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探花，請留步?！?/br>
    程裕喝多了酒，感覺有些頭疼，就想著出去走走醒醒酒。拒絕了太監的隨行，剛遠離熱鬧的瓊林宴，就聽到有人在叫他。

    回頭看到叫他的人是誰后，程裕頓時覺得頭更疼了。眼前的人正是今天一早過來挑釁他的左相之子，現在四下無人，這左相之子又偏偏跟他到了這，說不是來挑事的他都不信。

    “徐公子有何貴干？”

    “呵！會試的頭名又怎么樣，不過是僥幸而已。殿試就顯出了真面目吧，你那點才學怎么可能瞞得過英明神武的皇上?！?/br>
    程裕在會試中得了第一，在殿試中卻落到了第三。徐匯聽到之后，心中立刻高興得不行，卻又不敢在皇上面前太放肆，眼看著程裕終于落了單，徐匯就迫不及待地跟出來嘲諷。

    “不才，也就比徐公子強一點而已?！奔热恍靺R能仗著周圍無人對他嘲諷，那他也不需要顧忌。

    “你——！”徐匯氣結。他只顧著要嘲諷程裕的名次下降，卻忘了自己的名次兩次都是不如程裕的。

    “比我名次高又怎么樣，在官場上可不是靠這些子曰就能升遷的。你一個鄉下種地的，注定要被我踩在腳下，讓你明白什么是尊、卑、貴、賤?！毙靺R氣急，一時竟有些口不擇言，不過看著程裕被他氣到的樣子，一絲不安后悔也消失無蹤，心頭縈繞著爽快。

    程裕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攥成拳頭，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被羞辱，也是他第二次無可奈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這里是皇宮，陛下與眾臣就在不遠的地方，面前的紈绔是左相之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嘖，左相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

    突然，斜里插進來一個聲音讓兩人都是一驚。

    徐匯一回頭，就看到衛嚴笑瞇瞇地站在他們身后。因為天色昏暗，又有樹叢擋著，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見過成王?！眱扇她R齊向衛嚴行禮。

    “免禮?！毙l嚴的神情陡然變得嚴肅，一步一步走到徐匯的面前。

    “左相公子這還沒有加官進爵，就已經開始教導同年，真是好為人師。剛好我今天閑得很，也來教教左相公子什么叫尊卑貴賤好了?！?/br>
    “小人知罪，還請王爺恕罪?！毙靺R臉色一白，看來自己剛剛說的話都被聽到了。也顧不得在程裕面前丟臉面了，趕忙認慫。

    “不，你沒有罪，你只是不懂尊卑貴賤而已?，F在，跪下，朝著金鑾殿的方向，跪足兩個時辰才能起身?！?/br>
    “小人、遵命?！毙靺R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雖然囂張跋扈，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成王的確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但那也不是他可以輕視的。

    衛嚴看了一眼乖乖跪在地上的人，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如此識時務。既如此，他也不好再計較了，轉身便往回走。

    而程裕則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剛剛，多謝?！痹疽詾檫€要再一次忍氣吞聲，沒想到成王居然會出手幫他。

    “唔，小事?！毙l嚴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只是單純看那個徐匯不順眼而已。

    “明天，你能來看我踏馬游街嗎？”良久，眼看著燈火通明的御花園就在眼前，程裕終于下定決心開口。

    “可以啊?！本退愠淘２谎?，他也是要去的，金榜題名的喜事，哪怕是沾沾喜氣也是好的。更不要說到時候場面肯定會很盛大，他是不會錯過這個熱鬧的。

    “好?！蔽业饶?。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程裕垂頭一笑，低不可聞地自言自語道。

    當晚，所有考生宿在宮中，準備明天一早的踏馬游街。前三甲直接成為庶吉士，剩下的考生則要再考一次試。然后，就是一個時間充裕的返鄉假期，假期結束后程裕就可以在翰林院任職了。

    明天的早朝就不用衛嚴出場了，他的人設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散王爺，政事什么的沒有他發表意見的機會。

    第13章 腹黑君王的絕世皇后（十二）

    袁戍回到府中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屬下對于衛嚴最近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他們的情報網本就強大，再加上衛嚴根本毫無遮掩的痕跡。

    聽完了屬下的匯報，袁戍揮揮手就讓屬下退下了，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里。

    成王先是逛起了小倌館，又把曾經費盡功夫高價求來的自己的東西全部轉賣給了清和公主。不光如此，還和那個新任的探花郎摻和在了一起，把人藏在了府里。最后，聯合前太子舊部做起了海運生意。

    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事都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個成王能做出來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他卻有找不出成王被替代冒充的證據。所以，是發生了什么讓成王的性情大變樣。

    看來，他該好好研究一下才是。明天的早朝上，有事可做了。

    乾陽殿里的衛修杰晚些時候也收到了屬下的匯報，眉頭一皺。攝政王好好地調查起成王做什么，立刻吩咐道：“你也去調查一下朕的皇侄最近都做了些什么?！?/br>
    “是?！?/br>
    如果衛嚴知道只是因為自己打算看場好戲，就被男主男配同時盯上，會不會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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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兩天起得過早的衛嚴坐在臨街的茶館二樓無聊地打著哈欠，看著窗下的街道兩邊已經圍了好多人，這古代的讀書人地位還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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