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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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讓人在屋子里點了香,又摘了一蓬開得正好的梅花,想著小夫妻倆能濃情蜜意地過兩夜。 容舒進了屋便道:“和離之事,多謝大人替我瞞著。這屋子先前阿娘已讓人拾掇過,里頭的被褥枕子還有旁的用具我也讓人換了新的,勞顧大人將就兩日?!?/br> 到底是她住過的屋子,若不是怕沈氏起疑心,容舒才不愿意讓顧長晉住在這。 顧長晉大抵也不愿意住。 好在她一到鳴鹿院便差人把這里頭的用物俱都換成新的了,勉強把她在這里頭的痕跡全清除干凈。 她也沒打算打攪顧長晉歇息,說完便準備離開,卻不料顧長晉忽地喊住了她,道:“容姑娘,顧某有一事相求?!?/br> …… 那廂沈氏剛從西廂房離開,便聽周嬤嬤道:“張mama說姑娘同姑爺的感情好著呢,讓咱們不必擔心?!?/br> 沈氏笑笑著不說話,只聽周嬤嬤在那絮絮地說。 只周嬤嬤才說了不到一盞茶的光景,身后忽然跟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容舒一把摟住沈氏的手臂,笑吟吟道: “阿娘,我同二爺說好了,明兒一早去鳴鹿山賞雪尋幽。怕明兒起不來,我今個要同阿娘睡?!?/br> 她自小便是如此,只要一睡在沈氏身邊,便能睡得格外香,天雷轟轟都吵不醒。 沈氏拿她沒轍,只好讓容舒跟來。 “就你愛折騰允直?!?/br> 母女二人的說笑聲漸漸遠去。 顧長晉注視著窗外的梅林,心緒卻有些不寧。 方才屋里只有他與容舒時,他本想同她提明兒要去大慈恩山寺的事。然而話快要出口時,他的心臟驟然一縮。 仿佛有什么未知的風險潛伏在陰暗處。 這樣的直覺曾救過顧長晉許多次,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到嘴的話便成了讓容舒陪他一同去別院。 以二人一同去鳴鹿山尋幽訪雪做幌子。 聽見他這請求,那姑娘顯是有些驚訝的,卻很爽快地應了下來。 也不怕被他給賣了。 不知為何,他那時竟很想同她道:莫要輕信旁人。 可這旁人是誰?他么? 第二日清早,沈氏一起來便差人打點出行的一應用物。 即是要尋幽,那自然是不能帶太多人。 沈氏以為這是小夫妻倆想出去過半日沒人打攪的清凈時光,索性便將張mama三人留在了鳴鹿院。 沈氏此舉倒是正中容舒下懷,昨兒顧長晉說了,此行不能帶旁的人去,如此方能便宜行事。 天公作美,這日是個晴雪日,正是個賞雪的好時候。 馬車拐入山林小徑,一路向北。 容舒挑開簾子,往窗外望了眼。 越往北走,這里頭的景致便越覺著眼熟。 橫平挑的這條小路鮮有人跡,黛青的樹影層層幢幢,空氣里盡是潮濕陰冷的混著松香的青蘚味兒。 這味兒實在是特別,容舒記憶中曾經也走過這么一截路,只那時她身邊有張mama與盈月、盈雀在,而駕馬車的人是常吉。 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馬車快到別院時,她終是想起來了—— 這是去四時苑的路。 第三十二章 嘉佑二十三年, 顧長晉從青州回來的那日,他親口下令讓橫平與常吉將她送來四時苑。 容舒一直以為四時苑是皇后給她安排的囚禁地,可若他們此時此刻去的是四時苑, 那將她囚在四時苑的便不是皇后, 而是顧長晉。 她捏著車簾的手輕輕一顫。 顧長晉望了過來, 容舒眸光微動,輕聲問:“顧大人要去的地方是慈恩山的何處?” 男人看進她眸底,坦誠道:“是慈恩山腳下的一處別院?!?/br> “那別院叫甚名字?”容舒追問。 “秋山別院?!?/br> 秋山別院。 不是四時苑。 容舒微一怔, 指尖的簾布緩緩飄落。 顧長晉目光在她面上梭巡,問道:“你來過這里?” 