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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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沒忘了原本的打算,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 “二位,今日我家不便再留客,這些銀錢就當做我的歉意。若是你們擔心夜深不好尋路,我會讓徐伯送你們下山的。 “雖然齊姑娘是個女子,但我想著既然齊姑娘都不懼在靈堂待,想必也是不會怕走山路的吧?” 銀錢備好了,送她們下山的人也找好了,就連歲宴想找的膽小怕黑的借口都被他給堵了回去。 這是鐵了心要趕她們走了。 祈佑倒是不擔心有沒有地方睡,只是一想到謝氏身上的秘密,忍不住想要開口提醒易瑾:“易老爺,你夫……” “你夫妻二人可真是個善人??!”歲宴打斷了祈佑的話,笑盈盈地結果易瑾手中的銀票,一臉見錢眼開的模樣,“你說得對,是我們不懂事叨擾了,也不用麻煩徐伯了,我們這就走!” 說完,便拉走了一旁抖著唇還想繼續說點什么的祈佑。 易瑾倚在門欄上,看著她二人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松了口氣。 可惜他沒有跟上前去,不然,還能聽見歲宴和祈佑的談話。 “姑娘,你為何不同易老爺說清楚?”祈佑不解。 可歲宴倒是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竟是個害了幾條人命的兇鬼,若你是易瑾,你會怎么想?” “要么是受不住這打擊,往后癲了狂了從此一蹶不振了;要么就是夫妻二人情深義重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愿放手?!?/br> 前者害自己,后者影響歲宴捉鬼。 歲宴抬抬頭看看天,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正經。 “本就是地底的事,那就別見光地解決了吧?!?/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早點更!明天再請假一天!周四更??! 算錯了年齡改了下婚書上的時間, 從天盛五十三年改成了四十三年,成親的時候謝氏剛好十八歲! 第14章 歲宴這一晚上就像是趁著主人家睡著了出來覓食的小獸,在整座宅子里竄來竄去一刻也不得停。 倒不是說她覺得累,只是她聽說,路走多了,小腿肚會變得格外壯碩。 說到底歲宴也還是愛美的,一想到今天以后,自己的小腿肚都會粗上三分,她想快點解決了事情后回去的心思,又歇上了幾分。 她倒是想問問,到底是誰定下的這破規矩,她堂堂一介鬼界典獄,怎么連點騰云駕霧一日千里的本事都不能使了。 別的大戶人家出行還能駕車呢,偏生她是又趕路又爬山的。 這綿綿細雨也像是特意來給她添堵的,雨水順著走廊的檐頂落下,濺起滴滴水珠,像是被誰打翻了的珠玉盤子,四下流竄著。 歲宴一腔悶氣憋著無處抒發,想要用雨傘戳戳地上的水漬發泄,又怕蕓娘不樂意,倒是只能惡狠狠盯著倒映著檐上雕花的水坑,吐了口濁氣。 動靜不大,卻惹來了面前那人的回眸。 “姑娘,你是不是覺得累了?”祈佑猶豫再三,開了口,“要不、要不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說個下文來,歲宴沒好氣地問:“要不你什么?” 話一出口,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背著自己時,雙耳通紅的模樣。 興許是許久沒有感受過血液在體內流淌的感覺了,歲宴倒是覺得他那副模樣,讓她覺得印象格外深刻。 “要不,我牽著姑娘走吧?”祈佑話說的含糊不清,就像是有人在嘴里同他的舌頭打架,不然他把話說出來一般。 即便是站在臺階上才勉強同他維持個平,但歲宴還是習慣性地揚起下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祈佑被盯得不自在,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那樣的,我尋個東西來,你我,你我牽著兩頭就行了?!?/br>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懷里翻翻找著,掏出了個系成結的絲帶來。 那絲帶應是束發用的,不過顏色是偏暗沉的紅,上面也沒有那些復雜的繡樣,不像是一般愛俏的小姑娘喜歡的。 “這是買來送人的,還沒用過?!逼碛訉⑵渲幸活^遞給歲宴,不敢看她的眼。 歲宴倒也不是真的走不動,只是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倒覺得有些有趣,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絲帶不長,但也不算短,二人之間隔了約一尺的距離,一陣風拂過,都將祈佑的發絲吹得像是春日里河堤旁的柳樹那般招搖,在歲宴面前胡亂晃悠著。 天上的烏云也被這陣風吹得四散奔逃,露出原本的月色,似水般灑落。 歲宴想,這陣風,吹得倒正是時候。 * 甫一回到易瑾和謝氏的臥房外,歲宴就像在書院那時候一樣,捏了個結界。 一來,是為了這邊的打斗不至于驚動旁人。 二來,兇鬼的真面目向來可憎,看著易瑾對謝氏的緊張態度,還是不讓他看見為好。 等事情結束了,再捏個咒術讓他忘了這段記憶便是。 傘尖輕碰房門,木門咿呀作響,竟是沒有從里面拴上,歲宴猜測,或許是易瑾出門的時候太過匆忙,忘記了吧。 屋外的風順著半開的房門爭先恐后地往里鉆,吹得燭火閃爍,左右搖擺著幾近熄滅。 