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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他瓦解了自身經脈,讓自己魂飛魄散了。 肖傾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經了無痕跡,他動了下手指,決定盡快將宋宴絞殺,以免多生事端,但沒想到,銀線的另一頭,卻空空如也...... “啊啊啊——” 宋宴仰天咆哮,額角生出殷紅的血紋,一點點蔓延至整張陰邪的面容,那是......入魔的征兆。 肖傾捂著不斷流血的胸口站起身,朝陸謹之吼道:“快離開這里,入魔時會有天雷降下,周遭妖邪紛紛受召而至,絕不是你我此刻能對付的!” “嗯?!标懼斨W身回到肖傾身邊,將他背在身后,而周圍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走尸搖搖晃晃朝這里聚集,再晚恐怕就走不掉了。 宋宴盈著血水的眸子慢慢變成殷紅色,發絲被雨水淋濕成一縷縷,貼在他慘白的臉側,他慢慢站起身,冷冷看著肖傾,一字一句道:“你們,都別想走!” 肖傾趴在陸謹之后背上,歪著頭朝他彎著眸子,盈盈笑了下:“你不過是剛入魔,就算我有傷在身,單憑你,也留得住我么?” 宋宴轉了轉脖子,發出咔嚓的關節聲:“這不,我還有很多好幫手嘛?!?/br> “是啊,所以我們只要躲著,等你被天雷劈死就好了?!毙A就是有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當即再不猶豫,指了個方向,陸謹之足尖一點,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宋宴看著他們的背影,陰霾得笑了起來:“入魔時天雷降至,十里迷幻陣起,陣中活物無一人可逃,肖傾,你逃得掉么......”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迷幻陣這一劇情,好像是女主和男主一起經歷的誒??? 肖傾:??? 第32章 夜色漸黑, 破落的小廟堂里燃起一籠篝火,火星綻起,落了滿身塵灰的笑面佛下, 肖傾面無血色靠在角落里, 胸口的劍傷已經處理好, 但身上仍穿著濕漉漉的衣袍。 陸謹之抱了一捆柴回來,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喊了聲“師叔”,肖傾并沒有醒, 他伸手探了下肖傾的額頭, guntang,看來又是發燒了。 陸謹之遲疑了下后, 還是將肖傾轉了過去, 輕輕脫下外面那件濕漉漉的衣服,將包扎的綁帶松開, 傷口果然又重新變成了紫黑色,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陸謹之隨身有帶愈合傷口的靈藥,但這些卻并沒有用,肖傾受傷后必須得把毒素逼走, 用專門凈化的膏藥。 陸謹之試著用靈力將傷口附近的毒素排出, 再輔以藥物治療, 幾次反復后,血倒是越流越多,效果依然很是微弱。 肖傾昏迷中悶哼了聲, 疼得鬢發微濕,貼在額角,顯出脆弱的美感。 “對不住了,師叔?!标懼斨畯那ご〕鲆活w藥丸,含在嘴里嚼碎了,附身湊到那道猙獰的傷口前,嘴唇貼著綻開的皮rou上,混著一口真氣慢慢將藥丸中祛毒的藥性渡了進去。 只有此法才能更快讓傷口吸收,將附近的毒素抑制住。 他抬起頭觀察了一番,紫黑色的傷口果真變淡了些,于是連忙將靈藥敷在其上,再仔細用繃帶重新綁好。 破廟外雨聲淅瀝,寒風從房檐的漏洞里灌了起來,吹得火星四濺,顫顫的光影里,陸謹之撕了塊布料將眼睛遮住,摸索著替肖傾脫下濕漉漉的衣物,手指很小心得盡量不去碰到肖傾的肌膚。 但在根本看不到的情況下,有些事總是避無可避,一番折騰下來,陸謹之一張小臉徹底紅透了,哆哆嗦嗦的將自己乾坤囊里的衣服給肖傾換上后,呼吸已經徹底亂了,心跳的聲音比之外面的雷聲還響。 摸索著給肖傾將衣帶系好后,陸謹之取下縛眼的布帶,連忙起身坐遠了些,閉著眼默念起了清心咒。 后半夜,肖傾迷迷糊糊醒了一會,剛一動,身上撕裂般的疼痛便將他疼得眼冒金星,陸謹之幾乎是聽到動靜的瞬間就從冥想狀態脫離。 “師叔先別動,傷口會裂開的?!?/br> 陸謹之過來探了下肖傾的額頭,溫度已經恢復正常,才松了口氣:“天雷降臨,周遭陷入了天雷帶來的迷幻陣里,恐怕得等幾天我們才能出去?!?/br> 肖傾“唔”了一聲,目光落在陸謹之身上,問道:“你怎么會來碎玉村?” “弟子是循著陰煞的指引找來的,陸家弟子也跟我同行,中途我們遇到大批走尸兇煞,一時失散了?!标懼斨兔即故?,一副很是恭敬的模樣。 肖傾沒有氣力得發出一個氣音,歪著頭想要再睡會,但尋了番姿勢都不舒服,便對陸謹之道:“你坐過來些,讓我靠一下?!?/br> 陸謹之一愣,乖乖坐了過去,肖傾順勢靠著陸謹之,將頭歪在他肩上,沒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夜色濃厚,靜謐非常,唯有篝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燃燒繞著火苗起舞的飛蛾。 陸謹之一動也不敢動,垂目看著肖傾精致秀麗的面容,近些看才發覺,師叔閉著眼的時候,眉宇間自有一股清冷禁欲之感。 跟他睜眼時的放浪妖邪一點也不同。 陸謹之恍了會神,見肖傾睡夢中無意識得朝他靠緊取暖,便輕輕扶著肖傾,將身上穿的外袍脫下,蓋在肖傾身上。 破廟周身布有防御結界,是以到天明時,一直相安無事。 天光乍破,肖傾悠悠醒轉,才發覺不知什么時候,他竟窩到了陸謹之懷里,被一個小少年抱著睡了一夜,肖傾頗有些不自在,動作弧度很小的,悄悄從陸謹之懷里鉆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