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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懊悔,這些天布局出乎意料的順利讓他開始自大,自以為什么都在自己計劃里,今天這事讓他深刻意識到自己其實什么都不是,在一切塵埃未落之前,他根本沒那個資格。 裴瑾修低下頭,這并不是代表他氣餒,而是在積蓄,現在的他無法保護笑笑,但還有以后,他會用盡一切方法守護笑笑。 眼里閃過一絲堅定,他牽起陳笑的手,“我帶你去看一場戲?!?/br> 會所包廂外,唐朵朵一身黑白女仆裝,她手里端著精致果盤,神色惴惴不安,仿佛這道門后藏著什么兇惡野獸一般。 要不是為了生計,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這里,心里暗暗鼓勁:加油!唐朵朵!沒有什么會打倒你! 屋子里,曖昧的燈光紛亂的音樂,包廂里可謂是群魔亂舞,主位坐的是一個男人,樣貌俊朗,眉宇間那抹戾氣卻很破壞感官,此人正是白嵐的親生兒子秦擎宇。 今天心情不好,他領著一群朋友在皇朝玩樂,穿著暴露的公主依偎在一邊,秦擎宇眼中戾氣始終揮之不去,心煩意亂,總覺得裴夫人這幾天有些不對勁,再加上女朋友不聽話,這讓一向肆無忌憚的秦擎宇很生氣,但他又喜歡那女人的活力,不忍心拘著她。 正巧門鈴響亮,朋友收回伸進公主衣服里的手,“小美人你等著,哥哥我去去就回?!?/br> 朋友打開門,見著唐朵朵有些驚訝,眼神閃躲,他見過唐朵朵,在秦擎宇的手機上,那位手機屏保就是這女人,盡管上了妝,依稀還能看出她的樣子。 朋友頭皮發麻,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看唐朵朵的眼神一言難盡。 唐朵朵實在是太緊張了,絲毫沒發現朋友的不對,她小心謹慎地端著果盤走進去。 秦擎宇不經意輕瞥一眼,動作一頓,眉心緊皺,身邊公主炫耀似得輕喚他,遭到秦擎宇毫不留情的推拒。 公主“啊”一聲摔倒在地,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她。 唐朵朵正謙卑地放置果盤,陡然聽見男友的名字,原以為是幻覺,到底忍不住好奇心抬頭一瞥,臉色煞白,滿眼不可置信。 她還沒說話,秦擎宇先發制人,惱怒地看著女生:“唐朵朵,你在這兒干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兼職?你膽子夠肥??!給我回家!” 唐朵朵一肚子質問憋在喉嚨里,眼淚壓也壓不住,她本就不是軟和性子,被秦擎宇這么一弄,心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秦擎宇你呢?你在干什么?你跟我說會改的,我相信你,你做了什么?” 唐朵朵流著淚說分手,秦擎宇本來無所謂,聽她這么一說,當時就急了,他是喜歡唐朵朵的,自從和唐朵朵交往以來,已經很久沒踏足皇朝,只有今天這么一次。 唐朵朵鬧開了,秦擎宇難得低聲下氣,驚得一群朋友跌破了眼珠子,唐朵朵抽抽搭搭不說話,她長得也算清秀,哭起來像是梨花帶雨,秦擎宇心都碎了。 這么一鬧,什么疑心都忘了。 …… 屏幕里正放映這包廂里場景,陳笑看著屏幕,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只能沉默。 裴瑾修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笑,你應該知道的?!彼槐?,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偶然,只是稍微一想,便知道陳笑用意。 不等陳笑說話,他自顧自說道:“秦擎宇是白嵐的親生兒子,我是被掉包的那一個,前些天才和母親相認,我不想隱瞞你,笑笑……” 裴瑾修驀地低頭,凝視陳笑,眼里愛意如水般漾蕩,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喜歡。 陳笑心中一動,差點兒把持不住,他也不是未經人事的雛鳥了,怎么這么經不住誘惑,努力保持鎮定,殊不知緋紅的脖頸暴露了他的偽裝。 裴瑾修看他的眼神極具侵略性,他張嘴便要說道:“笑笑,我——” “啪嗒——” 屋內燈光驟滅,兩人眼前俱是一片黑暗,看不見對方卻能聽見那清淺的呼吸聲。 黑暗中視覺完全失去作用,其他感覺卻越發敏銳,陳笑能感覺到,男人一雙眸子死死鎖定自己,他不敢動,卻不代表男人不會動。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充滿禁忌色彩,夜色遮掩下,一雙手攬住他的腰肢,陳笑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反倒穩穩當當被人抱了滿懷。 清冽的味道溢滿鼻腔,裴瑾修喟嘆一聲,心靈歸于沉寂,那句愛語終于找到主人。 他對陳笑說:“我喜歡你?!?/br> 短暫的停電之后燈光大盛,突破那層薄-膜之后,他們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曖昧,連空氣都仿佛能拉出蜜-絲來。 摟了半天,陳笑可一點兒沒得到滿足,他足足撩了裴瑾修半個月,眼見他無動于衷,自信心都一度受到打擊,現在逆風翻盤,說不高興是假的。 他現在只想隨了自己心意,反守為攻將人抵在墻壁上,“別動!” 陳笑踮起腳尖,勉強達到男人肩膀,他垂眸睫毛輕顫。 裴瑾修竟也放縱他,眼底卻燃著一團火,“笑笑?!?/br> 喑啞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聽得陳笑耳朵一麻,心里卻越來越不滿足這種淺顯接觸。 他仰頭看男人,碎星落入眼眸:“裴瑾修,今天我生日。十八歲,你的禮物呢?” 裴瑾修侵略性的眸子看著他,那些字符在唇齒交融中消散,依稀可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