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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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月,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醒來后才知自己產后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才救了回來。 醒來后的頭一件事便是看孩子,那時便是周嬤嬤抱著昭昭進來的,那會昭昭十分孱弱,哭聲跟貓兒似的。 一到她懷中便張開手緊緊握住她的拇指,砸吧著小嘴兒。 電光火石間,沈一珍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道:“昭昭四歲那年,侯府里的那些傳言可是你與張mama搗的鬼?” 譚治遲疑道:“是,我怕你與她感情太深,日后知曉真相后會痛苦,便將她弄離了侯府?!?/br> 話音剛落,譚治便覺一股勁風直朝面門而來,一個耳光重重落在他右臉。 沈一珍顫抖著手,“昭昭是誰的孩子?從一出生你便將張mama安排在她身邊,是不是想要害死她?” “我不知曉她是誰的孩子?!弊T治囁嚅道:“我只知道,這孩子遲早會離開你?!?/br> 當初郡主需要給昭昭一個假身份,恰好珍娘懷上了孩子,本是想將兩個孩子交換的,不想珍娘竟生下個死胎,但也正是如此,他幾乎不費什么力氣,便讓周嬤嬤將昭昭送到珍娘身邊,且替他遮掩住這個秘密。 只他不想珍娘日后會傷心痛苦,這才設計讓昭昭來了揚州府。 沈一珍拔下發髻里的一根金簪,刺向譚治的脖頸,道:“究竟是誰要害昭昭?譚治,你今日若是不說,我便殺了你!” 脖子一陣刺痛,血珠子從簪尖冒出。 譚治慌張道:“珍娘,昭昭不是你的孩子,若你不離開她,遲早會遭她所累,害了你自己!” “你說她不是我的孩子,那便不是了?她是不是我的孩子,無需旁人來告訴我!”沈一珍將手里的簪子往前一推,任憑血液沾上自己的手指,厲聲道:“你的主子是誰,是誰要害我兒?譚治,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譚治被她面上的神色懾了半瞬。 他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相識相知三十多載,便是不曾締結姻緣,也算是兄妹情深。當初二人還一同在祠堂立誓,要讓沈家再次恢復從前的昌盛。 容舒離京九年,在她膝下只養了十年,她怎可會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便要殺他? 譚治從不曾見沈一珍露出過這樣的神態。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要殺他! “珍娘,昭昭真的不是你的血脈!”譚治懇求道:“你去尋周嬤嬤,她都知曉!” 沈一珍死死握住手里的金簪,用盡全身力氣,方控制住自己不去戳穿譚治的喉管。 “譚治,你怎么敢這樣辜負她?她一直拿你當親舅舅!你們將她當做什么了?當做一件隨時可扔的物什嗎?便她不是我的血脈,她依舊是我的昭昭!”她漸漸紅了眼眶,“若你還有你那主子敢再害我兒,我會殺了你們!” “我知我對不住昭昭,但昭昭在揚州的九年,我已是竭盡全力地讓她過她想過的日子?!?/br> 尋常的官家千金,怎可那般自由? 想去春月樓便去春月樓,想去辭英巷便去辭英巷,想跟他去談買賣便跟著去談買賣。 正是因著心里有愧,因著他知曉她活不了多久,他才會這般縱著她。 譚治苦笑道:“阿兄不知你會這樣痛苦,你殺我罷,珍娘,便當做是阿兄向你賠罪了?!?/br> 這世間怎會有這般厚顏無恥的人? 沈一珍額角青筋直跳,捏緊了手里的金簪。 恰這時,空中一道細微聲響,一顆石子打落了她的金簪。 椎云匆匆從木梯子走下,溫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沈娘子不必臟了自己的手?!?/br> “大人放心,我沒準備殺他,讓他這樣死去,太過便宜他了?!鄙蛞徽鋼炱鸬厣系慕痿?,用帕子擦掉上頭的血漬,接著道:“方才譚治與我所說的乃是私事,并未提及到他的主子?!?/br> 椎云望了望她,見她神色已然平靜下來,頷首道:“無妨,他那主子遲早會現身。沈娘子可要我派人送您回去沈園?” 沈一珍道“不用”。 將金簪緩緩插入發髻,她道:“沈家的馬車就在春月樓下侯著,我要先去趟春月樓?!?/br> 椎云知曉她要作甚,周嬤嬤如今就在春月樓里。 遂也不挽留,派了兩個人跟在她身后,將她平安送到春月樓。 待得沈一珍一走,他轉眸盯著譚治,目露譏諷道:“如今少主已經入主東宮,你的好郡主到這會都不曾派人來尋你與張mama,顯然是放棄你們了。放心,我會留著你這條狗命,給你一個機會去問問云華郡主為何不救你?!?/br> 譚治雙目圓睜。 他說什么?少主已經入主東宮? 椎云沒給他問話的機會,掰開他的下頜,徑直往他嘴里喂了一顆藥。 譚治掙扎著不肯咽下,椎云朝他后脖子用力一拍,那藥便從喉頭滑了下去。 不一會兒,譚治身體一軟,徹底昏了過去。 椎云提腳在他肩上狠狠一踹,將他踹回墻腳,匆匆離開了密室。 方才譚治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這消息不能耽擱,必須現在就送到主子那里去。 那廂沈一珍一到春月樓,便將周嬤嬤喚來。 周嬤嬤看她眼眶通紅,心頭一緊,忙道:“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譚治那殺千刀的說了甚?” 