣怔一瞬,才想起這是云朝晏送給他的情侶機鈴聲,他笑了笑:“抱歉,有個電話要接?!?/br> 翻開果然是云朝晏,備注:老公。 陳笑挑了挑眉,禁不住嗤笑一聲,眸子眨了眨,眼中一層諷意慢慢散開,不知道說什么是好,慢慢就是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情人關系,竟然給他打這個備注。 陳笑接了電話。 “喂?!彼?。 云朝晏積蓄了一肚子火氣,突然聽見陳笑聲音,天降一盆涼水,噗一聲把他滿肚子火氣都澆滅了。 市中心的高檔公寓里,云朝晏長腿縮在沙發上,線條優美的下頜繃得死緊:“你去哪兒了?” 陳笑看了眼周唯心,語氣軟和下來,像是在哄個小孩子:“我出去吃飯,和朋友一起?!?/br> 那群保鏢礙于職責并沒告訴云朝晏今天的事,是云朝晏自己受不了給他打電話,他心里沒由來一陣心慌,聽見陳笑乖順的回答,才松了一口氣,擰了擰眉心,應了聲。 “那你早點兒回家?!?/br> 陳笑嘴上答應的好好的,掛了電話才露出一抹笑,意味深長。 云朝晏看著漆黑的空間,微微晃神,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對陳笑不同尋常的關注,似乎還有漸漸加深的趨向,可他全然放任自流。 從小時起他就一直在做一個夢,完全白色的空間,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不知什么時候這空間出現了一顆顆星星。 他每點亮一顆星星就會得到一些零散記憶,瑣碎的,繁雜的,記憶里有一個人,出現在各種地方,有風和日麗的校園,那人穿著白襯衫,朝他笑。有時候又會變成長著貓耳貓尾的少年,朝他撒嬌。有時候會換成古代朝堂,他似乎是尊貴至極的身份,卻在見到自己后凈做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笑容也燦爛,兩個溫軟的小酒窩最是醉人。 莫名的,云朝晏竟然嫉妒起那些自己,他一直在等著,等他來找自己。 這是他的秘密,云朝晏沒告訴過任何人,直到遇見陳笑。 他想起以前對陳笑的印象,竟是一點兒記憶都不剩,只有眼前這個陳笑。 暗黑的空間里,云朝晏闔上眸子腦海里那些他慢慢重合,他驀地睜開眼,笑了起來,聲音清朗低沉,一點點在空曠的房間里擴散,仿佛水中漾蕩開層層漣漪。 “笑笑?!彼p嘆一聲,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做的是對是錯。 玄關處門開了,陳笑打開燈正看見云朝晏那么大個子窩在沙發上,襯衣都可憐巴巴的泛起褶皺,陳笑眸光微動,也沒貿然出聲,而是慢悠悠朝云朝晏走去。 “云先生,你該睡覺了?!彼詣e在這兒,欺負他可憐的小沙發了好嗎?看這搖搖欲墜的架勢。 很明顯云朝晏誤會了他的意思,自覺陳笑在關心自己,他唇角勾了勾,站起身濃重的陰影直接遮住陳笑頭頂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