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獵仙、女配她只想搞學習、誤刪大佬微信后、全師門都知道你倆在隱婚、柔情不易(出軌h)、姐夫,輕點要(1V1 高H)、【耽美】我要這巨rou有何用![系統、高H、NP]、為了活下去[快穿]、綠茶奶貓才不心疼哥哥、崩壞世界進行時[快穿]
梁大公子搖頭:“沒有?!?/br> “看景云那反應,他應該是不知情的?!?/br> “周伯年心疼大孫子,量來不愿把這獨苗拖下水。那就好辦了——”梁國丈語氣篤定,“周景云那邊大約不會有什么動作,你記得吩咐下去,周家這些天都要謹慎行事?!?/br> “對了?!?/br> 他說完又補充,“你留意多盯著點重華公主,她現在的一舉一動可都代表著陛下的意思,不好疏忽啊?!?/br> 梁敏之:“是?!?/br> 梁少毅不愧是官場上的老油子,深諳陰謀詭計,除了想象力略豐富了一些,他的安排不可謂不妥當。 只可惜,梁國丈雖算準了周逢青對科場舞弊案一無所知,卻沒算準他會傳信出去。 周大少爺是被周家上下養大的一朵嬌花,因為父親早亡,他打小跟著周伯年,對祖父的話向來奉為金科玉律。 這日因讓商音“敲打”了一下,雖說他一頭霧水不知所云,但總覺得女魔頭的話暗藏殺機,好似想拉自己入渾水! 周逢青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噩夢里,他一宿沒睡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最終還是爬起身寫了封家信,將商音的話原原本本記于其中,打算詢問祖父有何高見。 因覺得此舉并無不妥,周大少爺甚至都沒怎么回避禁軍,找了個太監給了點錢便托人送出了南山圍場。 幾乎是在送信人前腳走出南山同時,后腳羽林衛的官兵就到重華公主的帳前匯報了軍情。 夜里的皇家圍場還有幾分微涼。 商音架起小火爐烹茶,用茶匙舀了一勺給自己嘗嘗味道。 對坐的隋策揮手示意人退下,抬眸看她:“你猜得不錯,周逢青確有給周伯年去信?!?/br> 作者有話說: 清明上墳ing 居然想給小方大人拉郎配,這可是音音做夢都想攻略的男人!如假包換的男2! 隋子os:上一秒還在和我并肩作戰練眉來眼去劍,下一秒就直奔別人的懷抱……呵,女人:)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買個床、從前沒有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想名字好累 40瓶;懶得起名、兔八哥酸辣蝦 20瓶;果果在這里?('w')?、南宮亭 5瓶;不吃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八章 商音將茶杯停在唇邊, 就著一口微苦的明前龍井細品細酌,她放下建盞,“梁國丈那邊呢?” 隋策往嘴里塞了粒酸梅, 翻起茶碗說道,“他倒是沒什么異動, 幾位公子也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圍場中,除了議朝事、打馬球之類, 并未與什么人私下密談。 “不過今早梁大人好像去了趟西帳區, 在某個帳子里坐了一會兒……給我來點?!?/br> 他拿杯底在桌上輕敲兩下, 待對方無奈地拾起茶舀也替他滿上了一勺, 這人才不緊不慢道, “后來打聽到, 那似乎是御前太監的值房?!?/br> “內閣大臣么,和皇帝身邊的內侍偶有往來不稀奇?!?/br> 商音卻不這么看, 她一聽就明白,似是而非地笑了他一聲。 “你錯了, 他不是與父皇跟前的內侍有往來?!?/br> “他是在和梁皇后通信?!?/br> 隋策:“梁皇后?” “對。我拋了這么個引子出去,周逢青嚇得去找他爺爺尋對策,而偏這么巧, 梁國丈也聯系了皇后?!鄙桃魻科鸫浇堑幕《?,冷眼哼笑,“看來陳州科場舞弊的事情, 不止周伯年, 梁少毅那邊一樣不干凈?!?/br> “不出所料, 這在朝中摁下州府按察使司的, 恐怕就是他二位?!?/br> 她眉目在炭火微爍的光下忽明忽暗, 眼色比平時看著要深沉, 冷冷地映出周遭的火星,凜冽得竟有些伶俜的意味。 隋策只把那滾茶抿了一小口,半笑不笑地問道:“你讓我派人去盯周逢青,這個我理解,為什么要盯梁國丈,你怎么知道……” 他故意頓了頓,“他們倆就一定會有勾結?” 商音眼睛一眨,眸子里的神情稍縱即逝,自然而然地回答:“因為本來他們便是一伙的啊,姻親關系復雜得要死,狼狽為jian好多年了?!?/br> 說著托起腮反問,“這種最基本的朝堂格局,隋大將軍你不清楚才奇怪吧?你這官兒當得,可有些不稱職啊?!?/br> 隋策對她的嘲諷毫不介懷,反而輕笑一聲,在桌那頭兩肘撐著身子往這處傾了傾,銳利的視線直逼她的眼。 “我稱不稱職暫且不提,倒是公主殿下你,對朝野上下的事,是不是過分關心了?” 她冷不防一愣。 雖仍舊是巋然不動的姿態,在那瞬她嘴唇還是欲言又止地露了破綻。 