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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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一噎,眼珠子轉了轉,好奇道:“他給的是什么點心果子?味兒怎么樣?” 橫平十分嫌棄地看了常吉一眼,道:“我回去打盹?!?/br> 常吉瞥了瞥他眼里的紅血絲,擺手:“去吧去吧,主子說你從今日開始不用去盯那人了。那人既然派人送你點心果子吃,大抵也是知曉今兒是你最后一日盯梢?!?/br> 狠狠咬了一口驢rou火燒,他瞇了瞇眼道:“倒是個聰明人?!?/br> …… 柳元給顧長晉傳的話只有一句—— 【許鸝兒的命,顧大人既然想要,那咱家便讓給顧大人了?!?/br> 夜里顧長晉下值,聽完橫平轉的話,面上并未露出半點異色,只淡淡頷首道:“柳元那處不必再盯,等時機到了,他自會來找我。 ” 常吉好奇道:“那位柳公公既然知曉橫平在盯著他,怎地一點兒也不生氣?還有,昨兒那刺客是他的人吧?!?/br> 柳元原是御用監的掌印太監,嘉佑帝愛用龍涎香,御用監負責掌管皇帝的御用之物,每日里的龍涎香都是御用監的小太監送去乾清宮。 日積月累的,那里頭的小太監多多少少會沾上一點兒香氣。 主子讓他無需去查上京用龍涎香的人家,大抵就是猜到了那刺客是御用監的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故意讓許鸝兒自縊身亡,還偽造那么一封血書,煽動百姓對楊旭與東廠的仇恨。 怎么看都像是與楊旭有深仇大恨! 明明面上一口一個“干爹”叫得格外親熱的,這些個閹人,當真是個個都不是善類。 “這人眼下正是楊旭最得寵的義子,楊旭若是能順利接那大掌印的衣缽,統領司禮監,他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別說御馬監了,連東廠提督之位也是指日可待。怎地一副要將楊旭置之死地的模樣?這不是自毀長城嗎?” 常吉邊說邊“嘖嘖”搖著頭。 顧長晉不語,長指在書案上敲了幾下,道:“椎云那頭有消息沒?” “還未?!背<溃骸暗降资鞘嗄昵暗氖?,很多證據都湮滅了,要查明當年的真相只怕不易。當然,以椎云的性子,越是困難的事,他越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想來再有個十天半月,應當能有頭緒了?!?/br> 當初主子身邊五個人,要數椎云的腦子最好使了。若不然,主子也不會讓椎云假死離開顧家。 常吉自認自己也是個腦子靈活的聰明人,但跟陰招百出的椎云相比,他還是自愧不如的。 誰讓他是個良善人呢。 “這事兒不急,”顧長晉揉了揉額,道:“你下去給我沏一壺冷茶,濃一些?!?/br> 又,又是冷茶? 常吉瞥了瞥顧長晉,應聲退下,臨出門時,又聽他道:“明兒挑個時間去松思院同盈月、盈雀道一聲,許鸝兒今日在刑部回完話后,已經出發去大慈恩寺了。有宮里的人陪著,她不會再出事?!?/br> 常吉一怔,明白過來,這話是同少夫人說的。 盈月、盈雀不過是婢子,知道點兒什么消息還不是要給少夫人稟告一番? 也對,少夫人昨日親自去驛站看許鸝兒,又陪她說半宿話,瞧著就很關心許鸝兒。同少夫人說一聲,想來少夫人也能安心些了。 第二十六章 常吉沏的那一整壺冷茶并未派上用場。 因為顧長晉沒做夢, 一夜好眠。 只他一想到昨兒沒做夢,便會自然而然地想到容舒。 一想到容舒,那顆心又會狂跳不已。 好在他對這點子異樣已經習以如常, 便是容舒站在他身前, 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許鸝兒遇刺一事, 刑部已經上報到內廷,嘉佑帝龍顏大怒,一拍龍案讓人徹查。 但顧長晉知曉, 這事查不出真相。 柳元敢給他傳話,自然也就不怕刑部查,就算查到頭,也不過是個替罪羊。柳元身后還有人, 那人是誰顧長晉不知, 但他知曉,那人跟柳元一樣,想要楊旭死。 顧長晉也想要楊旭死。 敵人的敵人,在關鍵時刻, 是可以成為盟友的。 是以, 顧長晉不會同柳元作對。 再者,柳元說將許鸝兒的命送給他, 何嘗不是在賣他一個人情? 那日在驛館與他交手之人,根本沒想要傷他,若不是為了護著容舒, 當時那一刀不該扎入他手臂。 