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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傾:“......”一驚一喜,不過如此。 對話下來,肖傾也猜到是誰救了自己,他嗓音喑啞道了聲:“謝謝?!?/br> 咕嚕咕嚕的沸騰聲漸起,白茯倒了些藥汁冷著,忽然問道:“你消失這三年去了哪?所有人都想殺你,卻沒想到找了三年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沒找到?!?/br> 肖傾笑了下,并沒回答他。 在進混沌之地陪伴陸謹之前,肖傾將經年來掌握的那些上位者不恥的把柄公布了出去,幾乎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肖傾的怒火牽連,一夜之間,全天下都知道了那些人的道貌岸然,所有人都在恥笑他們。 什么殺兄奪嫂,欺師滅門等,在街坊間流轉了近三年,也依然經久不息。 他們的丑陋成了茶肆里的笑柄,肖傾成了所有人的公敵。 等藥冷了,白茯遞給肖傾喝下,才繼續道:“你師兄都快急瘋了,滿天下找你?!?/br> 肖傾低著頭,淺色薄唇抿成一條線:“我會回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br> “什么時候才是時候?” 肖傾咬了下唇,一邊嘴角的笑挑了起來:“等我將該做的做完,就彌補虧欠的?!?/br> - 治療的過程是無法想象的痛苦,一些銀針甚至刺到了骨頭上,肖傾那么怕疼的人,這些時日來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經歷過心靈的痛極后,身體再疼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肖傾覺得自己的狀態大約就是如此。 身上的寒毒再次被壓制下,只是身體再也恢復不了以往,他當真成了一步三喘的病美人。 且還是個失了修為的美人。 蝕骨之毒,就連白茯也解不了。 這日白茯給肖傾施完最后一次針,慢條斯理收拾好工具,起身問道:“你當真現在就要離開?” “嗯?!?/br> 肖傾拉上衣襟,給自己披了件狐裘,帶上連著的帽兜,整張臉陷在毛絨絨的狐貍毛下,蒼白又精致。 肖傾的眼睛上依然裹著布條,唯露出清雋的下巴,以及淡粉色的薄唇,卻也是擋不住的千嬌百媚,絕代風華。 “還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別人你我遇見過?!?/br> 白茯嘖了一聲,道:“行,這是我們醫者的本分?!?/br> 白茯遞給他一把傘,靠在門上懶散道:“一路走下去沒有障礙物,你的人估計已經在雪山下等著你了?!?/br> “還有,記住,恢復期間不要落淚,嘖,不過看你這幅冷情冷心的模樣,也不像是會流淚的?!?/br> 肖傾笑了下,再次向白茯道了聲謝,撐開傘邁進了蒼茫風雪中,朔風將他一襲白衣吹得四下飛舞,單是看背影都覺得翩若驚鴻,顛倒眾生。 肖傾走了很久,主要是他現在身體弱,又無修為傍身,一路走下來咳嗽連連,渾身都冒著寒氣。 腳肚子走酸的時候,一聲驚呼傳入耳中,接著一人飛撲到肖傾懷里,哽咽道:“師父,我終于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br> 肖傾抬手揉了下來人的頭頂,聲音溫溫柔柔的:“長高了?!?/br> 祝戎聽到這話,鼻子一酸,沒忍住哭了。 肖傾捏著袖子給他擦眼淚,問道:“我找你的事沒告訴別人吧?” 祝戎一邊哭著打嗝,一邊拍胸脯表示:“我誰也沒告訴,師父放心,就連小師妹我都沒跟她說!” 祝戎扶著肖傾進了馬車里,這個二愣子第一次放聰明,沒有問肖傾這些年去了哪,也沒問肖傾眼睛上為何纏著繃帶,他生怕自己問多了,師父就又會忽然不見。 他的師父就是神仙,得好好護著,吹著馬屁,這樣才不會丟下他們這些凡夫俗子。 - 此行又是近月余,終于到達了南海之畔的瀛洲島,在上島前,肖傾對一路精心照料他的祝戎說:“你回上清門去吧,等我處理完事情,會回來?!?/br> 祝戎見肖傾要趕他走,連忙一把抱住肖傾不撒手,嚷嚷道:“師父你現在這樣一個人很危險,我得陪著你!” 肖傾等他吵完,堅決地將手抽了出來,聲音冷了些:“如今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祝戎聳拉著腦袋,嘀咕道:“那也得分時候?!?/br> 肖傾笑了聲:“上清門的第一條門規便是師尊之命,無不從之,你當時拜入我門下時,可是將這一條背得滾瓜爛熟,如今卻是忘全了?” 未等祝戎再言,肖傾接著道:“有萬花樓的人暗中保護我,你放心,我還不至于拿自己的命開玩笑?!?/br> 主要是肖傾要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瀛洲島上,帶著祝戎這個二愣子太顯眼了。 最后祝戎拗不過肖傾,只能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重逢的師父消失在視線中,萬花樓大部分勢力已經歸他掌管,祝戎只能慶幸自己還能知道肖傾的蹤跡。 - 搭上前往瀛洲島的大船時,肖傾扮作賣瓜的小販,他大半張臉被繃帶裹著,唯露出清癯的下頜,多余的繃帶在馬尾上纏了幾圈,垂落在背后,走動時,會隨著微風拂動。 端得是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這樣也方便了沒人認出他,畢竟誰也不會想象得到,叱咤風云的上清門主會......在大街上賣瓜。 瀛洲島來了位美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為了方便稱呼,就叫一聲:瓜甜西施。 肖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