歲宴朝著床榻的方向望去,發現謝氏裹著被子躺在最里側,燭火照不見她的樣子。 祈佑一手持劍,嘴里念著咒,掌心冒出一團火焰。 “等等,”歲宴皺著眉攔住他,“你難道是打算就這么把她給熔了?” 祈佑不解,歪著頭看她,那模樣像是在問:“不熔難道還任由她在人間為非作歹嗎?” 晃了晃手中的紙傘,歲宴說:“難道,不該先問清楚,蕓娘是怎么回事嗎?” “還有之前那個何儷娘,是死是活,我們還都不清楚?!?/br> 想起之前他的話,歲宴又原封不動地拿來嗆他:“她是否有罪,自是有人來定奪?!?/br> “有人?莫非,還有能給鬼判罪行的人?”祈佑問。 歲宴想告訴他眼前就站著一個,又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妙。 不再理會他的疑問,歲宴撐開傘,喚出了蕓娘。 許是夜深了,蕓娘的臉上帶有疲色,看見周圍的場景,忍不住問:“我們,怎么會在jiejie和夫君的房里?” 看來,她是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談話了。 “蕓娘,你可曾想過,為何所有人口中體弱多病的謝氏,竟比你們所有人看起來都要康???”歲宴問。 聽到她的話,蕓娘渾身一震,有些難以置信:“不、不是的、jiejie之前身子確實不好,已經病了許多年了……” “之前?所以你也承認,她最近同之前完全不同了?”歲宴一步步追問,“你可曾想過,她這病到底是如何治好的?!?/br> “夫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就會從山下找來大夫替jiejie看看的?!笔|娘聲音愈發低沉,像是在喃喃自語。 歲宴冷呵一聲:“大夫?若大夫真有用的話,謝氏還會病這么久嗎?” “謝氏的身子好了,而你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樣貌,你當真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她吸食了你的精氣?” 這番質問拋出來,驚得蕓娘連退兩步,滿臉的難以置信。 祈佑一時未能反應過來蕓娘如今是魂魄的狀態,看見她就要撞上一旁的木桌,下意識伸出手去拉,自己卻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矮凳。 矮凳哐當落倒在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在這靜謐的夜里格外響亮。 “齊姑娘?”謝氏撐起身子,聲音有些含糊,帶著剛睡醒的懵懂。 而后,她又看見一旁的祈佑,立馬反應過來,拉起被子遮住了大半個身子,一臉警覺地問:“齊公子怎么也在這?” “我夫君呢?” 歲宴挑挑眉,反問她:“你說呢?” 那語氣讓謝氏覺得不對勁,起身想要出門。 歲宴見她要跑,同祈佑交換了一個目光,換來對方一個輕微的點頭。 祈佑揮動著長劍在空中劃過,捏出一道暗金色符咒。 而歲宴手中的紙傘也在同一時間有了變化,方才還堪堪只夠一個嬌小女子用的大小,瞬間變成了能夠將一個成年壯漢完全籠罩住的尺寸。 將紙傘往空中一拋,歲宴指尖在空中一通揮舞,一個看上去像是蛛網一般的符咒憑空而現。 緊接著,符咒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飄向了不知何時在謝氏頭頂旋轉著的紙傘上。 “蕓娘,躲開!”歲宴朝著呆愣在原地的蕓娘大喊一聲。 當她的尾音剛消散,從傘下忽然亮起五道紅色的光,朝著謝氏的四肢和脖頸處飛去,原本坐在床榻之上的謝氏被撞得倒床不起,整個人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呈現出大字狀。 不僅這樣,就在紅光飛出的那一瞬間,祈佑的劍尖一轉,那道暗金色的符咒變成了一張巨網,將謝氏困得個嚴嚴實實。 “你們!你們在做什么?”謝氏胸腔上下起伏著,似是驚恐,又有惱怒,“難道你們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想要謀財害命不成?” “說說吧,你是怎么斬斷了蕓娘的命樹,”歲宴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正在床上躺著掙扎的謝氏,“還有那個據你說是離家出走的何儷娘?!?/br> 祈佑收回劍,側立在歲宴身后,像是護衛她安全的侍從一般。 “蕓娘?蕓娘怎么了?還有儷娘?”謝氏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你們又是為何要將我困在此地?!?/br> 歲宴蹙眉,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為何謝氏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痛苦? 祈佑施的咒她見過,之前在李三郎身上,也有同樣的符文。 那時候的李三郎,可是渾身都冒出了火光。 就算謝氏的外表與常人無異,看起來就算同李三郎不是一個修為的兇鬼,那也不該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況且她施在謝氏身上的咒,是用來禁錮最厲害的兇鬼的咒術,只要對方有一絲一毫的鬼氣溢出,五道符咒就越來越緊,不嵌入她的骨子里不罷休。 可為何…… 歲宴這般想著,猛然發覺自己的雙手手腕處開始有了蛛網狀的印痕,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陷。 不僅如此,她的脖頸,她的腳踝也開始發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