反倒是他, 處處皆是殺招。 即便他知曉這人不該殺, 不能殺, 卻依舊按捺不住心底那滔天的殺意。 他不該是這般沉不住氣的人。 但她受傷的那一剎那, 他的理智退讓了。 顧長晉盤腿坐于榻上,抱神守心,待得心跳逐漸恢復如常,方下榻,將那抱肚壺里的冷茶灌了半壺入肚。 他望著窗外的梧桐疏影,眉眼漸漸冷下。 松思院。 盈雀一早便將常吉的話帶給容舒了。 “常吉說,皇后已經允諾,待得許姑娘在大慈恩寺給她娘守靈百日后,便許她到司樂司做女史!” 誰能想到呢,前兩日還驚慌無措的姑娘轉眼就要入宮里做女官了。 盈雀眼睛都要發起光來,在大胤,想入宮做女官不是件容易事,比兒郎們考秀才都要難的。 許姑娘能有此造化,盈雀是真為她開心。 容舒聽見盈雀提到戚皇后,眼皮一跳,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朱嬤嬤,還有她送來的那杯毒酒。 那酒帶來的那無窮無盡的疼痛,她到這會都心有余悸。 對中宮的那位戚皇后,更是十分忌憚。 坤寧宮的這位皇后,出自將武將世家戚家。 父親是建德年間的大都督戚嶂,戚嶂手掌幾十萬兵權,在朝堂里權傾朝野,卻在病重彌留之際,自請歸還兵權。 后來啟元太子受妖道蒙蔽,遭宮人毒殺,各地藩王以清君側之名攻入上京。 彼時便是戚皇后的兄長戚衡整合了父親的舊部,輔佐嘉佑帝從太原府起事,將其余藩王一一擊敗。 嘉佑帝最終成為入主紫禁城的人,而戚家是最大的功臣,戚皇后也因此頗得圣眷。 戚皇后從前在太原府便十分有賢名,曾給那里的窮苦百姓開設了不少免費的學堂、醫館。 太原府至今還有一座皇后廟,是當地百姓感恩戚皇后所建的,香火旺極了。 如今內廷的女官比建德年間要多了不少人,女子入學堂、考官職這事也是戚皇后入主坤寧宮后大力推動的。 這上京的女子,貴女也好,尋常百姓家的姑娘也好,無一不敬重宮里的這位皇后。 容舒若不是死在她手上,大抵也會同盈雀一般,對她有著由衷的崇拜與敬佩。 好在這輩子,她與這位皇后是不會再有交集了。 容舒輕輕舒了一口氣,對盈雀道:“我出嫁時帶了一箱籠書,你去找出來,我挑幾本書送去大慈恩寺?!?/br> 在宮里做女史比外人想的要辛苦,能進宮里做女官的女子都是經過層層考核的,既要知書達理,又要富有才情。 司樂司在尚儀局之下,掌管樂人演習樂陣,懸拊擊退進之事(1)。 許鸝兒自小便有樂理天賦,在曲苑里又學過琵琶,嗓子更是如出谷鶯啼般,當得起一句“老天爺賞飯吃”。只她幼時家中并沒有條件讓她到私塾讀書,雖識一些字,但在文理上尚有所欠缺。 容舒很快便整理出了厚厚一摞書,翌日便托常吉讓驛館的人送去大慈恩寺。 常吉接過書,剛出大門,便見一名護衛匆匆打馬而來,到了顧府大門便“砰砰”拍起門。 忙上前問道:“你是何人?” 那護衛頓住手,一臉急色道:“小的是承安侯長隨丹青,我們夫人病危,侯爺特命小的來請大姑娘速速回侯府去?!?/br> 說完這話,他便不敢再往下說了。 常吉眉眼一凜,折身回了松思院傳話。 聽罷常吉的話,容舒差點兒沒站穩,跨過門檻時被絆了下,頭重重磕向門欄。 “姑娘!” 盈雀、盈雀慌忙扶住她。 容舒用力地掐著指尖,深吸一口氣道:“馬上回去侯府?!?/br> 前幾日她才回了侯府一趟,那會沈氏還是好好的,連讓她在清蘅院過一夜都不肯,非說顧長晉還未病愈,讓人送她回了梧桐巷。 怎會忽然就病倒了呢? 馬車飛快駛離梧桐巷,容舒一路回想著上輩子的事。 前世因著長安街遇刺,她并未回門。一直到顧長晉的傷大好后,方才回去侯府的。那時沈氏已經大病過一場,容舒回去時,她雖虛弱,但至少身子是一日日見好的。 那會阿娘生病,也沒人來梧桐巷告一聲,現下侯府卻急匆匆派了人來…… 容舒不敢再往下想。 清蘅院。 承安侯容珣焦灼地在正屋外踱著步,大夫已經進去半個時辰,到這會都還未出來。倒是周嬤嬤帶著幾名丫鬟,端著一盆盆血水從里頭進進出出。 那觸目驚心的紅看得容珣心口直跳。 想到沈氏做的事,一陣火氣直往心里拱,然而那火沒燒多久,又立馬被焦灼慌亂的情緒生生澆滅。 容舒匆匆進了月洞門,抓住容珣的手臂,問道:“父親,阿娘如何了?” 容珣看到眼眶泛紅卻強忍著淚的長女,喉頭一澀。 “你娘兩個時辰前忽然出血,眼下大夫正在施針,只要能止得住血,便能保住命?!?/br> 容舒聲音一滯,“那若是止不住呢?” 容珣并未回答,只沉默地望向寢屋的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