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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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策在桌邊抱懷一靠,就見那她得意得直翹尾巴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戲謔:“公主殿下確實聰明強干,照顧起人來手法一流。生火從來點不著木柴,包扎系出來的結三個太醫輪流想法子也解不開?!?/br> 他嘆服地點了點頭,“本人至今能活著,真是命大?!?/br> “什……” 她打了個磕巴,站在兩旁的云瑾和今秋各自悄悄掩著嘴,“什么啊,點不著那是你自己的火折子粗制濫造?!?/br> 青年掀眉歪頭,好整以暇地問,“我怎么就點著了?” 對方很精明地岔開了這個話題,“你這么有能耐,干嘛還扯我衣服?” 隋策被她這混淆是非的口舌驚呆了,礙于兩位宮女在場,一時間只好壓低了嗓門,“誰扯你衣服了!” “你沒有嗎?”商音作勢就要和云瑾告狀,“剛跑出官道時你就扯了我的外袍,這還不夠,沿途跑著還撕了些?!?/br> 話到此處,她懷疑地睨起目光,“你是不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呀……” “我……” 他百口莫辯地眨了好幾下眼,繼而表情一轉,忽皺起五官十分痛楚地彎下腰,嘆聲道,“啊……我的傷口……” 商音一見他如此,捉弄的神態瞬間斂住,“怎么了?傷口怎么了?不會是裂開了吧?” 忙招呼左右,“快快快,去給他看看!” 今秋唇角猶掛著笑,嘴上倒答應得很順溜,“是?!?/br> 兩人配合著把傷勢發作的駙馬爺給攙到了座椅上,夸張地端茶送水,好一通把脈檢查。 “怎么樣???” 商音坐在床邊伸長脖頸,語氣緊張道,“有沒有事?” 云瑾意思意思地牽開他衣襟打量傷處,回稟說不要緊,“將軍的傷恢復得很好,應該是患處太大,不慎扯到了傷口所致?!?/br> “噢……”她松了口氣,繼而埋怨地沖隋某人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有病還到處亂跑,你嫌命長是不是?屆時傷了殘了可別怪到我頭上?!?/br> 后者半點不在意,將適才裝模作樣地姿態一換,悠閑自在地翹起腿,“什么‘到處亂跑’,小爺我這不是大清早的替你打探消息去了?” “你心心念念惦記著的那個周伯年……” 他話剛起了個頭,殿宇外乍然聞得內侍捏著喉嚨喊:“圣駕到——” 屋內的一群人頃刻間都收了聲,迅速交換視線各歸各位,連隋策也飛快起身,靠邊兒站著。 只三兩句話的工夫,鴻德帝就從外面跨門而入。 時近正午,大約剛議完朝事,他常服未換,套著一襲深黑濃墨的裘衣,滿帶風霜款步而來。 下人跪了一地。 隋策立侍在旁,拱手見禮,齊刷刷地向皇帝陛下尊安。 “起吧?!?/br> 天子仍舊舉止慢慢吞吞,言詞溫和地示意說,“都起?!?/br> 商音仗著腳傷不下床,放肆地靠在邊上撒嬌:“父皇?!?/br> 皇帝點頭一笑,觀察她的氣色,點評道:“嗯,精神不錯?!?/br> 自從出嫁以后,父女倆似乎就很少在這般親密的環境下說話了。哪怕商音入宮陪他聊天喝茶,也多是在花園或是殿宇內,待不了幾刻就得告辭。 臥房是一個人最為愜意的地方,于方寸之處給予無限安全之感,便是鴻德帝,眉眼里亦有藏不住的放松自然。 “如何?這些時日在行宮,住的還習慣么?” 他落座床邊,底下的今秋趕緊奉上香茶。 商音懶洋洋地往前蹭了蹭,悠游自得地伸了個懶腰,“能有什么不習慣的?山莊高床軟枕,比石洞里那可舒服百倍千倍?!?/br> 鴻德帝聞言便笑,見她捶捶小腿,“就是我這破腳下不得地,日日坐著躺著無聊得很?!?/br> “此番真苦了咱們笙兒了?!?/br> 皇帝伸出手去拂過她鬢邊的碎發,感慨道,“受這么多罪。若是想出去曬太陽,大可叫云姑姑把輪椅拿來推你出門便是——你又不愿意?!?/br> “我不要?!彼櫭疾粷M,“那多丟臉啊,怎能叫他們瞧見我這般形容,不要不要?!?/br> 鴻德帝早猜到她好面子,忍俊不禁,“你呀,就是難伺候?!?/br> 商音被他數落了也不反省,驕縱得理直氣壯。 正抬起下巴,余光里突然瞥著角落處的隋策,她咬唇悄悄尋思,覺著現在是個好時機,得趁熱打鐵在鴻德帝面前冷一冷他二人的關系。 于是雙眸很快滴溜一圈,開始沒事找事:“說到底……都怪他不好——” 她朝隋策的方向一指,“分明與我同行,卻沒把我保護周到,還是羽林衛都指揮使呢,三兩個毛賊也對付不了,害我受傷?!?/br> 商音沖鴻德帝埋怨,“父皇,依我看他一樣有錯,你罰他點什么吧?” 事先不曾講過有這出。 隋策冷不防被提到,立刻怔了一下,先是看著她對過來的食指,又再望向鴻德帝,馬上垂眸要解釋:“陛下,臣……” “誒?!?/br> 九五之尊輕揮了揮手,將他的話不著痕跡地截斷,隨后略帶責備地朝商音投去一眼,“你還有臉怪人家,若非這次文睿護著你,哪有命容得你在這兒大放厥詞?!?/br> 她努了努嘴,不敢反駁。 就聽那頭的鴻德帝接著語重心長:“你不過崴了腿——就這也是此前瞎胡鬧自己傷的——文??