沈一珍望著周嬤嬤慌張無措的眼,道:“嬤嬤,那孩子,你葬在何處?” 如同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周嬤嬤登時便聽明白沈一珍問的是誰。 心一涼,顫顫巍巍地便要跪下,道:“姑娘,嬤嬤不是故意的。您剛經歷了喪父之痛,若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我怕您會挺不過去。這才聽了譚治的話,給您抱了個旁的孩子?!?/br> 沈一珍扶住周嬤嬤,道:“我沒怪你,嬤嬤?!?/br> 周嬤嬤老淚縱橫道:“老奴將她葬在了沈家的祖地,就在老太爺的墓碑旁邊?!?/br> “也好,有父親陪著,她在地底下也不會害怕了?!鄙蛞徽淙滔滦牡椎谋?,又道:“此事,你莫要同昭昭說。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曉?” 周嬤嬤趕忙點頭:“當初接生的兩名穩婆已經死了,這事除了老奴,便只有譚治、張mama知曉?!?/br> 沈一珍頷首:“嬤嬤替我回去沈園收拾行囊,我去祖地給那孩子造個墓碑,便回上京去?!?/br> 周嬤嬤一驚:“沈家如今人心不穩,姑娘此時怎可離去?” “無妨,沈家的大掌柜都是父親的人,若非他們,我也不會那般容易地奪走譚治手里的主事權。有他們在,沈家亂不了?!?/br> 沈一珍微微一頓,咬牙道:“有人要害昭昭,我不能叫昭昭冒險來揚州府。我是她阿娘,我要回去護她?!?/br> 沈一珍只比椎云晚了兩日啟程。 可就這兩日的耽誤,竟叫她半路遇上了大雪封路,被困在了淮州。 此時已臨近年關,雪越下越大,還不知要何時才能通路。沈一珍與路拾義帶著商隊的人出去尋門路,卻不想遇到了個故人。 “沈娘子,路捕頭,別來無恙?!绷崎_馬車的簾子,笑吟吟道:“咱家奉太子之命,特地來此接你們回京。二位不必擔心容姑娘的安危,容姑娘如今就在東宮里,有太子殿下護著,她不會有事?!?/br> 第九十二章 容舒本是準備在十二月初九那日, 便啟程去揚州的。 椎云已經差人將譚治秘密看住,就連昏迷不醒的張mama也有人看守著。 容舒知曉沈家的事也差不多該塵埃落定了,便差人備好馬車, 把鳴鹿院收拾一番, 要去揚州府與沈一珍會面。 只出發的前一晚, 顧長晉忽然來了。 “你娘與路捕頭正帶著沈家的商隊趕往上京,你現在去揚州興許會與你娘錯過?!?/br> 他來得急,連大氅都沒披, 只著一身玄色的繡五爪蟒龍的常服。單薄的衣裳已經洇出一片水漬,是雪化在衣裳上的痕跡。 饒是他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靜,可容舒還是看出了他眸底里的焦灼與凝重。 “出了何事?”容舒下意識道:“可是阿娘那里出事了?” “不是,你娘很平安?;粗菽穷^雪崩, 路過的行人都被困在了城里。朝廷已經派人去支援, 柳公公與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胡大人都去了,再過幾日,他們便能離開淮州?!?/br> 容舒還是不放心,“柳公公他們出發多久了?我現在出發, 可能追上他們?” 顧長晉卻沒應, 只定定望著容舒,一字一句地問:“容舒, 你信我么?” 容舒怔了怔,一時叫他這問題給問住了。 怔了片刻,雖不知他問這話的用意, 但她依舊誠實道:“我信?!?/br> 顧長晉緩緩一笑:“那你今夜便隨我回東宮, 柳元會直接將你娘送到東宮來?!?/br> 去東宮? 容舒微微蹙眉:“殿下若是覺得我離開上京去尋阿娘太過冒失, 那我便留在鳴鹿院等阿娘, 不必特地去東宮?!?/br> “不成?!鳖欓L晉搖頭, “那日汪德海雖沒有宣旨,但有心人早就猜到那是道賜婚圣旨。如今我在麒麟東街求娶容家大姑娘的事已是街知巷聞,蕭馥定會打聽到這個消息,以她的手段,很快便會對你下手?!?/br> 容舒眉心蹙得更厲害了。 她到這會都想不明白自己與蕭馥有何深仇大恨,張mama是她的人,前世那杯毒酒也有可能出自她手。 “為何她會如此恨我?”容舒困惑道:“譚治聽命于她,她殺了我只會令阿娘與譚治反目,她就不怕阿娘會替我報仇,將譚治驅逐出沈家嗎?” “因為她不許我喜歡你,或者說,她不準許我喜歡上任何人?!鳖欓L晉沉著聲,緩緩道:“大抵是因著啟元太子的事,蕭馥從小便教導我不可信任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人。是以只要是我喜歡上的姑娘,她都不會放過?!?/br> 這樣一番話,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望著她的那雙眼坦坦蕩蕩。 容舒一時無言,又聽他問:“還記得阿追嗎?” 阿追? 容舒腦中晃過一些畫面。 松思院的拔步床,繡著石榴花開的幔帳靜靜垂落。 屋子里沒掌燈,漆黑中,男人修長粗糙的指撫過她的眉眼,對她道:“我一直想帶阿追回去浮玉山,容昭昭,以后我們一起送他回去浮玉山?!?/br> 阿追,是那只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獒犬。 這獒犬曾經從狼嘴下救下顧長晉的命,即便是遍體鱗傷也不肯逃命,最后他們一人一犬,將那頭餓狼合力殺死了。 容舒落下眼睫,輕“嗯”了聲。 顧長晉平靜道:“蕭馥逼著我親手殺了阿追?!?/br> 容舒抬眼看他。 顧長晉繼續道:“這也是為何,我十分篤定,蕭馥會對你動手?!?/br> 容舒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