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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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ay 5瓶;南宮亭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十八章 朝堂上的爭吵還是未能分出勝負來。 周伯啟雖身為戶部尚書,但賑災款畢竟不是由他押運至西南的,結交黨羽之事又捕風捉影沒個真憑實據,當然無法因此定罪,鴻德帝于是讓兩邊各退一步,周大人停職在家,災款一事交由三法司詳查,而與之爭執的呂大學士則牽頭負責前去平兩縣災民的怨忿。 事情蓋棺定論,早朝也就此告一段落,眾大臣紛紛散了,大家該干嘛干嘛。 隋策被群儒們的舌戰吵得腦仁兒發疼,出門一看天,午時都快到了。 鐘樓下,付臨野正端著笏板和隋日知說閑話,見他下階梯,抬手招呼他用飯食。 “咱伯父備了熱湯餅,一塊兒吃點兒?” 隋策模棱兩可地一聲輕笑,有些羨慕他的好胃口。 今天嘴仗付臨野不是主力,難怪瞧著一副精氣神沒處發泄的樣子。 “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br> 付大嘴碎盯著他出宮門,狐疑地念道,“怎么我每次邀他他都有事……” 隋日知好脾氣地替兒子辯解,“肯定是公主有吩咐,世侄勿怪、勿怪……” 隋策迎著淡薄的日光走出皇宮,在巍峨的丹鳳門處收獲了一干羽林衛的問好,他慣來不端架子,笑著和下屬們打了幾聲招呼,不緊不慢走上街。 正值用飯的時間,沿途行人不多,倒是飯館鋪子座無虛席,一路飄出各色油汁的煙火香。他甩著腰間的絡子不動聲色地環顧左右。 這會兒倒是沒怎么發現災民的蹤影。 隋策信手買了兩包油餅,很快就“溜達”到了安定門下。今日的巡防和守衛足足加強了一倍,那固若金湯的樣子,一看便是挨了上面不少責備。 他趁衛兵換班,和幾個軍官閑來無事攀談起來。 守城兵也隸屬禁軍,早聽說新上任的羽林將軍為人不錯,甚好結交,故而頗賣他的面子,幾個人啃著熱油餅,三兩下開了話匣,嘚吧嘚吧被隋指揮使套出一堆消息。 畢竟此事可大可小,他們的頂頭上司現下已經讓兵部叫去問話了,至今未歸,指不定等下午,新的城門統領就要上任了。 兩包油餅吃完,軍官們客客氣氣地與他揮手別過。 隋策:“慢走慢走,下回得空喊上兄弟們喝酒?!?/br> 禁衛副統領夏侯勤借口宣南門有事急調了一批城門兵,他如果記得不錯,恍惚有聽羽林衛提起,說皇子效和夏侯走得很近。 倘若受六皇子所托,再結合昨日懷恩街的驚馬事件…… 這其中因果關聯不消多想便呼之欲出。 隋策把油紙團成了團兒,感慨且無奈地搖頭自語道:“這姑娘家之間的恩怨哪?!?/br> 言罷將紙球信手一扔,正中街旁不知誰家店鋪的藤條筐里,補上下一句,“真是愁人咯?!?/br> 宇文姝未曾想到,她先等來的不是鴻德帝的旨意,居然是她母親梁皇后。 梁氏乃繼后上位,幼年時作為她唯一的女兒,宇文姝倒與之十分親近,可自從其授封國母,大約是言行為宮規所限,母女倆比之從前疏遠了不少。 她才行完禮,問“母后今日怎么得空過來”,梁皇后便擰起眉心不言不語地看著她。 宇文姝再一抬眼,幾位大宮女早已屏退了殿內左右。 簾子一放,四周光線陡然昏暗。 皇后的聲音壓得很重:“安定門衛兵之事,是你安排效去辦的吧?” 她不由緊張,立馬將事前想好的說辭脫口而出:“女兒只是想去看冰戲,效他自己……” “你也別把好壞都推在效一人身上,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梁皇后不等說完便出聲打斷,她語氣異常嚴厲,似乎是沒心情慢慢等她圓謊,“效才十四歲,小孩子似的他能懂什么?還不都聽你的吩咐。 “昨夜懷恩街鬧得沸沸揚揚,你那點把戲就為了給宇文笙下套,結果呢?人家駙馬站出來幫著解釋,反而顯得你咄咄逼人,你臉上就有光了?” 宇文姝感覺得出母親生了不小的氣,沒敢再講方靈均的事,只小聲辯解:“是她總在宮宴上挑釁我……” 梁皇后聞言愈發恨鐵不成鋼——十七八歲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小不忍亂大謀的道理說了百遍也聽不進心里去。 “勸過你多少回,沒事別去招惹宇文笙,你偏不聽?!?/br> “早先你們倆在宮中小打小鬧,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便算了,你倒好,手還越伸越長,敢往禁軍上打主意!” “安定門乃外城門,那是能隨便糊弄的地方嗎?” 皇后頓覺這閨女真是不給自己省心,“你以為把所有事推給效就能萬事大吉?怎么那么愚鈍!真當皇上是好敷衍的?效他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皇子成年即封王,你覺得你父皇是罰小還是罰大!” 宇文姝挨了頓罵,先還僅是沮喪,一聽她這年歲大小的論調,頓時慌了。 的確,她比效更年長,就是在民間姐弟惹事,擔責的也肯定是jiejie。 “我……事前沒想到會有災民入城?!?