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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陸謹之跟在傅明秋身后從房中走了出來,兩人正討論著什么,面色具是沉沉的,走近了才聽清,陸謹之正在分析這件事的緣由:“依弟子所見,這事恐怕跟別院一事脫不了干系。這盛安城中,恐怕多出了第三方勢力插手此事,反倒是打草驚蛇了?!?/br> “那謹之認為,客棧的兇手,是否是別院的主謀?”傅明秋贊賞地看著他聰明絕頂的徒弟,嘴角微微上揚了下。 陸謹之思忖后道:“謹之認為,兩人是同一者?!?/br> 穿過走道,陸謹之一抬眸,正巧撞見肖傾的目光,便揚起個燦爛的笑容朝他笑了笑,俊美無儔的小臉瑩瑩發光,那一瞬萬物都仿佛失了色。 肖傾又一看自己身邊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祝戎,又怒又氣:“你瞧瞧別人,同樣是門主座下的弟子,差別怎么就這般大呢!” 祝戎小聲嘀咕道:“同樣是師父,差別不也挺大的嘛?!?/br> 肖傾氣急反笑:“你說什么,乖,再說一遍?!?/br> “我保證打死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謹之:打個商量,下次再描寫師叔洗澡的畫面時,記得打馬賽克。 蠢巫:好的好的,打錢就好說。 陸謹之拔出了他的配劍九州。 蠢巫:馬賽克安排上了! 第11章 客棧外嘀咕聲不絕,客棧內卻靜得出奇,傅明秋走到肖傾身邊坐下,就連慣常的微笑都消失不見了:“師弟,這件事不能再耽誤下去了?!?/br> 肖傾的眸光微微流動,端起茶杯淺飲一口,氤氳的的霧氣下,表情顯得變幻莫測:“此間事了,我暫時不回上清,可許?” “可是師父出關在即......”傅明秋抬眼瞧見肖傾神色里的厭惡,只好嘆息道:“那行,晚些回去也好,不過莫要久留凡塵,誤了道心?!?/br> 肖傾嗤笑了聲,招了招手,祝戎立馬湊了過去,搖著并沒有的尾巴給它師父重新倒了杯熱茶。 “借容術嘛,還是我少時偶然習得的一個小法術,說起來也簡單,只需要被借容者的血跡與貼身之物,再加上一日內去過的三處方位,就可幻化出那人樣貌?!?/br> 蔣富貴自然是知道肖傾會這么個法術,所以帶了血衣找上門來,并讓屬下蹲守在那人身邊。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幕后推動者的,自然有他自己的渠道。 比如,這家祥和客棧就是他開的。 陸謹之恍然道:“弟子曾在古書上見過這法術,還以為已經斷絕傳承,卻不想師叔能有此機遇?!?/br> 剛被肖傾那么一比較,祝戎此時十分看不慣陸謹之,連帶著將他們一同窺見八卦的情誼也忘了個一干二凈,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超兇道:“我師父博古通今,天資是全天下最好的,就連道仙都說過我師父有望登仙,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不過就是個小法術而已,還多得是你不曉得的?!?/br> 并且在“我師父”這三字上加重了語氣。 肖傾:“......” 傅明秋咳了一聲,忍著笑道:“小戎,再說下去你恐怕又得去跪祠堂了?!?/br> 祝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肖傾,又小心翼翼地揚起個討好的小臉,連忙將嘴閉得牢牢的。 肖傾懶得理他,繼續沒說完的話題:“現在我需要一個人,最好是長相普通,面相上氣韻越少越好的?!?/br> 陸謹之領命吩咐了下去,傅明秋疑惑道:“師弟,可是你需要的那些東西,我們并沒有湊齊???” “正好下了一陣及時雨,需要的我都弄到了?!毙A一抬手,付華將一件血衣奉上,并且準備好了一套紙筆。 他傾身過去,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第一個地點——陸家別院,東南四五點。 陸謹之很快帶了人進來,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肖傾繼續寫下第二個地點——祥和客棧,二樓東南向五號房。 傅明秋抬了抬眉,在肖傾落筆寫下第三個地點前,心中豁然開朗——盛安城城門,正前方九點。 陸謹之微微一笑,暗忖道:“師叔當真聰明,那人被打草驚蛇后,第一個想的自然是要出城,連這都被師叔料到,那恐怕城門口,早已有師叔埋伏的人在等著落網之魚了?!?/br> 肖傾落筆寫完,閑閑懶懶地放了筆,將那紙用奇怪的手法折成個紙人,在火上一燎,化成星星點點的灰燼飛到了那件血衣上,爾后眾目睽睽之下,那件血衣竟然自己無風而起,直挺挺得仿佛穿在一個透明人的身上。 肖傾啟唇,無聲念咒,手結法印,那眉宇間的妖媚隨之淡去,竟顯得清冷無欲,像尊睥睨眾生的神祗,眸色底是看破魍魎的淡漠疏離。 一聲“敕”后,血衣鼓動起來,飄到陸謹之帶來的那人面前,自動穿在了他身上。 在腰帶自主系好后,那人的容貌也突然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高拉長,體格變得更加健壯,臉上的眉目鼻唇也跟著變幻,最后停留在一張冷傲俊逸的容貌上。 肖傾靠回椅子上,重新變回了慵懶的妖孽樣,支著下頜在看到那人容貌時,微微皺了下眉。 傅明秋自然也很是錯愕,一個名字即將宣之于口,卻又哽在了喉嚨口。 氣氛一時靜謐極了,祝戎愣頭愣腦的,看了好半天終于反應過來:“這是言師叔?!” 沒人回答他,祝戎尷尬得站在那里,自己回答了自己:“是的,就是言師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