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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接了一嘴:“老大跑遍蠻荒整整找了嫂子三天,未曾闔眼,不是你能代替的!” 這四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許多,總結就一句話:你死了這條心吧,老大恨死你了,不過在玩你呢。 對此,肖傾沒當回事。 肖傾從來不會被別人的三言兩語激怒,而且他更是知道,陸謹之對他在蠻荒之地的化身,也就憐憫多一點。 - 這日肖傾吹了燈正待歇下,消失近半月的陸謹之渾身血氣闖進他房中,壓著肖傾就做,沒有一點溫柔,只有粗暴和欲望。 肖傾抗拒地哭出了聲,沒經起折騰,疼地暈了過去,醒來后,身側的床榻已經冷透,渾身散架似的疼。 又過了幾日,肖傾已經籌備好離開的路線,他想先分開一陣,讓兩人都靜一靜。 肖傾仍沒有放棄去捂暖陸謹之已死的心,他想著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最終事與愿違,他也要試一試能不能再回到以前。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沒經驗,但他可以去學著原諒。 肖傾坐在鏡臺前摘下遮眼的白布,偶然睹見婢女看向他時眸子里的憐憫,心中存疑,悄無聲息跟在那名婢女身后,聽到窗后那名婢女在同人說:“院里的仙長真可憐,出了這等大事,他居然還被領主蒙在骨子里?!?/br> “怎么可憐了?仙長那般風華絕代的人,你說他可憐像是侮辱他?!?/br> “你常待在仙長身邊,不知道也正常,你湊過來我同你說?!?/br> 肖傾耳力極好,是以就算婢女放輕了聲音,他仍是一字一句聽了個清:“上清門被領主滅啦?!?/br> 肖傾:“?” 眼前發黑,險些站不穩。 那名婢女仍在說,說承歡宮被夷為荒地,斐霖宮主被囚于山巔,而肖傾唯一尚存的弟子祝戎也失蹤了。 另一名婢女等她說完,捂著她的嘴悄聲道:“別說了,領主吩咐,不許在宮中討論任何外界的事,否則舌頭都給你拔了喂狗?!?/br> 肖傾睜大了眼,眼睫顫了又顫,受驚似地闔上眸子,捂著胸口扶著墻脫力地滑坐在地上,而那兩名婢女正此時經過窗戶,沒看見坐在窗臺下的肖傾。 肖傾覺得心臟抽搐地有點疼。 陸謹之玩他呢。 上清門本就是打算給陸謹之的,為什么非要毀了? 毀了他的依仗,將曾經高不可攀的人壓在身下欺凌,將清白無欲的人玷污,這就是他的報復? 肖傾咬了下唇,鼻子有點酸,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回到房中,重新戴上白布,一坐就坐到天色昏黃,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陸謹之聽到這事后,終于屈尊來了一趟肖傾的院落,皺眉看著肖傾道:“你又鬧什么?” 肖傾抿了下唇:“我想回上清門了?!?/br> 陸謹之道:“等再過幾天,我......” “可是上清門沒了?!?/br> 陸謹之話語頓住,漠然無言。 “原來,你真的很恨我?!毙A笑了起來,由于白布遮眼,他沒看到陸謹之眼中的陰厲。 “你滅了上清門,之后還想做什么,將這盤散沙打亂,重組天下么?” 肖傾站起身,白衣曳地,清冷孤傲:“那子傾便祝你,坐擁萬里江山,鑄傾世功德,飛升成神,享盛世天下?!?/br> “我玩不起了?!?/br> 肖傾轉身想走,陸謹之一把扯著他的手,雙目赤紅,咬牙道:“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誰?!” “放開!” 陸謹之握得太緊,手腕都似要錯位,肖傾疼地皺了下眉,陸謹之連忙就松開了些,但仍是不放。 陸謹之近乎暴虐道:“你在我這里總想回去,毀了才好,毀了你就永遠只能待在我身邊!” “你要是想要,我再給你建個就是了?!?/br> 肖傾笑得比哭還慘淡:“你一直以為我眼中只有權勢?” “也對,我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形象,本就當不起你的喜歡?!?/br> 陸謹之握著肖傾的手,看著他不說話。 肖傾情緒平息了一些后,輕聲問道:“將琦玉安葬了嗎?” “葬了?!?/br> “我師兄你把他怎么了?” “關著?!?/br> “祝戎呢?” “跑了?!?/br> 肖傾垂目想,他似乎沒什么值得牽掛的了。 他來這里也唯剩下這些人還須得他掛念,自此之后,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陸謹之忽地慌了:“子傾?!?/br> 肖傾道:“你放手吧,我今天認真想了下,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br> 他若是回不去現世,留在這里也只有死路一條,終是得不到善終,余生這樣彼此折磨著,真沒意思。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陸謹之是恨著他的,也挺好。 陸謹之雙目血紅,惡聲道:“放手?你將我拉入深淵,你讓我嘗盡恨果,如今卻叫我如何放手!” 肖傾一點點將手抽出,白布下的眼睫已經潤濕:“我走不下去了?!?/br> 陸謹之道:“我背著你走!” 陸謹之怕傷著肖傾,沒握緊,肖傾抽回手后,笑著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喜歡躺著?!?/br> 肖傾剛跨出房門,陸謹之扯著他的手將他摔在地上,肖傾皺眉嘶了口氣,還沒緩過來嘴就被人堵著,陸謹之撕咬著他,惡煞如修羅:“你就算是死,我只能死在我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