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美食) 第159節
等蘇菀又安慰幾句離開。 身邊暗衛表情莫名。 三殿下怎么回事! 您真的那么可憐嗎? 我們怎么沒看到出來? 冬祭是不讓您插手,但您沒插手嗎? 太廟那邊已經提前給您安排好位置了??!圣人拜完就是您拜。 這還不行嗎! 這會圣人跟那兩位皇子正在生悶氣呢! 而且這種事沒傳揚開,所以這位聰明的小宮女才不知道,可這位的聰明,只怕瞞不了多久。 謝沛輕笑了聲,碰碰受傷的手臂,沒想到傷口還有這種用處。 不過越跟蘇菀接觸,越知道她的聰明,方才她眼神根本沒在梵語金珠上,而在自己的手臂,只怕她猜出這磕傷,是磕刀上。 蘇菀確實猜到了。 主要三殿下遇刺的事不止一回,明面上是一回,但跟各處接觸,卻知道他那邊傷藥不斷。 不管他內心如何想,這傷總是挨的很無辜。 如今想來,內宮眾人去行宮時,謝沛就是因為身上有傷,從那消失了一段時間。 估計在養傷吧。 這若還不可憐,那也沒有可憐人了。 從西膳房這邊去尚膳監,蘇菀還想起姜貴妃的事。 因為是冬月,這種年底事多的,自然也包括內宮,禮部這邊在忙,后宮同樣要料理許多事。 而掌權的楚婕妤頭一次料理,難免被揪住錯處,她位份又低,許多事并不得力。 所以讓姜貴妃重新出來,掌了一部分權利。 在蘇菀看來,估計圣人順水推舟,把姜貴妃又請了出來。 反正不管怎么樣,跟尚食司有仇的掌權貴人又回來,當時尚膳監還慌了一陣。 但有長官大人坐得穩,下面的人自然也穩住心神。 這位會回來,那是遲早的事,她們擔心也無用,還不如好好做好手頭的活計。 那位出山,若有點腦子,都不會突然跟尚食司起沖突。 冬祭是大事。 其他小事情鬧點波瀾也就罷了,但冬祭若不成,上到朝廷,下到黎明,就會有軒然大波。 那六位大學士也會站出來。 祭祀于國于民都是極為重要的典禮。 也是預示明年國運,誰也不敢造次。 姜貴妃又是剛出來,更不敢鬧事。 這讓尚食司很多人松口氣。 說到底,尚食司現在不屬于內宮,凡事都好辦了。 從十一月初忙到十一月二十,蘇菀總算松口氣,還有六天就要開始冬祭,各方面已經協調得差不多。 臨到事前,她竟然稍稍閑下來。 跟她一起閑下來的,還有李蓉蓉跟尚膳主事詠蘭姑姑。 三人難得在官署里坐了會,詠蘭姑姑道:“最近接觸下來,你們也知曉了,咱們這里就是接觸各個部門的?!?/br> “現在還是接觸,等到三日冬祭,還有許多事?!?/br> “反正咱們禮部這邊好辦,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能協調出來?!?/br> “然后是司天監,不管怎么都會給禮部面子?!?/br> “可接下來的內務府不好說話,內宮那邊估計有什么說法,但也不會太過分?!?/br> “然后是太廟,太廟的人也就是內官監,他們對誰都這個態度,所以不用計較,只是皇親國戚,難免眼高于頂?!?/br> “最后一點,誰都不要惹,圣人身邊的僧侶們,就算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也不要惹?!?/br> “記牢這幾點,跟隨冬祭隊伍的時候就不會出錯?!?/br> “臣子那邊也不歸我們接觸,所以這些人一定要顧及到?!?/br> 她們這些人都要跟著冬祭隊伍,去的人員太多,現在詠蘭姑姑說這些地方,都是她們平時最能接觸到的。 現在全都講一遍,也是讓她們心里有數。 