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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界獨有的散步消息的方式?!陛费邕吪c她解釋,手上一揮,黑色的霧氣化作了漫天的碎片,熄淵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莘宴,我們或許可以在正殿一聚?!?/br> 鴛鳶后退半步,幾乎立刻竄了出去,莘宴緊隨其后,片刻后,正殿的輪廓便顯現在眼前了。 依舊熟悉的簡陋,她卻要熱淚盈眶,抬腳便想跨進去。 然而莘宴一把制住了她,“當心?!?/br> 鴛鳶水光淋漓的大眼睛溫柔的眨了眨,紅唇卻吐出兇狠的話:“如若阿楠出了事,我會同他拼命,我不知你們關系如何,但那是你的兒子,他的命也同樣需要你守護?!?/br> 莘宴自然點頭。 正殿中央擺著熄淵的床,明顯不是用來會客的地方,他卻偏偏將人約在了這種地方,四周沒有守衛,全部被調走了,空曠的如同整個魔界的風格。 圓頂的床拉開了帷幔,遮住了內里的情況,床前屈膝半坐著兩個人,其中有個身形很是熟悉,鴛鳶驚呼:“阿楠!” 顧暮秋正痛苦的皺著眉頭,張林許撐著他的手臂,聞言撇過頭去,眼中沒有一絲情緒。 他的身上各處遍布血跡,又是一副面無表情地模樣,鴛鳶被嚇了一跳,撲在他的面前,半跪著摸他的臉,心疼至極:“傷到何處了?” 他不言不語,只是抬眸看向了莘宴,系統不久前與他講過,鴛鳶與他攤牌了。 【任務進度動了,】腦中又回蕩起來系統的話,【如果完成任務,這個世界會悄然無聲的被分解,死亡也就沒有那么痛苦——可一旦爆炸,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您或許可以嘗試完成這個任務呢?】 張林許垂下頭,小聲沖她道:“對不起,娘親?!?/br> 鴛鳶雙目含淚:“還活著便好?!?/br> 莘宴傻站在一旁,也不知是上前還是走開,直勾勾的盯著張林許的頭頂,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百感交雜的想,這是他的孩子,原來是他的孩子。 顧暮秋漠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手卻緊緊抓著張林許不松開。鴛鳶不忍心多瞧,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對著莘楠她從來沒真正發過脾氣,此時大喜過望,更不會發難,只問道:“熄淵呢?” 帷幔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即一只蒼白的手伸出來,拉開帳子,露出熄淵陰柔的面龐,嘴唇慘白的沒有一絲顏色,他居然還笑著,“難得這位夫人記得問我,我還以為你們只顧著抒情,要把我忘了?!?/br> 第63章 [上古泥石流] [上古泥石流]63 顧暮秋嗤笑:“傷得不輕,便不要再招人厭了?!?/br> 熄淵頓了頓,恍若未聞般,虛弱的咳了幾下,重新又躺了回去,青色的帷幔如流水般映起片片波瀾,微微露出他蒼白的指尖,還有黑色的羽毛抖落下來。 他聲音近乎于消聲,“兩敗俱傷,何必呢?!?/br> 顧暮秋離他近,聽清楚了,儒雅俊美的面龐抬起來,很輕的笑了下,“你特地把我騙出去,動了我的人,不找你算清楚這筆賬,讓我怎能安心?!?/br> 張林許前不久親眼見他奄奄一息,現今還心有余悸,拽住他的衣角不愿讓他多說。 世界崩壞在即,任務截止日期也隨之而來,他想不起自己究竟還有多少時間。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要走向滅亡,但在滅亡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希望顧暮秋能不再受傷。 偏偏事與愿違,顧暮秋不說話,熄淵卻還要說,他邊咳邊笑:“不確認下,我怎能甘心?百年前我勾引你,你沒有反應,百年后再來只黃鼠狼,對我同樣沒反應,我這顆心在油鍋中煎了幾回,終歸是徹底死了?!?/br> 張林許本就氣極他們之間的過往,聞言立刻擰了顧暮秋一下。 顧暮秋似笑非笑看過去,也不惱,寬大的袖袍遮蓋,手緊緊攥住他,話卻是對著熄淵說的:“你不該執著于我?!?/br> “是啊,不該執著于你,”熄淵十分認同,他緩慢地收起了笑容,反正在床帳內,誰也看不清,何必再假意嘲諷,強顏歡笑。話頭一轉,問鴛鳶莘宴夫婦,“諸位在我界內逗留已久,想必等不及要走了吧?!?/br> 鴛鳶道:“你放我們走?” “強行擄來你們已經讓我吃了苦頭,如今兇獸饕餮都來親自接人,我怕再不放你們,我便該命喪于此了?!毕Y淡道。 “且慢,”莘宴上前幾步,走至床頭,透過層晦暗的帷??粗?,“聽聞魔界收集消息最是靈通,不知我可否在魔君這問些我想知道的東西?” 熄淵閉上眼睛,漫不經心道:“那要看是什么了?!?/br> “十幾年前,我曾有一日下山覓食,被人族某個部落亂棍轟了出去,”莘宴眼眸彎彎,瞇起來像是在笑,但其實不是,“我不能動用術法,因此并未與他們任何一人動手,可后來卻受了傷?!?/br> “如此久遠的事情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出元兇?”熄淵覺得有些可笑。 “不,”莘宴話鋒一轉,“我已知道元兇是誰,現在我想問的是——當年你煞費苦心重創各界神獸,目的何在?” 熄淵猛地睜開了雙目,不言不語,如果莘宴掀開他們面前唯一遮擋著的帷幔,便能發現他滿眼的震驚。 但他只是只兇獸,并沒有火眼金睛。 顧暮秋半彎著身子,姿勢顯出一種頹態,張林許知道他是傷口又疼了,剛想替他撫平胸口,紓解下疼痛,聽見他道:“熄淵,你終究還是做了,就不怕女媧前來找麻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