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刪大佬微信后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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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吸引人氣的方式而已,他們鬼火音樂社如果舍得成本,當然也可以這樣做?!?/br> 溫瓷又掃了傅司白一眼。 少年冷笑著,意態輕慢,宛如人群中的一頭孤狼。 她知道像他那樣的人,是不屑于去做這樣的事情。 許嘉櫟爭強好勝,這一點,溫瓷高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他不想認輸,無論是成績還是優秀班干部的評選,他都要爭第一。 所以即便是全校學生縱情狂歡的音樂節,他也一定要和鬼火音樂社爭個輸贏。 但傅司白絕非為了輸贏。 他就是...玩玩罷了。 甚至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心上,愛誰誰,愛看不看。 “其實你脫離他們,我挺高興的?!痹S嘉櫟深深地看了溫瓷一眼,“流于世俗和娛樂的舞蹈跳多了,對于你專業的深造其實非常不好,我們和他們…是完全兩樣東西,我們能給觀眾帶來審美享受,而他們只能提供感官娛樂。這樣的東西都能跟我們打擂臺,這是藝術的悲哀?!?/br> 溫瓷對許嘉櫟的話不可置否。 她知道許嘉櫟有自己藝術的追求,但她也不覺得傅司白他們的樂隊,那些動感的節拍和流行的曲調、甚至是需要散發誘人魅力的鋼管舞,是多么不好的東西。 “藝術固然很重要,但娛樂也很重要啊,人畢竟還是活在世俗之中嘛?!?/br> 以前的溫瓷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仙女,生活在童話的象牙塔里,那時候讓她去跳鋼管舞,死都不可能的。 然而這一年,她來到最真實的人間,愛憎厭惡,貧窮與偏見…什么都嘗了一遍,才發現生活才是藝術最真實的底色。 所以..,跳鋼管舞也沒什么。 這一切都只是溫瓷自己的感悟,對于許嘉櫟的看法,她會尊重,但不會和他爭辯。 就在倆人奶茶喝完的時候,傅司白忽然踱步走了過來,揚聲道:“介意我坐這里?” 語氣輕狂得不行。 還沒等許嘉櫟說話,他已經坐在了溫瓷身邊的椅子上,長腿隨意地蹬在桌下的橫杠上。 “……” 雄性生物間似乎總有獨特的磁場感應。 他一落座,氣氛便發生了變化。 在傅司白強大的氣場面前,許嘉櫟頓時弱了下去,說話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理直氣壯、中氣十足。 “你們在聊什么?” 他干脆利落地插|入了話題,很突兀,也很尷尬。 但面前這個男人,總有本事把一切尷尬變得順理成章。 說話間,他的手臂落在了溫瓷的椅背上,似虛攬著她一般。 明晃晃地向對面的許嘉櫟宣示主權。 許嘉櫟臉色陰了下去,沉聲道:“我們在聊音樂節的事,到時候,咱們雙方就各憑本事了?!?/br> “各憑本事,什么本事?”傅司白漆黑的眸底劃過一絲輕蔑,“撩妹的本事、還是財大氣粗的本事?” 說罷,他將一張奶茶券擲桌上。 許嘉櫟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義正嚴辭道:“這是我們吸引人氣的一種方式,你愿意你也行,可能比我們更大手筆一些,畢竟傅少不缺這點錢?!?/br> “那你還真說錯了?!备邓景桌湫?,“老子來玩這音樂節,已經算賞光了,錢是不可能花的,你慢慢玩吧?!?/br> 這句話說出來,許嘉櫟臉色頓時鐵青。 他是卯足了勁兒要和傅司白打擂臺拼人氣,但傅司白完全不接招,反而顯得他格外小題大做。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傅司白起身離開,喃了聲:“溫瓷,到我這邊來?!?/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不容抗辯的語氣。 溫瓷已經察覺到他和許嘉櫟之間的劍拔弩張,不想再激化倆人之間的矛盾,只能起身跟著傅司白過去。 許嘉櫟卻攥住了溫瓷的手:“溫瓷,你不想過去,可以不去?!?/br> 傅司白視線落到了他緊握著她的手上,頓時頭皮一緊。 許嘉櫟拉著溫瓷離開奶茶店,不想經過傅司白身邊時,他快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揪到了墻邊,用力一扭。 許嘉櫟手臂被他扣得扭曲了起來,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溫瓷看過傅司白打架,知道他下手有多狠,連忙上前攥住了傅司白的衣袖:“他要彈鋼琴,別...” 