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面子最重要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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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放我下來?” 她的嗓音因緊張捏得細細的,埋怨喊他, “葉舒城!” 男人垂眸看她, 眼里含著一抹玩笑, 仿佛在對她說——剛才不是你慫恿我兇猛一點的嗎?這才到哪? 幸而葉舒城不是太頑劣的男生, 眾目睽睽之下鬧了一番, 將她逼到羞赧的臨界線, 待到女兒拍滿意了, 他便立刻將盛卉放下來,一只手全程捂在她大腿后方, 緊扣著裙擺, 直到她站穩才松開, 絕不讓她有當眾走光的可能。 做完這些,他唇邊笑意更盛,帶著滿面春風,言不由衷地對她說: “抱歉?!?/br> 盛卉不禁懷疑,他就是為了逗她,才故意道這聲不走心的歉。 這之后,她的心情一時不能迅速平復,于是理了理衣服,故作淡定地拔腿走了。那背影遠去的速度越來越快,落在旁觀者眼里,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小杏達成了她今天最大的愿望,滿意極了。她將幾張照片悉心存放在口袋里,這一回,絕不能讓爸爸輕易搶了去。 橘紅色的天空漸漸變化成夢幻的粉紫色,夕陽即將落幕,花園草地上亮起幾盞復古的鏤空落地燈,吃過飯的孩子們可以繼續玩小動物和玩具,家長們大多留坐在餐桌邊,因為盛卉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款待,其中包括一些有市無價的珍品,奢侈至極,他們或許窮盡一生都無法喝到第二次,所以,幾乎沒有人甘心錯過。 不怕錯過美酒的只有兩個男人。 一個是葉舒城,他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負手在草坪上閑逛,負責照看小杏和其他小朋友。 另一個男人,是他嗜酒如命的父親。 自從去別墅上了趟廁所出來,葉正欽的情緒就一直不怎么高漲。 大家圍坐桌邊品酒閑聊,他舉起高腳杯,聞了聞酒香,確認是舉世無雙的佳釀,淺含一口,辛辣與甜香纏繞舌尖,他卻莫名品出了一股澀勁。 足球場上,幾個小男生組隊踢對抗賽,葉舒城站在旁邊圍觀,身后慢悠悠走來一人,停在他右手邊的位置。 遠處的霞光幾乎完全褪色,除了高樓與山脈頂端的一抹殘光,天空呈現出深暗的藍紫色,夜幕已經無聲降臨。 從背后看,父子倆身高相差不多,站姿更是一致,肩背筆挺,負手而立,有賓客猜他們在聊城市建設,要不就是集團如何擴大市值這樣的高大上話題,殊不知,他們足足并肩而立了五分鐘,才有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葉舒城全心照看著孩子,起先沒注意到父親來了。 等他發現,不免有些驚訝: “您怎么不喝酒?盛卉準備了幾瓶四十年以上的陳釀,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如果您喝不慣洋酒,她酒窖里也有白酒黃酒珍藏,要不要我和她說一聲?” 葉正欽輕咳兩聲:“今天沒胃口?!?/br> 葉舒城有些擔心:“您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崩先藫u了搖頭,不知該怎么和孩子傳達自己的心情。沉默片刻,他似是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和小卉,不打算結婚???” 葉舒城怔了怔:“暫時沒有這個打算?!?/br> 葉正欽輕“哼”一聲:“我看不是你沒有這個打算,而是她不想和你結婚吧?” 兩個小男孩爭搶著足球從他們身旁跑過,葉舒城怕他們摔倒,伸手撈了一下,幸好他們穩穩地躥了過去,他的手也撈了個空。 他直起腰,垂眸醞釀許久,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父親的問題。 葉正欽仍舊背著手,挺拔的肩線微微塌下來,眉心褶出幾道細紋,沉聲說: “小卉很好,無論家世、性格、才學,更何況你們還有個這么大的女兒,我和你媽都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但是......” 他頓了一頓:“或許是我的錯覺,除了家庭遭遇的原因,她這么不愿意和你結婚,總讓我覺得,她對你感情不深?!?/br> 葉正欽這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結過一次婚,所以他眼中女性對男性的真愛,只有他妻子顧夕這一種模式,溫柔、珍惜,甚至奉獻,把丈夫視作此生唯一,絕不可能輕易分離。 葉舒城能猜出父親肯定拿母親和盛卉做對照了。 “爸?!彼麥芈暯忉尩?,“男女之間相處,愛與不愛,不是由婚姻關系界定的?!?/br> 葉正欽:“我知道啦,你媽最近每天都這么給我洗腦?!?/br> 但是洗腦得還不是很成功。 葉舒城笑了笑,就聽見父親用低啞的、略顯蒼老的聲音,一邊望著遠空的高樓,一邊對他說: “爸只是怕你受苦?!?/br> 葉舒城喉間一頓,再次怔愣住。他活了快三十年,這似乎是第一次,素來言辭嚴厲的父親在他面前表露舐犢的心聲。 