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吃得太快沒有查看趙流徽的記憶嗎?！蹦t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啊啦，就是這樣沒錯~”年承稚絲毫不覺得慚愧，很爽快地承認了，“被仇恨填滿的靈魂是需要仔細品嘗的，要全心全意地去感受，才不會辜負這個靈魂呀~”

    啊啊，又來了，年承稚那奇怪的論調！就算是莫詔淵，都會被混沌大魔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所打敗。

    “你覺得一只被獅子吃掉的兔子，會在乎那只獅子有沒有仔細品嘗自己的rou嗎？”他有氣無力地問。

    “我又不是獅子，我怎么會知道?！蹦瓿兄赏耆且桓崩硭斎坏膽B度，盡管他很清楚莫詔淵并只是在說一個比喻，但沒有人能夠阻止另一個人裝傻——沒有一只老虎可以阻止一個魔裝傻，“唔，不過一定要講的話，你覺得獅子會在乎兔子怎么想的嗎？別傻啦~誰會在乎食物的想法啊?！?/br>
    “”

    這種仿佛被噎到說不出話來的感覺，其實也很熟悉呢。畢竟說起來，他和年承稚合作，也已經有很久很久很久了。

    嘖，這樣一想，突然還有種莫名的感動是怎么回事啦。

    “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到最后，衛疏風突然爆出趙流徽和衛柏舟并沒有血緣關系?！蹦t淵拒絕承認自己是個抖m，他只是對年承稚那反復無常毫無邏輯的行為風格習慣了而已，“我想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br>
    “嗯”年承稚支著下巴，用那雙燦金色的眼眸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都有劇情了，怎么還不滿足呀~”

    “要我重復那只是一個梗概嗎？”莫詔淵嗤笑一聲，“趙流徽會被認回衛家，是做了親子鑒定的。有趣的是，帶他去做鑒定的也是衛疏風。而之后，衛疏風又說當初的親子鑒定是趙流徽讓人偽造的?！?/br>
    “所~以~呢~”年承稚拖長了音調，懶洋洋地問。

    “所以我想知道，趙流徽到底是不是衛柏舟的外孫?！蹦t淵擱下筆，將寫完了的試卷對著疊好放進書包里，“這關系到我接下來要怎么做?！?/br>
    “讓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蹦瓿兄芍逼鹕碜印獎倓偹恢倍际菓袘猩⑸⒌匦笨吭谑裁吹胤降?，雖然呈現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團光，不過莫詔淵猜測那應該是貴妃榻，“有兩種可能，對不對？”

    “首先，如果趙流徽不是衛柏舟后人。那么，衛疏風之后拿出來的親子鑒定就是真的?？哨w流徽不過是一個不久前才被帶回趙家的十七歲少年，怎么可能在衛疏風的眼皮底下偽造親子鑒定？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衛疏風本人?！?/br>
    “所以……衛疏風所說的‘趙流徽偽造親子鑒定’，是嫁禍?！?/br>
    莫詔淵安靜地聽著年承稚分析，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另一種可能是，趙流徽他真的是衛柏舟的外孫。那么，衛疏風說他和衛柏舟沒有血緣關系就是假的，拿出來的親子鑒定也是假的?！?/br>
    “在這種情況中，誰能夠偽造那份假的親子鑒定書呢？自然，嫌疑最大的還是衛疏風?！?/br>
    年承稚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說到底，你只是想找一個理由，讓自己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殺死衛疏風，而又不會覺得愧疚吧？”

    “截止這句話為止，你猜的沒有錯?！蹦t淵挑了挑眉，這個表情用他原本的面孔做起來會顯得十分帥氣，放在趙流徽臉上就有些不合時宜了。不僅沒有半分凌厲，反而讓人覺得委屈極了。

    “啊～我發現你用這張臉很有趣誒～”年承稚說，“所以你難道不是那樣想的嗎？”

    這兩句話之間壓根沒有半點邏輯關系，不過本來年承稚就是個沒有邏輯的家伙，莫詔淵當然不會去提醒他“這里不該用‘所以’的”。

    “我想知道趙流徽究竟是不是衛柏舟的后人，完全是因為我想要擁有‘先手’?！蹦t淵說，“早做準備，總比之后倉促應對來得好?！?/br>
    “嗯嗯，這樣才對嘛～”年承稚狀若不經意般說，“我還以為你是心軟了呢～對這些氣運之子?！?/br>
    很奇特。

    年承稚的聲音，在他軟綿綿地說話的時候，聽起來是那種讓人骨頭都能輕了幾斤的魅惑之音?？梢坏┧踩ツ且徊ㄈ鄣恼Z調，撇去那蕩漾輕揚的尾音，就會給人一種異常冷酷的感覺。

    仿佛寒氣鉆入骨髓，又像是被什么冷血動物盯上一般，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危險！

    那句“對這些氣運之子”，就是這樣的。

    這是一個警告，一個來自混沌大魔的警告。

    不要對氣運之子心生憐憫啊，這種軟弱的情感對我們的合作可沒有益處。

    “怎么會?！蹦t淵輕輕地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就算是作為玩笑，都太過荒謬了呢，承稚?！?/br>
    親昵的口吻。

    卻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暗藏機鋒。

    第11章 11.1.10

    “啊啊，那還真是抱歉了呢~”年承稚笑了起來，他像是被抽去骨頭一般，又懶洋洋地躺倒在了小光團上，“好吧好吧，我會滿足你的我總會滿足你的不是嗎？”

    這樣說著，他對著莫詔淵彎起唇角，姿態頗為寵溺。

    “所以，請幫我監控一下衛疏風的動向?！蹦t淵面無表情。

    “是~”年承稚俏皮地歪了歪腦袋，身后那頭墨色的長發也跟著晃了晃，像是不受控制的流云浮霧，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捉摸不透的危機感，“不過，作為報償，接下來讓我享受一個品質更好的靈魂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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