容舒垂下眼睫,道:“不曾?!?/br> 車輪碾過松軟的積雪,壓出兩道長長的輪印。 一個時辰后, 馬車終于抵達秋山別院。 “你留在車里, 我離開后,橫平會驅車駛離帶你離開,至多一個時辰,我便會來尋你們?!?/br> 大抵是時間緊迫, 顧長晉言訖, 便推開車門,下車疾步往那別院去。 車門開的瞬間, 風攜著雪倉皇灌入,容舒目光掃過掩埋在細雪里的別院,微微一頓。 顧長晉的身影消失在別院的大門后, 橫平輕拉韁繩正要離開, 忽聽“嘭”地一聲, 回頭一望, 竟是容舒從車上跳下。 橫平微驚, 松開韁繩,跳下馬車,道:“少夫人?” 容舒不應,徑直往那大門走去,抬頭望向那道匾額。 果然寫著“秋山”二字。 可這里分明就是囚禁了她兩個月的四時苑,那日她進來時倉促一望,這匾額寫的分明是“四時”二字。 容舒扭頭看向追來的橫平,道:“這別院可有旁的名字?” 橫平心知今日主子將容舒帶來此地,足以說明她是主子信任之人。 是以,容舒一問,他便應道:“沒有,這院子從不曾改過名字?!?/br> 容舒攏緊兜帽,又問:“這院子可是顧長晉的?” 橫平頷首:“雖不在主子名下,但這別院的確屬于主子?!?/br> 容舒環視四周,道:“這別院外頭蓬草叢生,門漆斑駁,顯然是無人居住。顧長晉要這別院作甚?” 橫平狹長的眸子靜靜望著容舒,少傾,他道:“這處別院是主子的一條退路?!?/br> 他二人說話間,顧長晉已穿過院子,疾步往正屋去。 別院不大,行了一盞茶的光景便已隱約見到正屋那道厚重的木門。 顧長晉要去的地方是正屋旁邊放雜物的小偏屋,那里有個秘密通往大慈恩寺的通道。 他需要穿過這條通道去見玄策。 皂靴踩上雪里的斷枝,“嘎吱”作響。 顧長晉面色冷峻,正要繞過正屋,可目光瞥到正屋那道木門,一陣巨大的心慌驟然攝住了他。 有那么一瞬間。 耳邊的聲音不再是窸窣的風雪聲,而是伴著電閃雷鳴的蕭蕭雨聲。 腳下踩著的也不是厚厚的雪,而是濕漉漉的水洼。 顧長晉殺住腳,按住胸膛,皺眉望向那道門。 那門帶給他的驚慌之感猶甚洪水猛獸。 這處是他給椎云三人留的一條退路,若有一日,他的身份被識破,必定會陷入十死無生的境地。 這院子是他讓椎云假死后秘密置辦的,該是個安全之處。 然此時此刻,這別院或者說這道門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恐慌,那股不可自抑制的恐懼甚至令他的雙手微微戰栗。 顧長晉緊緊盯著那道木門。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大步走向那扇大門,用力一推。 “吱呀”—— 沉啞的開門聲落下,屋子內的場景映入眼簾。 里頭空空蕩蕩,除了一些簡單老舊的擺設,旁的什么都沒有。 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面而來,這是久無人住才會有的氣息。 的確,這是一個死人名下的別院,等閑不會有人來。 然乍入眼簾之際,這樣一個空空蕩蕩的屋子,竟令他心頭驀地一陣劇痛。 顧長晉面色一白,寒風大雪里,額間竟滲出了一層細汗。 時間緊迫,這詭異的一幕他根本不及細想,環視一圈后便匆匆闔起門,從一邊的小偏屋進了密道。 密道通往大慈恩寺的后山禁地,那里有一處竹舍,住在里頭的便是大慈恩寺住持梵青大師曾經的首席大弟子玄策。 玄策早已被大慈恩寺除了名,只他住在這竹舍卻無人敢趕他走,便是連住持梵青大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玄策生了張瘦骨嶙峋、線條鋒利的臉。 這般折膠墮指的大冷日,他卻只著一件薄薄的禪衣,一頭及肩的烏發隨意披散,在雪松下慢慢掃雪。 聽見腳步聲,他抬眼望來,見是顧長晉,便停下手中的動作。 “稀客。顧大人可是要尋貧僧踐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