/br> 她忙上前去拉她母親的衣袖,“父皇那邊怎么打算的,我、我不會被趕出宮去吧?” 梁皇后瞥她一眼,“現在知道怕了?” “你一個已經在談婚論嫁的公主,跑去摻和這些破事,讓人家怎么想?” 而后直搖頭,“你看宇文笙她多聰明?最會趨利避害,成天知道把皇上哄得眉開眼笑。你哪怕不會她那一套功夫,安安分分的不惹麻煩不行嗎?還偏會朝自己身上招腥?!?/br> 宇文姝見她提商音臉色就白了白,幾乎被貶得啞口無言。 梁皇后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巴掌打得差不多,總要給顆甜棗安撫,于是放緩了語速:“皇上那邊我已替你遮過去了,此事不能再有第二回 ?!?/br> “你也該長長記性,收收那些小孩子心思?!彼櫭驾p斥道,“這幾日就在宮中待著,哪兒也別去,好好反省反省?!?/br> * 隋策在丹鳳門墻之下,聽完一個年輕羽林衛的話,若有所思地頷首,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看樣子這次三公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禁足雖不值一提,但挨罵肯定傷臉面。 大家有來有往兩敗俱傷,挺好的,公平。 等回府把這消息告訴那只“大蝦”,她多半要憤世嫉俗地贊一句“老天有眼”“報應來得真快”吧? 隋策一面往家里走,一面好笑地輕嘆。 無論如何,總免得讓某人整日癱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怨天哀地。 宮門離富貴坊不遠,他徒步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正要進去,腳下跨了一半,身子還在外面,偏頭發現那角門處停著輛板車,于是多頓了半瞬。 但見家中的馮管事懷抱起箱籠和布包依次放上去。 他年紀不小了,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周遭卻不見有小廝幫忙。 隋策奇怪了一下,仍未及多想,抽回半身跳入院內。 去臥房沒尋得商音,他從荷花廳外的曲廊穿過,迎面遇到了另外兩個管事。 二者連忙向其躬腰行禮。 “駙馬?!?/br> “駙馬……” 他潦草地一點頭,隨口問:“知道公主在哪兒嗎?” 其中一個答話:“殿下現在抱竹軒?!?/br> 隋策自語說:“我猜也是?!?/br> 剛抬腳準備走,忽的又想起什么,原封不動后退回來,“誒,馮管事近日是要回鄉探親還是怎的?我看他東西收拾得挺齊全,還叫了輛車,告長假了么?” 此言一出,兩位管家皆諱莫如深地垂首相視一眼,頗有些無所適從。 “這……” 隋策瞧出他們的小動作,不解地笑了笑:“怎么,什么事還得避著我,說不得嗎?” 管事們連忙矢口否認。 “回駙馬,殿下今早查賬……查完就將馮管事趕出了府,辭退了……” “辭退?”他略感意外,“什么理由?” 對方答得猶猶豫豫,“殿下沒詳說……只覺得賬本做得不好?!?/br> 這就太籠統了,且昨晚懷恩街的賬簿是他們仨一塊兒記的,可把兩人嚇得不輕,一路都在反思有無差錯之處,生怕麻煩落到自己頭上。 年逾四十的管事們百思不解,只得委婉地同隋策表示:“恐是驚馬一事壞了殿下情緒,她今日……今日氣性不大順?!?/br> 另一個忐忑地補充,“對,對,氣不順?!?/br> 隋策知道商音偶爾會耍些公主脾氣,但成親以來二人只是拌嘴斗得火熱,很少真正見她發作什么,聞言遲疑地額心一蹙,帶著幾分探究朝書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尚未進抱竹軒,其間壓抑的氛圍已然鋪陳開來,甚至夾雜著女子的啜泣聲。 兩個臉嫩的小丫鬟正哭哭啼啼抹著眼淚退出房門,路上碰到他,也懶得再周全禮數,敷衍地蹲了個安,便錯身而過。 幾名侍婢正探頭探腦的在門邊看熱鬧,眼見是他,連忙拉拉扯扯地閃到一旁。 而屋里的事情似乎還沒完,隋策聽得有人邊央求邊抽噎,聲淚俱下:“求求殿下,求求殿下了,不要攆我走。我家中至親已亡故,出去也無處容身。 “如今年歲又大了,現在若離開重華府,和餓死街頭沒有分別的……” 地上跪的是個大丫頭,隋策隱約記得她是負責伺候商音的那些花木,平日里寡言少語,活兒倒是干得很細致。 披著猩紅白狐毛裘衣的重華公主坐在靠窗的桌案前讀書,聞聲像是十分不耐,皺眉把書卷放下,“那是你的事,你餓不餓死街頭與我有什么關系? “要比慘,西南災民還有幾萬呢??茨氵@中氣十足的樣子,一天兩天的恐怕沒那么容易餓死,能撐著你找到飯吃?!?/br> “殿下、殿下……”她拿膝蓋往前蹭了兩步,淚眼婆娑,“可我已經過了二十,再被公主府攆出去,除了青樓妓館,別處想是不會有人家敢要我。 “我只有這里可以依靠了……” 商音聽得無動于衷,目光一側,甚至還有些嫌吵。 “打碎的那只花盆,我可以賠的?!彼薜每毂尺^去,喘了口氣擦眼淚,“若是錢不夠,用月例抵也行,求求殿下了,殿下你發發慈悲吧……” 說話間便去抱她的腿。 商音頭疼地丟下書卷,“你真的好煩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