商音索性也不回答,就這么不回不避地迎著青年滿是窺探的目光,甚至還瞪得更用力了些許,企圖與之較勁。 好一會兒,兩個人居然都沒眨眼睛,在彼此旗鼓相當反的氣勢之下,眼風仿佛已在半空里交戰了百十個來回。 商音嘴角囁嚅片刻,忽然開口就道:“今秋,我要梳洗!” 隋策不由抗議:“你又叫今秋?!?/br> 每回都這么轉移話題。 她祭出自己的殺手锏,明目張膽地胡攪蠻纏:“我就要叫今秋,你管我,今秋——!” 門外的大宮女在原地里踏了個步,眼見里頭大概是分出來了勝負,這才招呼侍婢們端好熱水魚貫而入。 “喂,宇文笙?!彼宀呖此鹕韥G了個后背給自己,忍不住道,“半途當逃兵,你這樣算什么英雄?” 敢情不陪他玩“瞪眼”就是逃兵了? 商音覺得此人不可理喻,她重重輕嗤,很理直氣壯地梗著脖子,“我本來就不是英雄啊?!闭f完晃了晃腦袋,“我再怎么樣也是英雌!” 隋策:“……” 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幫她的忙?犯賤嗎? 他不如叫狗策算了。 今秋帶的這幫丫鬟干活兒都麻利,很快服侍她卸了釵環,洗過臉漱過口,仍捧著銅盆巾櫛款步出去。 帳子里被爐火熏得十分暖和,商音正抖開她那條白狐毯要躺下,旁邊就見隋策脫了鞋要上來。 不知為什么,乍然想起方才他言語間的刺探揣度,商音忽然一口氣堵到了胸腔,腦中一熱,抬腳便沖他膝蓋踹去。 隋大將軍壓根沒防著她,措手不及地挨了商音這么一腳,徑直跪下了床,還跪的十分擲地有聲。 他摔得抽了口涼氣,簡直不明所以,摁著膝頭站起身,質問道:“你!干嘛???!” “我不干嘛啊?!鄙桃糇诶飩?,不講道理地說,“就不想你躺我旁邊?!?/br> 隋策不知她哪兒抽了風,“咱倆都睡好幾個晚上了,也沒見你怎么著???這又是哪根筋沒搭對?!彼嘀刺幈г?,“我招你惹你了?” 她原還只是普通的氣不過,聽他這么堂而皇之地“咱倆都睡好幾個晚上”,當即怒不可遏,火氣跟著熱氣沖上腦子,滿臉熟了個透。 商音撈起身后的軟枕砸他,“誰跟你睡了,誰跟你睡了!不要臉,不要臉!” 她說一句扔一下,好在不是瓷的,否則他非裂了不可。 隋策抬起手腕擋她的攻擊,只覺莫名其妙,“那你本來也跟我睡了啊,有什么說不得……” 那頭又氣又急,火冒三丈:“你住口??!” …… 守在帳外的小婢女不由得打了個呵欠,被年長的那個瞪了一下,才摸摸鼻尖打起精神。 屋里的燈已經熄了。 從帳門處起,依次是枕頭、男子的衣袍、玉革腰帶,以及另一個枕頭……如若不是隋大將軍本人正在床底下躺著,不知真相的外人見了這場景,保不齊會以為是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商音蓋著兩張毯子背對而臥,她閉眼嘗試著睡了好久,一無所獲。 然而周遭倒是沒有一點動靜。 隋策平時夜里熟睡的聲響也很小……真奇怪,她本以為像這種白日里精力旺盛,騎著馬嗷嗷叫的武官,晚上多半會鼾聲四起,慘不忍聞。 商音總說他小時候磨牙,不過那的確是小時候。印象中,從他們倆成婚當天同室而眠至今,隋策一直保持著不錯的睡相,別說鼾聲,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克制的。 商音越睡越熱。 她悄悄坐起身來,往床下看了一眼。 青年只搭著件單薄的大氅側躺著,修長的四肢無處安放,難免顯得局促,便索性拿手臂當枕,微微勾著脖頸。 她見狀,垂首攥了攥白狐毯,扯著四角給他扔下去。 扔完也不敢多瞧,忙拿被子罩過腦袋,假裝自己睡了。 裹挾著淺淡熱度的毯子兜頭灑了一身。 隋策人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甚至沒睜眼,嘴巴卻開了口,語氣有些上揚:“你不是不讓我蓋嗎?” 話音剛落,身上的毯子就被人一拽,作勢要撤回去。 他忙告饒:“誒誒——我蓋我蓋我蓋?!?/br> * 自打商音拋出了那顆平地雷,南山圍場的風向就變得緊繃起來,連著兩三日,是無數人的不眠夜。 梁國丈和梁大公子的視線,這些天幾乎黏在了重華公主身上,她在馬球場與幾位皇子閑談他們要皺眉盯著,她途中遇上哪家貴女夫人,他們也要皺眉盯著,事后還得派人趕緊查一查女眷的夫家背景。 尤其商音在鴻德帝面前賣乖的時候,那更加如臨大敵。 這父女倆的一舉一動,私下里都被梁氏一派琢磨了個遍,人人恨不得寫出上千字的文章抽絲剝繭,剖析解讀。 偏生重華公主又頗為受寵,隔三差五便要上皇帝那兒喝茶聊天,逗趣解悶兒,實在是把一干人等折騰得不輕,懸著的心就沒下去過。 如此各方或戰戰兢兢,或各懷鬼胎,或游刃有余地過了好幾日。 商音再一次陪鴻德帝下完棋,從主大營帳里出來。 她搓了搓面頰,只覺得臉要笑僵了。 這些天可忙壞了她,猜到梁國丈那老東西肚子里九曲十八彎,多半懷疑是父皇下旨命自己投石問路,因此商音真鉚足了勁兒演戲,刻意時不時要說幾句悄悄話,做幾個小動作,企圖叫這幫人愈陷愈深,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