他沉吟了很久,然后,說了一大段話來打消父親的顧慮: “爸,對于世界上大部分人來說,我已經很成功、很幸福了。原生家庭和睦,有權有錢,還有個非??蓯鄣呐畠?,現在更是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雖然對夫妻關系有陰影,但也正因為如此,除了我之外,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就是她的唯一。像這樣一直過下去,我是非常愿意的?!?/br> 葉正欽全都聽懂了,也聽進了心里。 他仍舊望著極遠處的深空,輕輕問了句:“這就足夠了嗎?” “足夠了?!?/br> 葉舒城回答的語氣非常淡定,非常冷靜。 唯獨不夠篤定。 直到最后一抹音色消散在入夜的空氣中,這份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杏的生日會從下午五點之前開始,持續到將近八點才結束。 小朋友被爸爸mama帶著,依依不舍地離開小杏家,盛卉和他們許諾,反正她家離幼兒園很近,有空常來玩,她和小杏隨時招待。 家長們走之前,已經幫忙收拾了草坪上的桌椅和垃圾,剩下的東西,兩個住家阿姨正在清理。盛卉忙了一天,腰酸腿軟得緊,掃了一會兒地就不想動了,癱在沙發上不停伸懶腰。 墻上時鐘顯示,將近九點了。 孩她爸伺候孩子睡覺伺候了半個多小時都不下來,想必是小杏今天過生日太興奮了,不容易睡著。 她將兩條腿翹到沙發上,余光瞥見擺放在墻角的幾盞兩米高的落地燈,記得似乎是小柯爸爸幫忙搬進來的。 除了小柯爸爸,還有其他幾個男家長,今天也踏進了她的別墅。 曾幾何時,她這幢別墅,屏蔽一切成年異性,連最親近的舅舅都沒有踏足過。 領進來一個姓葉的男人之后,這個規矩竟然漸漸的就這么打破了。 盛卉有些感慨,仔細剖析心情,似乎也并不反感。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變了。 至于變哪了,怎么變的,仿佛潤物細無聲,她無法清晰察覺。 出神間,斜后方傳來腳步聲,均勻穩健,盛卉不禁攥了攥衣角,想起不久前他在所有賓客面前將她公主抱起,心跳驀地過了速,呼吸也局促起來。 她猛地回過頭,對上那雙沉穩淡然的茶棕色眼睛。 他已經換過衣服,卸了妝,從一只禍國殃民的狐妖,變回了衣冠楚楚的矜貴公子哥。 “洗過澡了?” 盛卉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與茶香,那是她臥室的洗發水和浴液的味道。 葉舒城“嗯”了聲,走到她身邊,沒坐下,而是緩緩彎腰,雙手伸進她膝下腋下。 盛卉掙扎:“還沒抱夠呢?” 這一回,他的動作溫和遲緩,見她抗拒就停下,垂眸凝視她眼睛,低聲說: “現在是家庭服務環節?!?/br> 意思是他看她很累了,渾身懶散,所以準備抱她上樓歇息。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盛卉還是很放得開的。 她從善如流地將手臂擱到男人肩上,另一只手向上揚了揚,做作道: “起駕吧” 葉舒城腦中響起“喳”的一聲,鑒于這個字有損他的性能力,最終只停留在腦子里,沒有說出口。 剛洗過澡的男人,抱著一身浸過薄汗的女人進了浴室。 霧氣氤氳一室,盛卉于迷蒙間緩緩睜開眼,身前空蕩一片,她單手緊抓浴缸墻壁上的扶手,仿佛一卸力,身體就會癱軟著滑下去。 漂浮著玫瑰花瓣的溫水漫到膝蓋下方的位置。 葉舒城跪在熱氣彌漫的池水中,修長骨感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他虔誠地吻她,眼尾微微泛紅,上下求索。 好像真的被狐貍生吃了...... 盛卉腦子里驀地浮出這樣的想法。 溫水翻涌的聲音覆蓋住另一道攪動的水聲,盛卉終于支不起一點力氣,撲通一聲滑落到男人身前。 他幫她沖洗干凈,然后抱出浴室。 蓬松柔軟的長發鋪散在床頭,發尾還殘留著濕意,幾縷蜷曲的發絲掛在男人耳后,隨動作起伏,盛卉看得眼熱,伸出一只手,顫顫悠悠地把它勾下來。 葉舒城今天在生日會上扮演了生猛的狐妖,夜里翻到床上,卻收起往日的野性,不像從前那樣激烈地折騰她,反而極盡溫柔,動作緩慢又磨人,恨不能叫人一口先把他吞了。 盛卉以為他是考慮到她今天太勞累,所以這般“體諒”。 殊不知,他似是有話想說,埋頭耕耘許久,直到云端浮沉,忽然悶聲問了她一句喜不喜歡他。 原本想問愛不愛,話到唇邊,卻突然改口。 自知答案的問題,還是不要多問了。 盛卉此前一直逃避所有感情問題,今天被他逼得不上不下,眼看就能舒服了,她只好用力咬住他的肩膀,虎牙陷進男人僨張的皮rou里,顫聲說喜歡。 直到結束,體表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盛卉憤憤地用腳跟踹他: “不喜歡能讓你躺在這兒?” 她的聲音細軟,甕聲甕氣,在濃黑的夜里像火把將他點燃。 男人再一次欺上去,啞聲問她: “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盛卉喘了幾口,好不容易吹干的頭發似乎又被熱汗浸濕了。 見她不答,葉舒城又問一遍。 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會吧?!?/br> 盛卉稍稍平靜了些,長睫忽扇,斂眸片刻,倏地又掀起眼簾,靜靜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