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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頓了頓,就算是見……爸媽,我也一定會努力爭取——” 陳笑驀地抬起頭,“爭取什么?” 周麟樞臉上露出詫異又羞赧的神色,這可真是頭一號,引得陳笑越發好奇,卻見男人垂下頭,聲音特別輕微:“爭取爸媽承認我?!?/br> 陳笑嚇得一哆嗦,“你胡思亂想什么?” 周麟樞一臉詫異。 陳笑道:“這次帶你去不是見爸媽,你不準跟他們說我們倆的關系,否則我……我就不理你!” 周麟樞垂頭喪氣的,像受委屈的小媳婦,吶吶底下了頭:“是,我知道了?!?/br> 陳笑乜了一眼,知道男人不開心,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你,你也別傷心,我這只是權宜之計,我爸媽那邊,估計不知道我的性向,我怕嚇著他們,你別給我露餡了,到時候我就說你是我下鄉認識的大哥,別忘了?!?/br> 周麟樞:“……好?!?/br> 尤其陳笑還三令五申,他哪敢啊。 到了農場,陳笑拿出準備好的介紹信,他就是來探親的,人家檢查之后就放行了。 陳笑給男人使了眼色,從灰撲撲的袋子里掏出一小袋花生,顆顆飽滿,又是炒好的,散發著花生香味兒。 看見這吃食的時候那守門人就意動起來了。 指著桌子說道:“這是……” 周麟樞說道:“這是我們一點兒心意?!?/br> 守門人一改剛才的嚴肅樣子,笑瞇瞇地把花生裝進口袋里,“你們進去吧,有事兒就抱我名字,探望的是陳彥夫婦對吧?以后我照顧著?!?/br> 陳笑應了句才進去。 農場菜地了,陳笑這一世的父親,陳彥剛剁完草料,雙手因為長時間勞作,肌rou都發抖了。 一邊陳母李秀英心疼的看著自家老頭子,這應該是教書育人的手,該是趴在桌子上寫字的,現在都在干什么。 李秀英抹了抹眼淚的淚水:“累不累呀?” 陳彥呵呵笑了笑,拿著干凈的小帕子給老婆子擦擦汗,“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得愛哭鼻子?!?/br> 他說的陳母直想捶他。 一邊工友見他們這對又開始秀恩愛,臉薄的一個個別開臉,臉皮厚的瞧個不停,不時發出幾聲笑。 “老陳啊,我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你們這些文人,就是膩歪!” 沒等陳父回答,一邊知根知底的工友看不過去笑話他:“老林頭,你在這兒說什么酸話?!?/br> “是啊,人家有老婆,你孤家寡人一個,看著眼熱吧?!?/br> “哼!你們亂說啥!”老林頭哼了聲,臉色開始發紅,顯然是被人戳破心思,害羞了。 要說他也是可憐人,當年被打成□□,妻子連夜改嫁,兒子也跟著走了,逢年過節的都沒人看望他。 這不就羨慕人家嗎。 可他羨慕還說酸話,一點兒不知道收斂,要不是平??粗€好,這會兒估計都沒人搭理他。 陳笑來時正好聽見幾個人交談,他父母和睦,這是很好的事兒啊。 他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陌生人來訪,幾個不認識的都驚訝的看著他們,這是哪家的孩子,真俊啊。 陳母見到陳笑就哭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半晌才狐疑道:“笑笑?” 陳笑脆生生應了一聲。 這才仔細看向這對夫婦。 他們幾乎和記憶里沒什么差別,只是穿著簡樸了些,精神頭很好。 一邊其余幾個朋友看著他都嘖嘖稱奇,“這老陳家的兒子,真俊俏??粗褪菗熘麄z優點長得?!?/br> 來人了,陳父陳母自然早早收工,迎著別人艷羨的目光,美滋滋的往屋子里去。 他們誰都沒想到,陳笑會突然來。 畢竟那孩子,走之前剛跟他們大鬧一場,還撂下狠話,他們要是不同意,他就一輩子不回家。 把陳父陳母那個氣啊。 想起這個,陳母心里咯噔一跳,倒水的手抖了抖,熱水一下子灑了出來,差點兒把自己燙傷。 周麟樞看見趕緊揮開,陳母看著還有點兒晃神,他說道:“伯母,您沒事吧?” 陳母揮揮手:“沒!沒事!” 竟是就這么躲開了,防備又疏離的看著人,心里亂成了一團麻線。 這,這個不會…… 她挑剔的看著周麟樞,個子高大,心性也好,長得不錯,可看著就不是笑笑那孩子的審美啊。 是不是她多想了? 可緊接著她就被事實打臉。 躲著他們,陳笑和那孩子竟然在親嘴兒! 陳母驚得手里的籮筐都掉了地,陳笑正沉醉著,絲毫沒聽見,倒是周麟樞耳朵動了動,攬著陳笑的腰繼續深入。 陳母慌慌張張回來告訴老頭子,哪知道陳彥只是抬了抬眼,嘆了口氣:“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實嗎?” “當初笑笑那孩子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主動給我們說,我們倆反對,你看咱倆得到了啥?孩子都快離心了?!?/br> 陳彥試圖說服妻子:“我們都是讀書人,也知道這事是不能改變的,走了一個肖辰浩,還有李辰浩,張辰浩,這些天我也想開了,隨他去吧,只要孩子幸福。 原來,原身當年下鄉前就跟父母交了底,他喜歡男人。 知道真相的陳父陳母反應異常激烈,原身也在一怒之下說下決裂的話跑到鄉下,一直沒瞧過陳父陳母,直到陳笑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