傅司白本來想給他點教訓,聽溫瓷這樣說,便作罷了,很不客氣地甩開了許嘉櫟。 離開時,在他耳邊甩下一句輕飄飄卻極有份量的威脅—— “你再碰她,試試?!?/br> * 溫瓷扶著許嘉櫟來到了醫務室,醫生看了看他的手:“沒什么大問題啊,你是哪里痛?” 許嘉櫟故意做出痛苦的表情,解釋道:“筋擰到了?!?/br> “是嗎?”醫生又檢查了一遍,反復確認,“的確沒有問題,要不你放松一下?!?/br> 溫瓷詢問醫生:“過兩天的音樂節,他有演出,這樣子是不能彈了嗎?” “我這邊看著完全沒什么問題…” 許嘉櫟硬著頭皮,對溫瓷道:“的確是有點痛?!?/br> 溫瓷知道他為音樂節卯足了勁兒,現在這樣的結果,她也很愧疚,代傅司白向許嘉櫟道了歉。 “你不用代他,你又不是他的誰?!?/br> “事情還是因我而起?!?/br> “溫瓷,你不要和那種人再接觸了?!?/br> 溫瓷微微一怔,沒想到許嘉櫟會忽然勸她這樣的話。 “你也看得出來,我們和傅司白那種紈绔公子哥,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一時興起跟你玩玩,他根本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受?!?/br> 溫瓷不會去評價傅司白是什么樣的人,因為這與她無關,她輕松地笑了笑:“你干嘛跟我說這個啊?!?/br> 許嘉櫟想到了傅司白最后的威脅,咬了咬牙,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他不是甘心認輸的性格,凡事都要爭一爭。 更何況,現在她以為他受傷了,于情于理,此時都是最好的時機。 他望向溫瓷,認真道:“溫瓷,我知道你現在生活一團糟,也很煩惱,我愿意陪著有你,陪你渡過眼前的危機,我也愿意保護你…” 溫瓷詫異地退后了兩步,預感到不妙。 果然,只聽許嘉櫟道:“溫瓷,我高中的時候就一直喜歡你,但是那時候你太耀眼了,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一直把感情埋藏在心里?,F在,我想要鼓起勇氣試一試?!?/br> “因為那時候我太耀眼了…”溫瓷敏銳地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現在,你卻有勇氣了?!?/br> “啊,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現在變得不好了才…” 許嘉櫟沒想到溫瓷如此敏感,才意識到剛剛那句話很不合適。 他紅著臉撓了撓頭,笨拙道,“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很心疼你,我不想看你這么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br> “許嘉櫟,謝謝你喜歡我?!?/br> 溫瓷仍舊保持著當年的淑女風度,莞爾一笑,大方得體地拒絕了他:“但你保護不了我?!?/br> 第14章 、創可貼 夜間,舞蹈課下課了。 黑色舞服的女孩們三五成群地走在林蔭路上,靈動的身形宛如夜間的精靈。 經過露天籃球場時,喬汐汐一眼就望見了她男朋友,連忙對林羽揮手加油。 溫瓷也被她拉到了籃球場邊。 白光探照燈下,溫瓷望見了場上那個穿著黑球服的少年。 他那一頭奶奶灰,在高強度白燈的照耀下,仿佛發著光。 少年的皮膚也泛著冷白色,在所有同齡人中,他手臂的肌rou是最優美流暢的一個,不魯莽、也不夸張。 林羽看到喬汐汐來了,連忙迎上來,她給他擦了汗,倆人說了一會兒親熱的話,便一起朝著小樹林方向走去了。 溫瓷喊了她一聲:“誒,宿舍要關門了?!?/br> “沒關系,我不回來?!?/br> “……” 呃,好吧。 就在這時,奶奶灰的少年拎著籃球走了過來,和她站在一條線上。 籃球時不時落地,又彈起來,被他那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你朋友沒事吧?!彼傩市实貑?。 溫瓷知道這家伙事貓哭耗子假慈悲,諷刺道:“拜你所賜,音樂節也泡湯咯?!?/br> “果然,不正當競爭、早晚自食其果?!备邓景椎Φ?,“這件事告訴我們,做人要誠信,不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br> “這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我啊,我代替老天爺懲罰他?!?/br> “……” 她打了個呵欠,全身乏極了,轉身朝宿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