墒翘婺惆ち艘患?,穿胸的血rou傷,你不謝謝別人,反倒先惡人告狀,像什么樣子?!?/br> 言罷,老父親給女婿作主道:“還不快同文睿道歉?!?/br> 商音真覺白費了口舌,不僅如此,更鬧得怪尷尬的,只得別別扭扭,蚊子似的嗡了一聲:“對不起咯?!?/br> 他在那邊啼笑皆非,也做做樣子回禮說:“不敢當?!?/br> 感覺要折壽了。 自討了個沒趣,商音索性不再糾結于此事,她轉了個話鋒,旁敲側擊地問起鴻德帝:“父皇,那些傷了兒臣的jian官賊子呢?您預備怎么發落他們啊?!?/br> 對方摁著膝頭沉沉地一呼吸,嗓音有不易察覺地冷意,“以下犯上,自是罪不容誅。想不到在行宮外竟也出這種事端來,可見朝中有多少人目無王法,橫行無忌?!?/br> 隋策聽言,哪怕知曉于己無關,仍舊不痛不癢地認了個錯:“是臣疏忽,未能及時發現異樣?!?/br> “罷了?!?/br> 鴻德帝和緩道,“你也不容易,畢竟羽林衛剛剛接手,還需要些日子磨合,不怪你?!?/br> 他挺欣賞隋策這一點的。 人瞧著雖年輕,為官處事卻圓滑得恰到好處。不會過于阿諛諂媚,但又比愣頭愣腦的大小伙子懂眼色。拋開血緣不談,在君臣關系之上,鴻德帝是很喜歡和這個年輕人共事的。 當初正是知他穩妥,才把羽林衛交到他手中,如今看來,果真是最好的選擇。 “放心?!彼仡^來開導商音,“此事朕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br> 末了,又嘆氣,“不過你這丫頭實在是膽大包天,這么大的事,為何不告知幾位閣老,竟還擅作主張,私自行動。好在沒出什么意外,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朕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商音無話自辯時,就只得祭出殺手锏,可勁兒地撒嬌,“唉,我還不是為了堵悠悠之口。要落個捕風捉影,構陷朝臣的罪名,豈不是更叫父皇難做嗎?” “不管怎么樣,我也是立了大功呀。這么大的案子,可是我挖出來的呢?!?/br> “科場舞弊啊,多嚴重的事,一個不慎若讓幕后主使逍遙法外了,是要寒天下士子之心的?!?/br> “是是是?!兵櫟碌勰盟裏o法,連聲認同地頷首,“你功勞不小,朕知道,不會虧待你?!?/br> “這一次朕定重重犒賞你,行吧?” 商音得他金口玉言,眉開眼笑地弓腰行禮:“謝父皇的賞?!?/br> “兒臣一定不負皇恩,再接再厲!” 鴻德帝:“……” 他心想,還是別了吧。 父女倆又聊了幾句家常閑話,算算時辰該進午膳了,鴻德帝才不厭其煩地吩咐她好好用飯,好好吃藥,仔細將養著,自己則起身離開。 臨行前,他抬手在隋策肩頭摁了一摁。 然而什么話也沒說,只意味深長地背著手,慢條斯理地走了。 出門時,還有些微的咳嗽。 鴻德帝老了,盡管尚未到知命之年,頭發間卻大把大把的生著銀絲,倒比五十歲的人瞧著還像老人家。 商音抱著被褥在床上發了會兒待,意識到九五之尊已然行遠,方回眸朝隋策嗔怪道:“誒,你剛剛演技可太爛了,都不配合我?!?/br> 他無奈地嗤笑一聲,翻過官帽椅,沒形沒象地反著坐,“你還要我怎么配合?當著皇帝的面說自己沒用無能害你受傷嗎?” “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他抱著椅背的兩手沖她一攤,“不如往左邊再扎一箭好了,對稱些?!?/br> 一旁的重華公主自認理虧地沒了話。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虛里發呆,再回神時,眼色已變作嚴肅,沉聲問云瑾,“云姑姑,楊秀呢?” 云瑾:“在‘小別山’,周遭有禁軍看護,想是無礙?!?/br> 那日事發后不久,楊秀就醒了。雖然歷經萬般驚險,但好歹是讓他順利面見了圣顏,朝鴻德帝一五一十地陳情訴冤。 如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同調查,應該是能順利將陳州舞弊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至此,枉死的冤魂能夠得以安息,不忿的生靈應有所慰藉。 只可惜…… “可惜這次沒能逮到梁少毅的把柄?!彼ба?。 “別想了?!彼宀邔⑾掳蛿R在椅背上,“那老狐貍狡猾得緊,善后事做得滴水不漏?!?/br> “光看他有多沉得住氣就知道了——周伯年派人刺殺你我,這種攪渾水的好時機他都能按捺住不對楊秀下手,反而禍水東引,把所有的線索全指向周家?!?/br> 他搖頭道:“這回周氏一族做了他的替罪羊,咱們又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反倒是老周頭,我懷疑他為了保自己的大孫子,多半要老老實實地認栽給梁少毅扛罪名?!?/br> 隋策語調風涼,“你啊,不是他的對手?!?/br> 商音聽得如此評價,不知是不服還是氣郁,沉著眉心抱腿,良久無言。 作者有話說: 綠寶兒,你還挺能裝的。 不僅挺能裝,還裝得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