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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笑哪管這些,他正忙活著燒水洗澡呢。 鍋里燒著水,陳笑在自己房間里。 就算打著傘,他身上衣服也濕了大半,濕淋淋的黏在皮膚上,裹得人難受得緊。 屋外瓦楞檐上稀稀拉拉下著雨,雨勢越來越多。 這會兒除了他也沒別人,陳笑估計那群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他關上門直接脫光了衣服。 大衣柜打開,里面一整扇門都鑲著鏡子,差不多等身鏡一般大小,直接映照出陳笑身體。 骨rou勻稱,皮rou白皙細嫩,上面一片片紅印子都是粗布磨出來的,陳笑蹙了蹙眉頭,這身體還挺嬌氣的。 可除此之外就和個正常男人一模一樣,沒什么不同,絲毫看不出來會像個女人一樣懷孕的樣子。 倒是挺有料的,看著偏瘦,可屁-股倒是蠻挺-翹的,肥嘟嘟的還有腰窩。 一陣風吹來,陳笑冷得打了個哆嗦,趕緊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套床單裹上,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樣貌。 濕漉漉的頭發全撩上去,露出一張清冷面容,眉眼精致清冷,仿佛白玉精雕細琢,極致的俊美,這美是不含半分昳麗的,像陳笑以前翻閱的黑白照片,又因為他的靈魂,眉間一股凌厲幾欲破出。 讓人覺得這世上千嬌百媚諸色紛雜唯獨他是天池一捧雪。 陳笑眨眨眼,最美就在這一雙眼,或許是靈魂不一樣了,以前的怯懦自卑蕩然無存,充斥著全然的靈動,和國人褐色或茶色眼珠不同,他是漆黑的,又極其亮眼,閃著水潤的光,像擦拭過的明珠,清凌凌的是世間最清澈的一泓清泉。 好似在這灰撲撲的塵世間,他眉眼濃墨重彩,是最濯亮一筆,又宛如上帝撒在純白世間的一抹朱砂,是最耀眼存在。 十人十色,匯于一身,皆是美好。 陳笑很快反應過來,換上衣服心臟仍然砰砰直跳,并不是他驚訝于自己的美貌,而是感觸,這樣一張臉,一雙眼,像極了他最開始的樣子,經歷多了,他恍然發覺,他竟然已經快要記不清自己的樣子了。 不由得苦笑起來。 動作照舊干脆利落,換上干衣服,廚房里的水已經燒開了。 陳笑不熟練的用著半個瓢舀水,裝了滿兩個大桶他才拎進屋子里,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同樣的,廚房里的木材已經去了大半。 陳笑輕嗤一聲,里面大半都是他撿的材火,說什么他身體太虛弱,要好好運動,原身就傻傻的干了。 洗澡水就潑在院子后面水槽里,直接沖走。 方便又利落。 和村民的房子比起來,知青點可以稱得上豪華氣派了,據說是民國時期一個大官的老宅,不知道什么原因破四舊的時候竟然給保存下來了。 陳笑恍然回憶起他們幾個知青住進來的時候,那些村民又羨慕又敬畏的眼神,不覺蹙緊眉頭。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原來是雨勢收小,那群知青回來了。 陳笑收回視線,關上屋門。 李俊生甩著褲子上的泥巴,臉色難看,天知道他今兒個怎么這么倒霉,回來路上一腳踩進泥坑里,□□整條腿都被泥糊的滿滿當當,可把他給惡心壞了。 他家里有些關系,一群人圍著噓寒問暖,李俊生就差仰著鼻孔看人了,不過也沒差。 “啊呀!這是怎么回事??!” 廚房傳來一陣驚呼。 幾個男知青趕緊趕過去,原來幾個年輕的女同志想到一塊兒去廚房,準備燒個洗澡水,去去濕。卻看見沒了大半的材火。 大家都是剛到的,誰都不會拿材火,村民更不會,幾人對視一眼,便想到陳笑。 江雪一霎紅了眼,抱怨道:“這什么人啊,天還下著大雨,本來材火就少,他怎么這么自私,就給用了,我們怎么辦啊?!?/br> 不得不說這年頭嬌滴滴的就是吃香,加上江雪長得也算漂亮,幾個男同志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似得。 其中以李俊生最為氣憤,這是給他臉了吧,還敢欺負江雪。 腦子一熱人直接沖了過去,也沒注意其他人慘不忍睹的視線。 門被他拍的砰砰響。 嘴里還嚷著:“陳笑你給我出來,說清楚!廚房的材火是不是你燒的!啊,你個小癟三!” 可惜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門太堅固,拍的手都腫了愣是連個縫都沒有拍出來。 李俊生這人典型的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一根筋就是人江雪手里一條狗。 陳笑被狗吵的難受,起來直接打開門。 李俊生正準備奮力一撞,哪知道陳笑突然來這手,噗通一聲趴在地上,青磚瓷實,一下子磕得他鼻青臉腫,丟了個大臉。 陳笑樂了,看著他五體投地,嘲諷道:“這不年不節的,李同志突然給我行這么個大禮,我可受不起?!?/br> 李俊生氣的不行,捂著臉就要罵人,這么一看頓時愣住了。 屋子里一陣抽氣聲。 知青們驚艷的看著陳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誰也沒想到,陳笑竟然長得這么好看,比他們在電視上見到的明星還要好看無數倍。 江雪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眼里遮不住的嫉妒,一個男人,皮膚比她還白,臉也小了一圈,跟陳笑站一塊,他們倆簡直像顛倒了個性別。 李俊生更是不自在的別開眼,臉色訕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