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面子最重要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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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說的話引起了歧義? 盛卉懶得計較太多,這個話題差不多可以揭過了。 回到家中,盛卉一邊查看工作信息,一邊對葉舒城說: “聽說你明天搬過來了?” “嗯?!?/br> “有閑的話,可以去接小杏?!彼龘]了揮手里的手機,“我明晚要參加公司內部聚餐?!?/br> 葉舒城:“好的?!?/br> 他把剛買的東西交給孫阿姨。 小杏今天沒有纏著他玩,一回家就抱住了地上的粉色皮球,追著球跑來跑去。 葉舒城抬手松了松領口,將封至喉結下方的紐扣解開兩顆,領帶也扯下來,隨意丟掛在沙發扶手上。 早在巷子里結束的話題又被他翻了出來。 “那個男家長是哪個班的?他孩子叫什么?”男人狀似溫和地詢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找他取取經?!?/br> 盛卉聞言,掀起眼簾,十分無語地望向他。 “你是不是想找茬?” 她非常敏銳地察覺到。 第37章 葉舒城平靜答:“我只是虛心求教?!?/br> 盛卉:“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是這樣?!?/br> 雖然她搞不懂葉舒城究竟想干嘛, 但是女人的直覺不需要太多道理。 她彎腰拿起桌上的水杯,淺喝一口潤潤嗓,直接下一個話題: “那個大班的男孩子沒受什么傷, 他和小杏互相道歉和解了, 他mama也沒再追究。小杏不是故意踢他的,人家叫她把球踢過去, 她就踢了, 不知道為什么下腳有點重, 球踢得又高,就把男生給砸了?!?/br> 她在和他交代她們今天會談的結果, 以及小杏踢哭同學的來龍去脈。 葉舒城的心情莫名舒暢了些。 腳邊, 一顆粉色皮球骨碌碌地滾過,后面跟著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她腳上穿著拖鞋, 踢球的動作卻一點也不費勁,指哪打哪。 葉舒城這時才發現,她不是在跟著球跑, 換個恰當點的描述, 她在帶球。 這個意識著實讓他震驚到了 定睛觀察一會, 她還真不是瞎踢的, 皮球始終牢牢掌控在腳下。 盛卉注意到他的眼神, 笑道:“小杏好像是個足球天才, 我打算讓她去幼兒足球培訓機構玩一玩, 還有其他體育項目,也想讓她多嘗試一些?!?/br> 葉舒城從地上把女兒撈起來, 抱得高高的: “小杏太棒了, 很像爸爸, 小時候愛跑愛跳的?!?/br> 盛卉:“我就知道像你。我小時候懶得像條蟲,一天到晚尋思著怎么逃體育課?!?/br> 葉舒城放下女兒,瞥向她:“所以你現在體質差?!?/br> “我體質好的很?!笔⒒苷f著,目光不自覺滑過男人寬闊的肩膀。 他身上穿定制西裝,勾勒出高挑利落的身形,顯得氣質矜貴清冷,然而,衣料下方的身體充滿了力量感,野性十足,俗稱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她倏然別開眼,清了清嗓:“和你比起來,是差了點?!?/br> 話音落下,盛卉拎起電腦包,轉身走向一樓的書房,似乎是刻意避開這溫馨中又透著些許曖昧的氛圍。 她在書房里坐了沒一會兒,就被客廳墻面上傳來的砰砰撞擊聲吵了出來。 老洋房畢竟年代久遠,盛卉當年重修別墅時,并沒有對墻體做太多改造,所以別墅內的隔音很一般,盛卉幾乎能聽出小杏把球踢在了哪面墻的哪個位置。 她合起電腦,快步走到客廳,看見葉舒城站得離小杏老遠,納悶道: “你不管管她嗎?” 葉舒城:“我得守著這個酒柜?!?/br> 盛卉聽罷,愣了兩秒,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他還真在看護酒柜,一旦小杏運球從他附近跑過,他就抓起小杏的后領,將她拎遠點,再把她的球也踢開,免得小丫頭一不注意把酒瓶子砸下來,傷到她自己。 盛家的酒柜非常多,其中大部分是安全的全封閉結構,只有靠近餐廳的這一個壁掛酒柜是半封閉式的。 小杏平常不愛調皮搗蛋,她的身高也碰不到這個酒柜,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安全。 直到今天,這孩子興沖沖地練起了踢球,皮球在空中飛來飛去,危險指數暴增。 “你帶她去外面草地上玩吧?!?/br> 盛卉對葉舒城說,“我把家里收拾一下,這些酒暫時存放到酒窖里?!?