蘇菀點頭,李蓉蓉同樣點頭。 眼看日子越來越近,尚食司這邊已經準備的好了,只等著十一月二十六。 當天晚上蘇菀跟西右執掌,還有各宮撥過來的宮女都沒回各自住所,而是收拾簡單行禮到包裹處,然后直接在尚膳監住下,等著第二天就能啟程。 如果硬要說的話,她們這里屬于后勤部門,按理說不用那么早。 但內宮貴人,乃至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在五更時候起床,她們這些宮人雖然不用進行一系列繁瑣跪拜,但也要提前準備好糕點,以便有人隨時取用。 大早上的,實在折騰。 尚食司這邊準備的都是一口一個,不易掉渣又不沒有太大味道的糕餅,讓人吃起來很舒心。 不一會便傳來許多夸獎跟賞銀。 如此,便是個好的開始。 蘇菀看著還沒亮的天,再看看手頭要做的事。 冬祭正式開始了。 正經冬祭日子是在十一月二十九,也就是冬至當天。 現在二十七出發,天都沒亮,外面禮樂聲已經響起,鼓聲震天,多是兵士們敲起,還有隱隱佛歌聲。 蘇菀在后面看著,都能看到七頭大象盛裝而行,前面還有朱旗數十,更有各種銅鑼,騎鼓等等。 這種場面她在電視上都沒見過啊。 從最前排的朱旗銅鑼騎鼓,這禮樂聲都有定數,后面的盛裝大象,大象上的也穿著盛裝,手里依舊揮舞旗幟,他們既然是舉旗,又是訓象,而且都生得濃眉大眼,十足的魁梧英俊,看著便是天祥國的門面。 訓象人指揮著大象唱喏,就是給周圍人作揖致敬。 這些大象在前幾日就開始如此巡游,京都百姓們都看了個遍。 但蘇菀她們一直在皇宮,今日還是頭一次見。 大象開路,后面還有五個空車馬,全都是圣人各種規格的馬車,只是圣人還不在此處。 這會大象只是開路而已。 到了天蒙蒙亮,大象已經在太廟處等候,圣人隊伍才開始出行。 圣人所乘法駕緩緩前行,從皇宮內城出發,出皇極門,也就是南門,到了皇宮外城,一直往南走,在皇宮外城西邊,就是蘇菀她們是西膳房,東邊是尚膳監官署。 而直直向南,便是宗廟所在。 中軸線分割,左邊為社稷壇,右邊為太廟。 兩邊先去太廟,向祖宗拜別,說明今年大祭流程云云,再大致說一下今年的成果,還有司天監匯報今年歷法定制疏漏,明年歷法已經完成等等。 跟祖宗說完之后,就要再去社稷壇。 這都是天祥國的祭拜流程。 誰知道,就在太廟的時候,就出了事情。 反正到蘇菀她聽來的,便是三殿下又鬧幺蛾子了! 三殿下捧著先皇后遺物,代母祭拜先祖。 還能這樣?! 甚至是圣人說完,三殿下便已經上前。 當時司天監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過去! 如果自己過去了,那豈不是表明三殿下所說是在流程之內? 若是不過去,難道還等著其他兩個皇子也祭拜一番? 可按照長幼來拜也就罷了。 三殿下又是最小的皇子,他先拜,其他兩位皇子再拜,豈不是在祖宗面前說明,他們要矮三殿下一頭? 這也行? 司天監頭都要禿了??! 好在六位大學士中的東閣大學士推了他一把,讓他不要壞了流程,繼續稟告天文歷法之事。 可該尷尬還是尷尬的。 反正太廟里尷尬的氣氛讓他們話都說不好,反而三殿下氣定神閑,嘴角還帶著微微笑意。 蘇菀聽著,都覺得尷尬好嗎! 但只要謝沛不尷尬,那難受的就是別人。 比如皇帝。 但他又能怎么樣呢,斥責謝沛? 先不說那是在太廟,如今正冬祭,就說謝沛代母祭拜先祖,這借口都不好說什么。 難道不讓先皇后祭拜? 不想想先皇后的母族為天祥國出過多少力氣,就算她已經走了多年,但憑著余蔭都能引來口舌之爭。