/br> 葉舒城點頭:“我想找人在花園里圍幾張網,畫上場地線,給小杏做個小足球場?!?/br> 他在征詢她的意見,盛卉眨了眨眼:“我不太懂這些,都聽你的?!?/br> 話音落下,兩人皆是一愣。 盛卉也沒想到,自己會對葉舒城說出“都聽你的”這種話。面對和小杏有關的事情,她一直以來都像個獨裁者。 眼下他們的對話方式,越來越像一對相處和諧的真夫妻。 不對,應該是相處和諧的孩子爹媽,因為夫與妻代表著男女之間關聯,孩子爹和孩子媽之間不一定,只需要對孩子負責即可。 孩子爹媽相處融洽,對孩子的健康成長肯定是有利的。 這樣解釋之后,盛卉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漸漸消失。 她催葉舒城帶小杏出去玩,自己留在客廳,慢騰騰地收撿家里的易碎物品。 過了不到十分鐘,身后傳來大門開合的聲音,有人緩步朝她走近。 盛卉正在整理箱子里的酒瓶,抬眸看見來人,直起腰:“你怎么回來了?” 葉舒城:“孫姨在做飯,小杏有黃姨和貓咪們陪她玩,我回來幫幫你?!?/br> 盛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他若是有空閑,忙他的工作不好嗎?每次他來她這里,那群秘書們都跟在他身后嗷嗷叫,能把他手機打爆。 目光垂了垂,她瞥見地上的幾個箱子,很沉,又想到孫阿姨最近腰不太好。 有人送上門來當免費苦力,不用白不用。 “行吧。你幫我把這幾個箱子搬到酒窖里去?!?/br> 葉舒城:“沒問題?!?/br> 說罷,他脫下西裝外套,墨藍色的襯衫袖口折至手肘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精壯的手臂。 只見他彎下腰,兩手扣住箱子底端,輕而易舉抱起了放滿酒瓶的硬紙箱。 盛卉走在前方帶路,經過一道隱蔽的樓梯間,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了別墅樓底下神秘的酒窖。 望見眼前的場景,葉舒城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何止是地下酒窖,面積大小說是酒廠都不為過。 室內劃分成格局嚴整的許多個區域,每個區域靠墻兩側都擺放著復古紅色的實木酒架,各類蒸餾酒和釀造酒按照產地和年份分類擺放在酒架上,類別之豐富,數量之龐大令人眼花繚亂。 其中,葉舒城找到一瓶眼熟的收藏級名酒,市場價格炒到六位數,而它擺在盛卉家的酒窖里,猶如批量生產的一般,毫無特別可言。 視線向前瞭望,遠處的隔間里竟然存放著成排的橡木桶,不知桶中的酒液陳年了多久,是否由她親自調配,然后安置在此處緩慢地發生化學反應。 “這就看呆了?” 盛卉朝他勾勾手指,讓他把箱子放到她面前的地上,嘴上調侃道,“下次帶你去我們公司最大的酒廠見見世面?!?/br> 葉舒城:“我很期待?!?/br> 盛卉朝他尬笑了下。 她只是隨口一提,當真就沒意思了。 幾個箱子全都搬進來后,盛卉再帶著葉舒城分門別類地擺放箱子里的酒。 其中大部分是歐洲產的,其次是日本,再次是美國。 盛卉輕車熟路地穿行在酒架下。 每次來到這里,呼吸著酒窖中馥郁芳香的氣息,她的心情都會舒暢許多。 連帶著身后跟隨的男人,瞧著也愈發順眼。 她手里抱著兩瓶酒,掃一眼標簽,然后展示給葉舒城,語調輕快: “弗吉尼亞州產的葡萄酒。這個地址你看看眼熟不眼熟?!?/br> 對應的酒架就在身旁,盛卉把酒瓶遞給葉舒城,讓他斜放進從上數第二排的某個空位。 葉舒城按她說的做好,然后才回答:“很眼熟?!?/br> 盛卉:“就在我們租的那個別墅往東幾公里的地方。我記得那里有條柏油馬路,兩邊都是寬闊的田野,站在路邊往東望,能看見那個葡萄酒廠尖尖的屋頂?!?/br> 說完,她轉頭看一眼葉舒城。后者一臉淡漠,毫無反應的樣子。 盛卉一時有些尷尬:“你不記得也正常?!?/br> 葉舒城默認了她的說法。 五年前,美國弗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市。 自她不辭而別之后,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尋找她。 他們所處之地是美國,葉家在國內能使用的手段,在國外備受牽制。 不知過了多少天,在他確認她已經人間蒸發,再無蹤跡可尋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那座小城市,而是一個人留在那里,徘徊了將近半個月。 他就坐在盛卉所說的那條柏油馬路上,望著遙無邊際的田野,望著道路盡頭此起彼伏的建筑物,望著時而從他眼前飛過,時而在他頭頂盤旋的鷗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